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会没事的,你会没事,妈妈会保护你......”
徐烟喃喃着,她双手用力爬着,往前,抓住了被丢在一旁的手机。
徐烟拨通了急救电话:“我,我在桃花路一百六十一号,我肚子很痛,孩子,我的孩子才三个月,你们快来,救救他......”
她话未说完,人就昏死了过去。
电话那端,有人在不停的问:“你好小姐,能不能把你的详细信息说一下,你好.....”
然后,有一双脚从门口走了进来,弯腰,捡起了手机,将电话挂断。
那人慢慢的蹲下来,阴影打在昏死过去的徐烟身上,冷风阴阴的吹过。
徐烟醒过来,看到坐在床边上,描着指甲的肖潇。
一个激灵,她猛然坐了起来。
手下意识的放到了腹部。
“你的孩子没事。”
肖潇慢悠悠的说了一句,将描好的指甲放到眼皮底下吹了吹。
徐烟防备的看着她:“我怎么会在这里?”
“你说呢?”
将手放了下去,肖潇道:“除了郁哥哥把你交给我处置之外,还有第二种可能?”
“胡说!”
肖潇盯着徐烟那愤然虚弱的小脸,忍不住笑出了声来:“徐烟,我真是好奇,你和郁南行谈恋爱的那一年里,他到底做了什么,让你到今天还能相信,他会有做不出来的事。他看起来,就那么像一个好人?”
她刚涂好指甲的手指往徐烟的肚子上戳。
徐烟害怕的拿手护住,极快的往后退缩。
“躲什么?这个小东西,迟早要被我吃掉。”
“你!”
“我怎么?”
肖潇起身,两只手抱着,站在徐烟的面前,低眉看着她,幽幽的说道:“R国有一种医疗手段,将未出生的婴儿,足月未生之时,从母体剥离,然后蒸煮吃掉,不管是多么虚弱的身体,都会变得百毒不侵,康健非常。”
“郁哥哥怜惜我几次被你伤害,还因为流产而伤了身子,听从了一个R国医生的话,打算让你瓜熟蒂未落时,让人剖开你的肚子,将这个孩子拿出来,给我当药吃。”
“休想!”
徐烟两手牢牢的抱着肚子,愤怒而恐惧。
“这是我的孩子,你们谁都别想碰他!我不会让你们伤害他!”
肖潇咯咯咯的笑:“那就由不得你了!”
她脸上的笑一秒收了起来,门突然被撞开,好几个男人进来,将徐烟捆了起来。
肖潇皱着眉头道:“孩子太大了,拿出来,我会吃不完,所以,从今天开始,你不用吃太多饭,活着就行。”
她话刚说完,就有人拿着一管手臂粗的针筒过来,抓住徐烟的胳膊,一针打了下去。m.χIùmЬ.CǒM
“肖潇你给我打的什么?”
“别怕,暂时,我还不会让你死。我要让你看着,我怎么一口一口吃掉你的孩子。”
肖潇猖狂的笑着,推开门出去。
她走到楼下,徐楠打电话过来,说郁南行要去医院看她。
肖潇将脸上的神情都收了起来,快步来到底下一层的房间。
徐楠站在门口,看到她过来,抬眼看过来。
肖潇道:“郁哥哥来了吗?”
徐楠摇头。
肖潇道:“我出去的事情,不能在他面前透露半个字,知道了?”
徐楠道:“我不会说。”
肖潇拉长的脸露出一点笑意,抬手在他的脸上摸了摸:“你也别不高兴,那个孩子,留不得。”
徐楠说:“我知道。”
“不过,我还是会一样疼你。”肖潇拉着徐楠的脖子,将他拽下来一点,贴上去,吻了吻他,然后推门回到病房。
徐楠看着门关上,他眼底有一丝难察觉的厌恶,抬手,他在自己的嘴唇上抹了抹。
郁南行推门进来,就看到肖潇苍白着脸,歪靠在枕头上看一本护理书。
看到郁南行,她忙要起身,可身体虚弱,支撑不起来。
郁南行上前扶了她一把。
“怎么又不吃东西?”
