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南行让她带人上来收尸,她正惴惴不安,一向最冷静自持的老板,怎么突然在WUW放纵起来。
没想到......
看到徐烟冻得嘴唇惨白,瑟瑟发抖,莉莉让人给她拿了一条薄毯。
徐烟虽冻得牙齿上下打颤,仍不忘说一声“谢谢”。
莉莉道:“好点了吗?”
想也知道好不了,她被捞起来的时候,莉莉都只是站在一边,都能感觉到泳池里的水温有多低。
大老板这是怎么了,突然这么大火气。
“能站起来的话,就自己跟我走,不能的话,让他们帮你。”
莉莉身后站着两个彪形大汉,徐烟以前见识过他们的手段,摇了摇头。
莉莉就道:“那就自己走。”
徐烟跟在她身后,走过的地毯上,滴滴答答的都是水渍。
两人在一包厢前停了下来。Χiυmъ.cοΜ
莉莉转过身,看向徐烟:“你不问问我让你来这儿做什么?”
徐烟垂着头,开口时,声音很虚弱:“我没得选择。”
是,不管是莉莉让她去哪里,她只有跟着走的份,没有开口说“不”的资格。
莉莉点了点头,她看她,动了点恻隐之心:“这个赵经理有恋丑癖,脾气也有点怪,凡事喜欢反着来,他第一次过来,喜好我也不是特别清楚。”
“大老板说,要是你能让赵经理高兴,他就把人放了,他在隔壁等你。完事儿了,你自己过去找他。”
徐烟身体抖了一下。
她没抬头。
莉莉推开门,将她送了进去。
那赵老板五十出头,瘦得出奇,一张脸像是两边都凹陷进去了似的,看到徐烟进来,他眼睛亮了一下。
和普通人看到美女的模样一致。
急上前,抓住了徐烟的手,他摸着,先惊了一下:“怎么这么冷?来,我给你捂捂。”
徐烟坐着不动,她的手被男人揣在手掌心里,不属于她的温度袭了上来,却并不能让她感到温暖,反而有种说不出的战栗。
“啧啧,你这手上,是自己弄的?”
徐烟看到他故意用手指尖刮擦着她抓伤的虎口处,烧灼的痛感从手背一直蹿到了脊梁骨。
徐烟呼吸都在打颤。
忽然,男人拿起放在烟灰缸上,还没熄灭的烟蒂,猛的往徐烟的虎口伤处用力一按。
“啊!”
徐烟嘶哑的嗓音发出惨叫。
男人一个翻身,将徐烟扯到了沙发上,忽然发了狠。
那眼镜后的两只眼睛,像是灯泡一样,骤然发亮,瘦得狭长凹陷的脸,露出扭曲的愉悦表情。
“臭女表子!贝戋人!舒不舒服!啊!说话!我打死你!我打死你!”
他一边骂着,一边左右开弓,“啪啪”得扇着徐烟的耳光。
徐烟很快就被打得脸颊红肿,嘴角流血。
她刚从冰水里出来,又被接连打了好几个耳光,人有些昏昏沉沉,却不反抗。
不是不敢反抗,是五年的牢狱之灾,让她知道,越反抗,越会刺激施暴的人,反而会受更多的罪。
这五年,她没有学会什么,唯一学会的就是忍耐,等痛过去了,等他们尽兴了,什么都会结束的。
赵经理很久没有碰到这么乖,这么听话的女人,那些女人,每次他一动手,都哇哇大叫,叫得他脾气暴躁,毫无块感可言。
“小女表子,哥哥会疼你的!”
他哼哧哼哧的拽着皮带,抬手一挥,皮开肉绽的声音,令他更加的兴奋。
徐烟麻木的承受着,她不是不知道痛,每挨打一次,她呼吸就更慢了一分。
可是,熬过去,熬过去,郁南行才会放了阿精和阿凤。
男人打得尽兴,一不小心,把徐烟抽得从沙发上翻了下去,她头撞到了玻璃矮几上,矮几一个不稳,就被掀翻了,玻璃碎了一地。
徐烟后背着地,钻心的痛遍布四肢百骸,皮肤被一寸寸割裂的剧痛难忍,令她终于忍不住哼出了声来。
却没想到赵经理像是疯了一样,双目赤红,丢了手里的皮带,就要来扯裤子。
“好宝贝!真是好宝贝!我这把剑快要一年没出鞘了!今天,一定要好好弄一回!”
