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失魂落魄的模样,多少斥责的话堵在嗓子眼,想骂都骂不出来。
薄一心恨铁不成钢,又心疼无奈的叹了口气:“别在这儿待了,你跟我来!”
说着,过来半扶着徐烟,要将她从地上搀起来。
“你跟我走,我带你离开这个鬼地方,离开那个对渣男贝戋女!”
骂了一句脏话,薄一心半搂半抱着徐烟,两人正要往外走。
身后不远处,病房门被推开。
男人走了出来。
“站住。”
那道凉薄的嗓音响起,薄一心明显感觉到徐烟狠狠的哆嗦了一下。
她咬牙:“你怕什么!我不在这几年,他到底对你做了多少丧心病狂的事!”
“王八蛋!”
看徐烟脸上的伤.....她磨了磨后牙槽,松开徐烟,撩着袖子就要跟后边走过来的男人干架。
被徐烟抓住,她将怒气磅礴的薄一心拦在身后,仰头直面郁南行的凛然冰冷。
“一心,我稍后找你,你先走。”
薄一心和她姐妹这么多年,怎么会看不出来,徐烟是怕自己和郁南行对上了会吃亏,才想自己挡着?
她反过来,把徐烟压到身后后,昂着修长的脖子,跟郁南行对峙。
“喂!郁南行!你要是个男人,你就别为难徐烟!”
薄一心吼道:“一对一!叫里边那个白莲花给我出来!把你放出来算几个意思?郁南行,你别不是条狗吧,被人指哪儿打哪儿!”
“一心!”
徐烟扫了郁南行瞬间阴沉暴戾的双眼,吓得立即喊了她一声。
可是来不及了,郁南行听着薄一心的比喻,冷笑一声,凉凉道:“挺讲义气,薄小姐。”
“她什么都不知道!”
徐烟急喊,抓住了薄一心的胳膊,心急的把人使劲拉过来,跟郁南行面对面:“我们的事,别牵扯别人!”
“徐小烟!”
“我还有别的事要你去做,”徐烟害怕心急的在薄一心耳朵边低声道,“你先走。”
“求你了,一心!”
薄一心看她心急如焚的模样,不忿得厉害,却不忍心为难徐烟,狠狠的瞪了郁南行一眼,扭头离开了。
“你把她找回来的?”
男人视线自然的一低,从烟盒里倒了一支香烟出来,叼在薄唇间。
眼锋流转,往上,锁在徐烟发白的脸上。
他眼窝深处的光很冷,冷得像是寒冬腊月里,屋檐下的冰锥。
“我只是想跟她交代后事。”
她声音低哑,掩饰嗓音里的颤抖:“没想过她会回来得这么快。”
郁南行点烟的手停了一停,将那只金属色的打火机收到了掌心中,他将烟夹在细长的指间。
后事?
他嘴角一勾,微微哂笑了一下:“知道怕了?开始打卖惨的牌?”
徐烟搅在一块儿的十根纤细的手指,青白发紫,手背上被指甲狠狠的划了一道!
他以为,她是为了躲避他的惩罚,在故意卖惨?
徐烟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每一次,她以为自己无坚不摧的时候,他总是有新的办法,让她尝尝痛的滋味。
苍白的牵动了一下唇角,他想怎么认为就怎么认为,她解释,有什么用?
“对啊,所以,郁先生您打算怎么惩罚我?是再把我抓起来,送进牢房,还是,再把我压在手术台上,开肠破肚死一回?”
她看着心平气和的,胸腔里却充斥着潮起潮涌。
她想要卖惨,可他何曾怜悯过他?
在他眼中,她大概连路边的一条流浪狗都不如。
“随您。您说了算。”
“徐烟!”
他手里的烟没点上,被一把掐进手掌心里碾得粉碎。
她破罐子破摔的一滩烂泥样令他暴躁。
“你踏马以为我闲得,在这里跟你打嘴仗!是不是!”
说着,他忽然松手,丢了手里粉碎的香烟,猛握住了徐烟的下巴。
下巴被捏得发出“咔哒”的声音,徐烟吃痛,猛抽了口冷气。
郁南行掐着她脖子往后连退几步,一脚踹开了徐烟身后房间的门,将人给丢了进去。
“砰”的一声甩上。
徐烟摔倒在地上,男人如修罗,一步一步逼近。
她往后退,狼狈的蜷缩着,想要爬起来,逃出去。
被郁南行一下钉在了门板上。
她后背的伤口顷刻间炸开般,疼得喘不上气来。
病号服内侧,有黏腻湿润的感觉蔓延开来。
“把薄一心找回来,想做什么?老实点!”
