徐烟和白景升都已经不在台上。
回头,翟安文也已经离开。
郁南行嘴角的弧度很深,眼里的光也十分的阴冷。
他回过身来,拿了适应生盘子里的一杯酒,仰头,一饮而尽。
宴会结束的时候,已将近凌晨。
徐烟从白家大宅出来,站在路边打电话,想问她叫的车什么时候过来。
一辆黑色轿车停在了她边上。
徐烟眼皮微挑,看着从车上下来的男人,她不以为然的扯了扯嘴角。
佯装没有看到那气势汹汹的男人,跟电话那端的人说道:“是,我一个小时之前定的车,你现在在哪儿?”
话音刚落,手机就被人往上一打,被抢了过去。
徐烟不着急去抢回来,双臂环抱着,往后半退了一步,半昂着脑袋,看脸色阴沉的郁南行。
“郁先生什么时候有抢人手机的癖好?”
“上车!”
他斜了她一眼,说完,就绕过去,要回驾驶室。
徐烟站着不动。
郁南行站住,回头:“我让你上车!”
“你喜欢那只手机,就当我送给你了。”
徐烟慢条斯理的说着,然后转身就走。
郁南行眼里的黑暗快要坠落。
他一晚上都憋着一股火,这会儿看到她这轻慢的态度,那把火烧到了顶点,三两步过去,他扛起徐烟,拉开车门,就把人给丢了进去。
手机往她身上一扔,他快速上车,关门,落锁,踩下油门。
徐烟身体因惯性,不受控制往后猛的一撞。
后脑勺沉甸甸的发麻。
“郁南行你发什么疯?”
他咬紧了牙关,侧脸看去,腮帮处的肌肉坚硬得像是块石。
对徐烟的呵斥质问,置若罔闻,他把车开的飞快,指针直往上飞。
“我警告你!我现在是白景升的女人,你要是敢对我......”
一个急刹。
徐烟的话来不及说完,人就往前冲出去。
她额头撞到了前面的挡板,差点儿撞到挡风玻璃上。
徐烟深吸了一口气,手按着车门要坐起来。
下一秒,她后颈被一只大手握住。
郁南行覆过来,咬住她的唇,惩罚性的撕摩起来。
徐烟睁着一双愤怒的、可笑的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连额头青筋都暴露出来的男人。
唇齿之间有酒香,他喝了不少。
“嘶”
郁南行吃痛,往后一退,徐烟两手撑住他胸膛,把人一下推开。
“清醒了吗?”
她冷眼看着他:“郁南行,你要点脸!”
“呵!”
他冷笑,抬手在唇上抹了一把,指腹上沾着他的血迹,他眼神讥讽冷峭的看着她:“你让我要点脸?徐烟,我真没想到,你会去跟那样一个能够当你爷爷的男人!你就这么饥渴!”
“是啊,不要脸的人是我,你不是早就知道我下贝戋?”m.χIùmЬ.CǒM
她不像以前,会因为这三个字难过伤心,坦荡得令人发恨。
徐烟往后,靠坐在椅背上:“你说错了,我不是饥渴,我是缺钱。”
她晃了晃脑袋,自顾自笑:“白老先生虽然年纪大,身材保养得不错,体力也不错。能找到这样的雇主,我已经很满足了。”
半转过脸来,她看着他笑,媚态横生:“你吃醋啊?”
郁南行绝不肯承认他心里的不痛快是因为看到她和别的男人在一起,还跟那人订了婚!
“徐烟!别怪我没提醒你,你跟我还没正式离婚!”
“婚内出轨?”
徐烟不等他说完,很轻巧的接了一句:“早在五年前你就给我定下过这个罪名,我一直觉得冤枉,我没做过,你却非要说我和别的男人有染。现在很好,我可以坐实这个罪名,也不枉费郁先生你白冤枉我一场。”
“徐烟!”
他想掐死她!
她眼皮往下一拉,不高兴道:“不用这么大声,我耳朵不聋。”
“你在挑衅我!”
郁南行压着嗓音,极具危险的警告她:“趁着我还没发火,适可而止!”
“那你得跟白老先生说去,我已经答应了他的求婚。”
徐烟说着,抬手,露出无名指上那硕大的粉色钻戒:“只要你能说服白老先生把我送给你,我无所谓。”
她说完,扭了一下车门,要下去。
“麻烦,开下门。”
郁南行眯着眼睛盯着她。
徐烟表面上云淡风轻,对他的愤怒咄咄逼人应对得游刃有余,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有多紧张、害怕。
他给她留下的阴影,到现在都消除不了。
郁南行没有开门,反而再次发动汽车,把人带到了小别墅。
徐烟被他扭着带到了楼上。
把人丢到了床上,他甩上了门。
徐烟立即从床上爬了起来,要跑出去。
他迎着她,挡在她的面前,逼得徐烟一步一步往后退,直退到床边上。
她膝盖弯撞到,人被郁南行用力一按,倒了回去。
他脸色阴沉可怕,眼里的光漆黑恐怖。
“你想干什么?”
“婚内出轨?”
徐烟被他压在底下,全身笼罩在他的阴影底下。
她手抓紧了床单,冷着一张脸。
“让我去跟白景升要你,嗯?”
他没说一句话,就往下低一分。
徐烟呼吸越来越急,心跳得很快。
“郁南行.....”
“不用这么大声,我耳朵不聋。”
徐烟咬牙,突然猛抬头,撞到他下巴。
郁南行被撞得牙齿咬到舌头,口腔里瞬间铺满了鲜血。
徐烟趁机从他腋下钻出来,往门口就跑。
郁南行起身,一抬手,抓住她的礼服后领,猛往后拽。
“刺啦”
徐烟后背一阵凉。
她立即拿手要去拽。
郁南行眼神暗下来,干脆两手一横。
徐烟来不及补救,身上的礼服就被他给撕成了两半。
她还未来得及遮掩,一阵天旋地转,郁南行将她扛到了肩上。
“放我下来!郁南行你敢!我是白景升的女人!”
她被人丢到装满冷水的浴缸里。
徐烟要爬起来。
郁南行一只手按在她的后颈,把她往水里摁。
徐烟挣扎着,喘不上气,冰冷的水从口鼻钻进去,刺得她嗓子和胸腔刺痛。
在她将要窒息时,他将她拎出来,再往里按......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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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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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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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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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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