他一边说着,一边要压下来。
徐烟看黑影压下来,他竟要在玻璃残渣上接受他!
说不出的恐慌终于涌了上来,她猛的起身推开了想要过来的男人,爬起来就想跑。
赵经理一下就怒了,抓住徐烟的头发将人猛拽了回来,嘴里咒骂:“连你都嫌弃我!连你都要抛下我!你们这些女人,都下贝戋,都该死!”
他疯狂起来,把徐烟按在墙壁上狠狠的打着,拳头雨点一样的落下来。
徐烟一口血呕出来,已没了站立的力气。
赵经理狠狠的一脚连着一脚踹上去:“让你跑!我让你跑!”
徐烟呼吸凝在喉间,拥堵得脸色发青,她伸出手去,想要往门口爬。
双腿被拽了回来,赵经理看着那满背被玻璃扎穿而涌出来的,鲜红的血,狰狞可怖的脸又发出狂笑来。
他嘴里喊着“好好好”,忽然拿了一旁用来做香薰的蜡烛,往徐烟的背上淋下去。
滚烫的蜡油浇下来,徐烟“啊”的惨叫出声。
混合着赵经理越发愉悦的欢笑声。
徐烟眼睛睁不开,不知眼前的是血,还是汗。
“舒不舒服?还想不想要?”
赵经理手里端着蜡烛,那烛火把他的脸拉得更长,凹陷的两家,赤红而兴奋的瞳孔,将他照得像是地狱的鬼魅。
徐烟抽搐着,颤着手伸出去:“想,我能不能自己来?”
她一句话说得不连贯,喘息着。
赵经理眼睛眯了眯,他把蜡烛递了过去,徐烟刚要去接,他揪住徐烟的手指,往那火上撩。
徐烟惨叫着往后缩,有皮肉被烧焦的气味散了出来。
“蠢货!”赵经理狂笑的声音在包厢里回荡。
不知过了多久,那扇门被打开了一点儿缝隙,徐烟衣衫凌乱的从门里走了出来。
说是走,不如说是扶着墙半爬出来更贴切。
她身后的包厢里寂静无声,只闻得到一阵一阵的血腥味,还有什么被烧焦的味道。
她站在隔壁包厢前,人靠在墙壁上,才勉强站住,伸出手去敲门。
敲了好几下,那门才被人打开。
然而,门内走出来的人并不是郁南行,而是一个有着过分熟悉五官的男人。
徐烟将要湮熄的灵魂一下回到了身体里:“楠楠?!”
她伸手捂住自己的嘴,将那两个字按灭在唇齿之间,趔趄着,慌不择路的往回跑。
躲到了不远处的洗手间内。
徐烟豆大的泪珠终于掉了下来,徐楠,隔壁房间的人竟是徐楠!
五年了,她怎么都没想到,他们姐弟再见面,会是这样一个场景。
刚才,徐楠眼中的惊讶跟嫌恶,有多明显,她现在就有多痛苦。
她肮脏,下贝戋,不堪,怎么还有脸见他?
郁南行设了一个局,他早就知道在隔壁的人是徐楠,故意引她入瓮,就是为了给他们姐弟一个“意外”的“惊喜”。
他根本就没想过,要放了阿凤和阿精。
他是故意戏弄她,就像是戏弄一条无需怜悯的流浪狗。
徐烟垂头埋在膝间,想要哭,却笑出了声来,那笑声悲苦,比哭更令人揪心。
好一会儿,徐烟抽噎着,小心的从洗手间里出来,她算着时间,就算徐楠认出了她来,找到这儿,不见她的人,也应该离开了。
可是,徐烟才刚从洗手间转出来,就被拦住了去路。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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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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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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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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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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