他掐着她的脖子,往上一提。
眼中冷辣。
徐烟气喘着,人有些发颤,站不住脚。
她不说话,握着两只拳头,眼睛看着他。
那眼里的冷嘲和倔强,看得郁南行心头越加光火。
“说!”
“掐死我。”
脖子上,他圈得越来越紧,呼吸也在渐渐变得困难。
她昂高了头,把整条脖子都露出来,送了过去。
之前遮了粉底,现在,她修长如天鹅颈的脖子,一览无遗,尤其是那一道浅淡的疤痕,离得近了,更加怵目惊心。
“威胁我?”
他冷笑。
她不说话。
郁南行鼻腔里溢出一声似是而非的轻哼。
忽然,他一个翻身,将徐烟抓着,丢到了病床上,抬手指着她的鼻子:“你是无所畏惧,好!我来替你想一想,有谁还知道害怕这两个字怎么写!”ωωω.χΙυΜЬ.Cǒm
他两只手往腰间一架,盯着她,眼神幽暗:“薄一心。”
薄唇轻吐,甚至都没有发出声音来。
但够了,足够她恐惧。
徐烟变了脸色。
“她和这些事无关!”
“说。”
徐烟抖得厉害:“我只是让她回来帮我办后事!没有别的!”
郁南行拨通了电话:“找人,好好招待薄一心。”
他的“招待”是什么意思,徐烟光想就感到可怕,她从床上一下跌了下来,膝盖撞到了地板上。
“不要!我说!不要伤害一心!”
郁南行半举着手机,居高临下低睨着她。
徐烟的四肢都是冷的,浑身血液倒灌:“让她,帮我把徐楠,带走。”
她胸腔里堵塞着一团,发不出音来。
艰难的将一句话说完,虚汗直冒,手脚发软。
郁南行冷眼扫过,跟电话那端的人说:“不必了。”
然后将手机收了起来。
“我真是小看了你。”
他半蹲下来,捏着徐烟的下巴瞧:“杀了肖潇和她肚子里的孩子来报仇,让薄一心带走徐楠,你一死了之,不错的报复计划。”
“可惜啊......”
甩手,将她的脸给丢了出去,郁南行抽出手帕来,仔细擦了擦自己碰过她的手指尖,然后将手帕丢到了徐烟的脸上。
“敢做,就要敢当!徐烟,你心思这样歹毒,怪不得我心狠手辣!”
他推开门,走出去。
不多会儿,有人进来,将徐烟架了起来。
一路疾驰,徐烟被丢到离医院不远的一个废弃的厂房里。
厂房里气味交杂,令人作呕,几个光着上半身的男人站在那里。
莉莉姐走了出来,怜悯的看了一眼徐烟:“这是WUW几个最有名的,调教师,一会儿,他们会把你们拍下来。”
徐烟还未反应过来,那几个男人上前,抓住徐烟,压到地上,开始撕扯她身上的衣服。
徐烟这时明白莉莉姐说的什么意思,刺骨冰寒。
她剧烈挣扎起来。
“不要!莉莉姐!你放了我!不要!”
“别碰我!走开!”
她胡乱的蹬踢着,拼了命的往前爬。
“郁南行!郁南行,我知道错了!放过我!不要啊!”
可她一个受了伤的女人,怎么可能会是那几个壮汉的对手?徐烟被拖拽回去,掐断了指甲的手在肮脏地面上划出长长的几道血痕。
“不!”
顷刻间,那几个男人就将徐烟身上的衣衫除尽。
“啊!”
站在外边的莉莉听到里边惨叫,不忍,抬手在额头上拍了一下。
老板心太狠了,徐烟怎么说都是他以前的女人,他怎么能让那些男人来糟践她?还要拍下来!
以后,徐烟怎么做人?
她听着里边乒乒乓乓的声音,忍不住,扭头往里看。
不知抽了第几支烟,里边有人出来,莉莉刚要进去,郁南行打电话过来:“徐烟人呢?”
莉莉诧异:“您不是让我......”
电话那端不知道说了什么,莉莉赶紧跑进去,地上都是血,徐烟缩在角落里,看不清五官,她尖叫着,盯着莉莉的眼里都是受到伤害后的恐惧。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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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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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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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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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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