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战死,他们也在生命即将结束的最后一刻,拼尽自己最后一丝力气,用自己的血肉之躯阻挡着突厥大军的铁骑。
周围的突厥铁骑一个个头皮发麻,后背直冒冷汗。
战到此刻,他们突然发现,不但这血甲将军杀不死,这些疯子更是杀不绝啊!
不仅如此,四处都是突厥铁骑的尸体。
面对这群如同来自的地狱一般的汉家将士,周围的突厥铁骑是真的怕了。
虽然这些白马义从一个个早已是强弓之末,可是谁也不知道,下一秒他们会选择谁当垫背的。
未知的恐惧最吓人!
这群突厥铁骑的胆子早已被白马义从们给杀破了一次又一次,此时他们哪里还有心思去管血甲将军的死活?
自己能活下来才是硬道理!
而远处的颉利可汗看到突厥铁骑畏缩不前,气的是暴怒不已。
“给本王杀!杀了血甲将军!胆敢后退者,杀无赦!”
颉利可汗挥舞着手中的弯刀,歇斯底里的咆哮道。
他那瞪裂的双眸,更是散发着嗜血的光芒。
近十万突厥铁骑,倾巢而出,用了快十天了,竟然杀不死一个血甲将军!
真的是突厥铁骑有史以来最大的耻辱!
耻不耻辱对他而言虽然不是那么重要,可是这血甲将军的存在,对他产生了深深的影响。
影响他挥师南下,一统中原的千秋大业啊!
想到这,颉利可汗不由青筋暴起。
只见他纵马朝前飞奔而去,挥舞着手中的弯刀连续斩杀了数名突厥铁骑。
“杀!”
最后面的突厥铁骑瞬间便慌了,谁还敢在原地徘徊?
他们仰天嘶吼着,狠狠的拍打这坐下的战马朝前冲去。
死在血甲将军的手里,那算勇士。
可是死在颉利可汗的手中,那是什么?
那是逃兵!
那是每个军人最大的耻辱!
面对凶狠残暴的颉利可汗,突厥铁骑一个个大声的嘶吼着,驱赶这心中的恐惧,朝血甲将军杀去。
“噗嗤!”
“噗嗤!”
那些以命相博,只愿为沈浪杀出一条血路的白马义从,一个个相继战死在了冲锋的路上。
他们在用自己的血肉之躯阻挡着突厥大军的铁骑,他们在用自己的生命延续着沈浪的生命!
“将军,你一定活着,替我们这些单身汉看遍世间最美的姑娘!”
一位白马义从冲着沈浪大吼一声,便朝那黑压压的突厥大军冲杀而去。
此去,哪里还有回头路?
等待他的只有黄泉路!
“将军,你一定要活着,替我们喝遍这天下最烈的酒。”
这位白马义从的嘶吼声还未落下,便被突厥铁骑砍下了脑袋。
只是临死前,他死死的抓住了突厥铁骑的胳膊,和他一起坠马。
一命换一命。
只是他这一命,换的岂止是百余人之命?
“将军,你一定要活着。”
这位白马义从扭头看了沈浪最后一眼,接着便身中数刀。
面对即将来临的死亡,他不但没有丝毫的畏惧,反而无比开心的大笑了起来。
“突厥杂碎,去死吧!”
在他战死的最后一刻,他用尽全身的力气,一刀狠狠的刺在了自己的战马身上。
只见战马仰天嘶吼一声,奔着那数不尽的突厥铁骑冲杀而去。
只是他早已被这惊恐的战马甩在了地上,被突厥铁骑踏成了肉泥。
白马义从,全部战死!
“啊!”
随着最后一位白马义从战死在自己的眼前,沈浪不由仰天嘶吼一声。
两行血泪,更是夺眶而出。
“去死吧!”
沈浪怒吼一声,手中的龙胆亮银枪带着他心中那滔天的怒火,横扫而出。
瞬间便连续斩杀数位突厥铁骑。
“颉利可汗!他日小爷必将砍下你的狗头,踏平你们突厥每一寸土地!不死不休!”
沈浪扭头冲着颉利可汗的方向,怒吼道。
他这携带着滔天怒火和无尽杀意的吼声,如同一道惊雷一般,狠狠的在颉利可汗的头顶上空炸响。
这让众生胆颤的声音,不停的在颉利可汗的脑海里回荡。
“杀!杀了他!”
短暂的震惊过后,颉利可汗疯狂的嘶吼道。
血甲将军,绝对留不得。
“可汗有令,诛杀血甲将军!”
“杀啊!他快不行了!”
“勇士们,杀啊!”
周围的突厥铁骑,一边嘶吼着,一边冲着血甲将军冲了上去。
“爷要走,谁敢留!”
沈浪怒吼一声,挥舞着手中的龙胆亮银枪便冲杀而去。
“噗嗤!”
“噗嗤!”
沈浪如同一头抓狂的猛兽一般,不停的收割着突厥铁骑的性命,冲锋着。
他要带着三千白马义从的心愿,杀出重围!
虽然他和白马义从们相处的日子是短暂的,可是这份情谊,却是过命之交。
三千白马义从,用自己的血肉之躯延续着沈浪的生命。
沈浪用自己的十年阳寿,换来三千白马义从重返人间的机会。
相辅相成!
此刻,沈浪的心中是豁然开朗。
他终于想明白了。
只有自己活着,三千白马义从才能活着!
不就是第二次需要二十年阳寿吗?
即便是死,又何妨?
只要这些白马义从兄弟在,此生无憾!
“白马义从,冲锋!”ωωω.χΙυΜЬ.Cǒm
沈浪独自仰天嘶吼一声,便杀出了突厥铁骑的包围。
他坐下的白龙马如同感受到了主人此刻的危险一般,瞬间火力全开。
白龙马踏着缓缓流淌的鲜血,还有那数不尽的尸体,飞驰而去。
“杀!诛杀血甲将军!”
“来自草原的勇士们,杀啊!”
突厥铁骑一个个咬牙切齿的嘶吼着,一边穷追不舍。
虽然他们坐下的战马都是上好的战马,可是怎么能和沈浪坐下的白龙马相比?
更何况他们早已被血甲将军吓破了胆子,谁特么的敢真的追杀?
他们把全身的力气都用在了嘶吼、咆哮上了,只是为了避免颉利可汗对他们痛下杀手。
毕竟他们真的尽力了。
眨眼的功夫,沈浪便消失在了突厥铁骑的视线之中。
“哈哈!”
白龙马依旧马蹄飞扬,一路狂奔。
可是沈浪却仰天嘶吼了起来。
只是他这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的声音,没有半分的喜悦,只有无尽的凄凉!
那无法诉说的悲壮,随着他的吼声,在边疆大地上不停的回荡。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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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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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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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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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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