肖潇勉强笑了一下:“吃不下。”
郁南行道:“你在怪我没有把她的眼睛给你?”
肖潇道:“徐姐姐好不容易又有了孩子,且不管这个孩子是谁的,就看在一条生命的份上,现在也不适合做手术,我的眼睛又不是完全看不见,不要紧的。我都可以理解。”
郁南行皱了皱眉:“徐楠拿刀扎伤了她一只眼睛,你再要她一只眼睛,她这辈子就只能当哥瞎子。”
“徐楠他,他疯了吗?那是他姐姐!”
郁南行听到肖潇诧异惊呼,视线在她脸上停留了一会儿。
他道:“徐楠对你怎么样,你应该清楚。”
“我知道他在乎我,可是......”
肖潇抚了抚胳膊,害怕的往郁南行的胳膊上靠:“郁哥哥,我害怕,他今天能对徐烟动手,要是哪一天他不喜欢我了,会不会也对我下手?”
郁南行道:“当初,是你选择了他。”
肖潇咬牙暗恨。
要不是那一桩意外,她现在已经是郁南行的妻子,是人人艳羡的郁太太了!
“可是郁哥哥,你明知道我当时不是自愿的,我......”
“好了!”
郁南行有些不快的喝了一声。
他将她从胳膊上抬了起来:“没事就休息吧。”
他起身要离开。
忽然听到外边有人惊呼着喊:“肖小姐!肖小姐!”
肖潇心头一跳,她在那人推门进来的时候立即大喝一声:“嚷什么嚷!都几点钟了!咱们这一层是没有外人,可底下还有其他病人住着呢!”
那本该在楼上看守着徐烟的护士见到郁南行在房间里,忙抽了口气,竭力掩藏惊慌的神色。
肖潇眼神示意。
那护士就道:“是我不对,对不起肖小姐。”
说完,就要退出去。
郁南行喊着她:“你等等。”
他走过来。
肖潇紧张得将手藏在被子里,暗暗的握了起来。
郁南行上下扫了护士一眼:“看着很眼生,你是哪里来的护士?”
那护士就道:“我是刚调过来的,有个之前轮班的生了病,今天晚上是我第一天值班。”
郁南行又问:“外边出了什么事?”
那护士下意识要去看肖潇,肖潇隆起了眉毛。
“还能有什么事?又是让我吃药了。”
她伸手过去:“那过来吧,真是瞒不了你们,我不就少吃了一颗吗?”
那护士走过去,战战兢兢的,胡乱把手伸出来,被肖潇极快的一把握住。
明明两个人手心里什么都没有,却被肖潇做出一副拿了药丸,仰头吞咽下去的动作。
郁南行蹙眉盯着她:“怎么,这种情况经常发生?”
肖潇忙笑道:“没有,我就是嫌太苦,想少吃一颗。”
又说:“郁哥哥不是要回去了吗?也晚了,我不留你了,怕耽误你工作。”
郁南行眼皮微点了一下,转身开门出去了。
郁南行一走,肖潇掀被下来,一巴掌打到那护士的脸上:“没用的东西!差点坏了我的事!”
那护士被打了,也不敢吭声,垂着头,支支吾吾道:“楼上那个女人,咬舌自尽了,我也是怕.....”
“怕什么?她要真死了才好!她不敢死,她还想把那个小杂种生下来呢!”
肖潇露出嗜血的冷笑:“我会让她好好的尝一尝怀胎十月是什么样感受,然后,当着她的面,一口一口吃掉她辛苦孕育的孩子,让她这辈子听到孩子两个字都害怕!”
被身旁女人的狠辣吓到,小护士哆嗦了一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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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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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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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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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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