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烟心下一动,慌忙抬起头。m.χIùmЬ.CǒM
她脸上的泪残留着,满眼的期待。
可是在看到进门那人的那一刻时,就都冷了下来。
“说真的,这么久了,我都没看到你哭过,虽然受了点伤,好像也不亏。”
肖潇托着自己包扎好的那只手,蹲下来,看着徐烟,得意一笑:“很伤心吧?”
徐烟猛爬起来,就要扑过去。
肖潇料到了她的动作,往后一退,徐烟扑了个空,下巴撞在了地板上,发出“咚”的一声。
肖潇自然的起来,故意拍了拍自己脚背上,根本就不存在的灰烬,说道:“我本来是想放过徐楠的,可是,你这么疼他,放了他,岂不是太可惜了?”
“肖潇你冲我来!你想干什么都冲我来!”
徐烟嘶吼着。
肖潇嘟着嘴,摇了摇头:“坐了五年牢,我还以为你学乖了,原来,你也只是装模作样。”
“演得不错,我都差点儿被你骗了,以为你真的变成了一个窝囊废呢!”
徐烟像是受伤的困兽,被关在笼子里,挣扎着想要出去。
“还不够吗?你害了我爸,害死我妈,将杀人的罪名诬陷到我的身上,还不够吗?”
“啧,你这么说,我好像很坏似的。”
肖潇摇了摇头,无辜的看着徐烟:“可是,明明坏的那个人是你啊!是你害死了你爸,也是你,害死了你妈,人也是你杀的,徐楠他可都知道呢!”
“你以为,郁南行为什么会将股份还给他,让他坐上徐氏总裁的位置?那都是因为我。我给了他想要的一切,替他重振徐家,而你,除了会害他家破人亡,在他放弃学业回来救你的时候,因为和别的男人鬼混,而把他忘了,还闹出命案,将你们徐家的脸都丢尽,还会干什么?”
“是你这么跟他说的?”
肖潇耸了耸肩:“他相信我。”
“举头三尺有神明!肖潇,你这么做,就不怕遭报应!”
“报应?!”
肖潇一脚踩在了徐烟的手背上,她今天穿了一双猫跟鞋,鞋尖用力碾压下去,在徐烟的手背上旋出了一个圆形带血的孔洞。
徐烟咬牙硬忍,人趴在地上颤颤发抖。
“在他来之前,我要得到我想要的一切!”
“关心关心你自己吧,徐烟,”肖潇松开踩着徐烟手背的那只脚,脸上的狠辣一瞬间收了起来,她幽缓的说道,“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就想,什么时候能见到你跌下神坛,肮脏如泥的样子,现在......”
她笑起来:“我很喜欢。把别人的东西变成自己的,果然是一件让人心情愉悦的事呢!”
抬手理了一下耳旁的发,肖潇推门出去。
徐烟颤抖着爬起来,靠在墙壁上,她急促的呼吸着,又痛心又难过。
从小一块儿长大的姐弟,她从没有想过,他们会走到这一步,他会恨她,会嫌恶她,会想要她去死。
这五年里,她九死一生,受尽折磨,为的是什么?是被最后的亲人抛弃,厌恨吗?
她又痛心又害怕,痛心徐楠的不信任和厌恶,害怕肖潇会对徐楠做什么不可挽回的事。
如果,杀了肖潇,就能拉回被骗的徐楠,是不是就能挽救她唯一的亲人?
孟鹤庆从电梯里出来,看到郁南行身边常跟着的那个女人,肖潇。
他视线往肖潇走过去的方向瞧了一眼,让身后的助理别跟着,走了过去。
病房门没关上,孟鹤庆可以看到靠在墙壁上,垂着一只染血的手,垂头抽噎的女人。
她还真是......次次见到她,都是遍体鳞伤的模样。
孟鹤庆转身离开,回了公司。
晚上,从酒会上回去,经过医院,他改了主意,让人把车停了下来。
将近凌晨,医院走廊上静谧无声。
消毒水的味道带着冷意,会让人无端的想要死亡。
他将房门轻轻的推开,看到侧身躺在病床上的人,孟鹤庆缓缓走了过去。
一个毁了容,浑身是伤的女人,他还没有那样饥不择食。
但,这个女人是郁南行的前妻,是曾经的北城第一名媛......被丈夫抛弃、背叛、折磨,孟鹤庆很好奇,什么时候,她会恨,会恨到丧失理智,不顾一切也要报复那些伤害她的人。
他竟有些期待。
刚要躺下来,搂住病床上的女人,孟鹤庆脖子上就抵上了一块冰冷的碎片。
很锋利,他敢肯定,他要是敢有下一步的动作,这块碎片就会割断他的咽喉。
他不由的笑了:“徐小姐这么辣,还真是看不出来。”
灯一下亮了。
徐烟勉强翻身起来,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眼神有一瞬间的迟疑。
“车子抛锚,顺便来看看你,没想到,徐小姐不欢迎我。”
徐烟没放下手里的碎片:“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孟鹤庆眼尾一低,示意她松手:“这么说话,可不太有趣。”
徐烟犹豫了一下,刚松开手,孟鹤庆一个翻身,将徐烟压在了身下。
“你!”
“徐小姐,你答应过我考虑,准备什么时候给我答案?”
“松开!”
“你先回答我。”
“孟鹤庆,我不知道你有什么目的,我绝不会是你的棋子!”
她眼睛很亮,哪里还有半点刚出狱时,那灰蒙蒙,铺着一层灰烬的模样。
五年牢,她是有改变的,不是变得懦弱、乖顺,而是变得更会忍耐,也会伪装了。
这张脸虽然毁了,但只是这一双眼睛,也足够令整个北城耀眼生辉。
“看来,徐小姐对我的误解很深啊!”
她挣了挣。
孟鹤庆故意将高挺的鼻尖去蹭徐烟的鼻梁。
“你!”
“上次吻了你,一直让我念念不忘。”
他故意压低了声音,说话间,便就着徐烟的双唇吻了下去。
他是有意引诱,孟鹤庆自视长得不错,从小到大,只要是他有心,没有女人不上钩。
更何况是徐烟这种毁了容,伤身又伤心,已经一无所有的落魄大小姐。
然而,下一秒,舌尖上的痛和血腥味,让他错愕了。
徐烟抬起脑袋上用力一撞,“咚”的一下,她力气用得太大,撞得自己都头晕。
翻身想要起来。
孟鹤庆的胜负欲也被激了起来,他还真不信,拿不下一个落魄不堪的女人!
抓住徐烟的胳膊,将人横跨着抱了起来,横压在床上,摸了她一条腿往自己的腿上一搭。
孟鹤庆盯着她的眼中有一小簇火:“跑什么!徐烟,在你身边,还有比我更好的男人?你别不知好歹,跟了我,是你祖上积德!”
像他这种自以为是的人,和他说什么都是白费口舌!
徐烟用力推着,挣扎着,小腿蹬着,想要爬起来。
他虽然身边女人多,可在男欢女爱上一向游刃有余,可真可笑,这个已经被毁得差不多的女人,只是这样胡乱的磨蹭,甚至还是因为在拒绝他,他竟有种火烧百骸的急不可待!
迫切的想要!
“今天,我就办了你!”
孟鹤庆哑声吼着,“刺啦”一声,撕碎了徐烟的病号裤。
他正要提枪上阵,却听身后一道清冷彻骨的男音响起:“你们,在干什么?”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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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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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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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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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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