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一点点暗下来,龙昭华还是没有回来。
林云染坐不住了,将蛊虫从寒子峥手里接过来,让他出去打探龙昭华的消息。
谁知寒子峥这一去,也是几个时辰,林云染在阿远的房中坐到天光微亮,才终于等到他回来。
“你可有找到他?”同心蛊并没有什么反应,说明龙昭华没有遇上什么危险。
可尽管如此,她的心头依旧很是不安。
此刻没有危险,并不代表之后不会有危险。
“找到了,只是……是在迎(春chūn)阁里。”寒子峥笑着回答。
林云染闻言,不但没有生气,反而还笑了,“原来是去了迎(春chūn)阁。”
“没意思。”寒子峥撇了撇嘴,“我还以为你不知道迎(春chūn)阁是他的呢。”
林云染笑了笑,说道:“迎(春chūn)阁可从来都不是他的。你大概从来都不知道,那样一个风月场所,会有多少达官贵人,说话的说话丝毫不留意。”
寒子峥轻哼一声,“这个我当然知道了。当初艳(情qíng)可是这方面的高手,她的(套tào)话能力一流,若是我知道些什么。保不准就会被她给(套tào)了去。”
可他什么都不知道。
寒子澈和白素素从来都没有告诉过他什么重要的消息。
“艳(情qíng)的确是个中高手,不过我也一点都不后悔杀了她。因为留着她绝对是个隐患。”艳(情qíng)可不比别的人好拿捏。
一不留神,她可能还会被艳(情qíng)给(套tào)路了。
“这话一点都不假。”寒子峥表示赞同,“我现在想起她都还会起鸡皮疙瘩。”
他和艳(情qíng)接触那么长时间,都没有发现她居然还做着那样的生意。
那些少女的惨像至今都还刻在他的脑海里。
“迎(春chūn)阁可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林云染知道,若不是有重要的事,龙昭华肯定会让人回来和她说一声。
“他在那里处理了一些事,原本晚上就要回来的。结果魏贤过去,和一个公子哥产生了冲突,在迎(春chūn)阁大闹了一场。”寒子峥知道她肯定会猜到迎(春chūn)阁发生了什么事,才拖住了龙昭华的脚步。Χiυmъ.cοΜ
林云染眉毛一挑,“他肯定没让人去阻止,故意让魏贤在那里大吵大闹,对吧?”
寒子峥点了点头,“没错,他没有让人阻止,任凭魏贤在迎(春chūn)阁里大闹,将能砸的东西都砸了,后来还请了官府的人来,才将他请出去。他在里头闹了能有两个时辰。”
龙昭华也真是够能忍的,居然让他在里头闹了两个时辰那么长的时间。
不过这也是为了能引来官府的人处理问题。
若是造成的损失不够,影响的人不多,官府的人肯定不会处理。
“所以,魏贤还在官府里待着?”林云染立刻就有了去看(热rè)闹的心思。
昨晚因为担心一夜没睡,但既
然有好戏看,也无所谓休息了。
林云染收拾了一下,将蛊虫交给寒子峥,走到不远处的官府看(热rè)闹。
魏贤昨晚在迎(春chūn)阁大闹的事,已经传遍了京城。
所以官府门口挤满了来看(热rè)闹的人。
迎(春chūn)阁的鸨母刘妈妈,站在里头,手里拿着一张湿透了的帕子,嘴上说着自己的损失。
林林总总算起来,有三千两银子。
“三千两银子?哪里能有这么多?”
“你可是不知道,魏贤在迎(春chūn)阁里闹了两个时辰,把能砸的东西都砸了。你要是看到了迎(春chūn)阁变成了什么样子,你肯定会觉得三千两银子还少了。”
“这魏贤不免也太过狂妄了,仗着自己是魏大人的儿子,竟然如此肆无忌惮。就算是迎(春chūn)阁,也不是他说砸就能砸的。”
林云染听着那几个人的谈论,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
魏贤被带了上来,看了一眼坐在上面的骆大人,一脸的不屑,连下跪的意思都没有。
“见了大人,还不跪下?”一旁的衙役看不下去了,对着他说了一句。
魏贤仍旧是一副什么都不怕的样子,“他的官位和我一样,我为何要跪他?”
骆大人的脸上挂不住了,但一想到他的(身shēn)份,还是决定忍下来。
“原本也是有这样的规定,既然你我的官职一样大,你就不必下跪了。刘氏,你也不必跪了,告诉本官,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刘妈妈又抽抽噎噎地哭了会儿,才说道:“昨晚魏公子和童公子起了冲突,两个人在迎(春chūn)阁里大打出手。两边的随从也打了起来,闹得不可开交,我们根本就没有办法阻止。
后来,童公子走了。我以为魏公子也会走。可是他不但没走,还将迎(春chūn)阁砸了个稀巴烂。所有能砸的东西都被给他给砸了,大人若是不信,我这里还有个清单。”
她将衣袖里的清单拿了出来,交给骆大人。
骆大人看了一眼上面的东西,加上来当真有三千两。
他淡淡地扫了一眼魏贤,“你可有什么话说?”
“我能有什么话说?是我砸的,我认了。三千两银子也不算多,我照赔就是。现在我可以走了吧?”魏贤说罢,转(身shēn)就要走。
刘妈妈急了,“大人,他若是走了,肯定是不会给银子的!”
骆大人当然也知道这一点。
方才被魏贤那般对待,他的心里可一直都憋着气,这口气到现在还没有能顺出来。
“你觉得,我会赖你那三千两银子?你也不看看我是什么(身shēn)份。”魏贤当然不愿意给银子了。
他原本以为自己可以就这么赖掉。
哪知道这个刘妈妈居然得理不饶人,非得要从他手里拿到银子。
“我不管你是什么(身shēn)份,你砸了我的迎
(春chūn)阁,就得赔银子给我。若是不将银子拿来,我可不会依你!”刘妈妈说完这话,又哭了起来,“三千两银子,那可不是什么小数目!”
“我回去之后,自会将这银子给你。你要是再缠着不放,我可就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了。”魏贤为了脱(身shēn),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魏府到现在还没有派人来,显然是不会有人来帮他了。
“那你怎么都得给我立个字据。”刘妈妈听了他的话,似乎是被吓到了,只能退一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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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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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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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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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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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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