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要拖延时间,最好是让徐烟死在这儿才好!
却被郁南行一把搡开,肖潇脚下没站稳,一下跌到,摔在了旁边的垃圾桶的架子上。
肖潇感觉到额前有点儿热意,湿润的。
她抬手一摸,竟是血!
再抬头去看时,郁南行已抱着徐烟疾步出了机场的大门。
绝好的一个机会,竟然叫徐烟给躲了过去!这也就算了!她都已经变成那样一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为什么,为什么郁南行还不肯放下她?!
甚至还为了那样一个贝戋女人,伤了她!她才是他的未婚妻!她才是应该站在他身边的人!
郁南行抱着徐烟上了车,急往医院赶,谁知道,半路上,却被人狠狠的撞了一下。
郁南行抱着徐烟颠簸了一下,徐烟从他手里滑落。
他手上都是血,是她身上流出来的血。
这边车门被人一下拽开,就见孟鹤庆站在车门外。
郁南行眉间顿皱,冷声喝道:“孟鹤庆!”
孟鹤庆弯着嘴唇笑了笑:“我给郁先生时间考虑,郁先生考虑得怎么样了?”
说时,眼睛往下一低,看到了摔落在车上的,受伤严重的女人。
孟鹤庆眼睛眯了眯,像是想到什么,却听郁南行道:“我郁南行想要什么,不会拿女人去换,孟总还是省省吧!”
说着,示意司机开车。
孟鹤庆蹙眉站在原地,想着什么。
这时,他的助理上前来说了一句什么话,孟鹤庆看着郁南行远去的车,转身回了自己的车上。
在路上这么一耽搁,徐烟被送到医院,已错过了最佳救治的时间。
她在手术室待了很久,久到郁南行以为下一秒主治医生出来,会告诉他,一切都已经太晚了。
不过,她到底命大,还是被救了回来,只是,一时之间却不能醒过来。
郁南行在病房外坐了一会儿,他想不明白自己是什么样的心情。
她伤害过他,将他当作别的男人的替身,欺骗他的感情,口口声声的说着爱他,转头却和其他男人厮混到了一块儿,拍下那种不要脸的照片,流传出去,将他的脸也给丢了个干净。
她是他仇人的女儿,她的父亲害死了他唯一的亲人,令他自小孤苦伶仃,尝遍了这世上的冷情冷暖。
即便这样,他还是给了她机会,让徐楠能够出国读书,让徐楠回来,见她一面。
可是,她又是怎么做的?借着这个机会,想要彻底逃出他的手掌心。
好像每次,只要他稍微心软一点儿,她就能加倍,百倍的让他看到她有多么的不堪,多么的下作。
看着无名指上的那枚戒指,郁南行微闭了闭眼,忽略掉心头窒闷撕扯的焦灼感,他将戒指给摘了下来,丢进了一旁的垃圾桶。
肖潇站在不远处的拐弯处瞧着,她看到郁南行把无名指的戒指给摘了下来,也看到郁南行起身离开。
肖潇走过去,把戒指给捡了起来,眯起眼睛,往郁南行离开的方向看过去。
虽成果并不令人满意,但是,郁哥哥好像因为这件事,对徐烟感到更失望了呢!也不算是太失败。
将戒指圈在手心里,肖潇嘴角弯起一点儿舒心的弧度。
徐烟以为,自己这一次一定是死了。
那一枪打在她腹部的时候,她疼得有片刻是完全没有感觉的,疼到了麻木。
以至于看着眼前人时,也没有害怕跟心痛的感觉。
可是,她还是活了过来。
睁开眼看到的,是肖潇。
肖潇一张脸放大,悬在她面前,在徐烟睁开眼睛的一刹那,肖潇嘴角一拉,笑得十分可怖。
“你醒得还真是及时。”
说时,把手收回来,活动了一下五根手指。
她说:“就差一点儿,你就会和你那个没用的妈一样,死了呢!”
徐烟看到她视线往旁边扫了一眼,顺着她的眼睛看过去。
边上连接着的,是氧气瓶。
而徐烟的母亲,当时正是因为有人拔掉了氧气管,才会导致死亡。
徐烟脑袋里的那根筋陡得狠狠颤了一下,她想要张嘴说话,却因为昏迷的时间太长,所以发不出声音。
是肖潇!害死了她妈妈!凶手是肖潇!
可笑她当时竟然还以为是郁南行!可恨!
“你!”
徐烟发不出声来,心里的悲愤像是要从胸腔里冲出来,这个女人!怎么可以怎么狠毒!这么恶毒!
她母亲没有对不起她!她的父亲,也没有对不起她!可是,她不但误导郁南行害死了她的父亲,连她母亲的性命都不肯放过!
徐烟的恨意冲到了顶端,她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竟然一下子抓住了肖潇的胳膊,将人猛的一扯,往一旁的生命体征仪上给甩了过去。
肖潇也是始料未及,这一下,她额头上的那一点儿伤口再度被碰得裂开了。
本来是想要来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让徐烟跟她的母亲一样,死于意外,谁知道,徐烟先一步醒过来了,且还对自己动了手!
虽徐烟的力气实在算不上什么,肖潇不过是被惯性给带过去,并没有撞疼,但是这并不代表她不愤怒!
未能得逞的愤怒,和被徐烟这个要死不活的给挑衅的愤怒,令肖潇的五官一下子扭曲起来。
她掐住徐烟的脖子,这会儿根本想不到是否不该亲自动手了解了徐烟,只想掐死眼前这个妨碍了自己前途的女人,呲牙凶狠道:“找死的东西!既然你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去跟你那没用的父母团聚,我成全你!”
她手上的力气越来越大,徐烟本就是刚刚醒过来,身体机能都处在十分脆弱的阶段,被肖潇这么一掐,立即就透不上气来,眼珠儿也开始上翻。
就在这个时候,听到外边阿奇的声音:“听医生说,这两天就会醒过来。”
门被“砰”的一下推开。
便看到肖潇跌坐在倒下的生命体征仪器旁,额头上包扎的棉纱布都被血给染红了,徐烟半个人伏在病床上,大口大口的喘息。
看样子,像是刚刚用力过度,导致的体力不支。
郁南行当下过去,将肖潇半揽着扶起来,让阿奇搀着。
起身,一把抓住徐烟的胳膊,几乎将人从病床上给拎了起来:“我真没有想到,你竟这样恶毒!徐烟!我不该救你是不是!”xiumb.com
徐烟仰头看着他,眼中有泪。
她试图伸手抚一抚他的脸,她因为母亲的离世那样恨他,可是到现在才发现,他们之间所谓的仇恨,却是别人刻意做出来的劫。
她的心很痛:“南行.....”
“别拿你的脏手碰我!”
他松开,徐烟轻飘飘的摔了回去。
郁南行走过来,将肖潇打横抱了起来,背对着徐烟道:“活了就给我乖乖的回去赚钱!徐烟,我本来想给你个机会,不过现在我改主意了,那两千万,买你弟弟一条命,一个月之后,你要是拿不出来,我保证,不会让徐楠好过!”
“不要!郁南行你不能这么对我!南行!”
徐烟心急又恐惧,伸手急切的要去抓住他,人从病床上翻落下来,她才刚醒,急火攻心,一口心头血呕了出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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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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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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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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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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