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云染瞪大了眼睛。
她自诩聪明,能看透别人的一举一动。
但祁王这举动,怎么都在她的意料之外?
这药膏里会不会有毒?
毕竟今天她端药给太后,太后虽没喝,却晕了过去。
若是太后出了什么事,林云染必然会是第一个被怀疑的人。
祁王先前帮她说话,不过是想要迷惑她,让她放松警惕。
让她死得悄无声息。
“蕊月,你还不快把你的(床chuáng)铺收拾了。不然今晚我们怎么睡啊!”外头突然传来一声抱怨。
林云染低头看了一眼被她扔出去的棉被,撇了撇嘴,小声嘟囔:“还不是你们弄的!”
“你就任由她们这么欺负你?”祁王听着那人高高在上的语气,眉头一皱。
“那还能怎么办?也没有人能帮我。我连去找嬷嬷要一(床chuáng)被子都不知该如何开口。”林云染取下头上的一个小银簪,“只能用这个换了。”
“你入宫就没有带银子来吗?”祁王看着她捏在手里的银簪,再看她红肿的脸,眉间的褶皱更深了。
“带是带了,不过……前些(日rì)子,为了见到皇上,把所有银子都给刘公公了。可皇上……都没有正眼看我。”林云染懊恼地说道。
“你就是那个给了刘公公一千两银子的人?”祁王对这件事略有耳闻,这件事已然成为了宫里人的笑柄。
不过他没想到主角居然是她。
她看着着实傻傻的,但似乎……祁王觉得自己看不透她。
“是。”林云染闷闷地回了一句,“王爷还有别的事吗?若是没有,奴婢……”
“没事了。”祁王看到有人推门,闪(身shēn)从窗外离开。
罗香从外面走进来,看到林云染站在窗边发呆,过去就给了她一脚。
好在林云染有防备,没有让她踢中。
“罗香姐姐,可是有什么事吗?”林云染转过(身shēn),眨巴着眼睛看向(身shēn)后一脸愤怒的人。
“方才我说的话,你全当成耳边风了?”罗香还想动手,但这次林云染不但没给她机会,反倒是绊了她一下。
罗香一个踉跄摔在地上,等她爬起来,哪里还有林云染的(身shēn)影?
她气得嘴都歪了。
林云染找到张嬷嬷,想再要一(床chuáng)棉被。
“储秀宫的东西,都是按时按量分配的。我到哪里去给你多弄一(床chuáng)出来?你原来的被褥呢?不能将就着睡吗?”
“也不是不能将就……”
“那不就行了!”张嬷嬷没有再和她说下去的意思,转过(身shēn)走了。
“蕊月,你有几斤几两,你自己难道掂量不出来?看在你这么可怜的份儿上,不如……我离开之后,我的(床chuáng)铺给你睡吧?”晴雪走过来,嘲讽地看向林云染。
“那就多谢晴雪姐姐了!”林云染
施施然对她欠了欠(身shēn)。
“我不过就随口一说,你居然真的信了,还真是够蠢的。你呀,就只配去净房!”晴雪说完,正要走,目光却落在了林云染手上的那样东西上。琇書蛧
那上面的图案看着格外熟悉。
“你手里的东西,是哪里来的?”晴雪问道。
林云染这才发现,手里一直拿着祁王给的药膏。
“是哪里来的,和你没有半点关系吧?”林云染嘴上这么说,手却往后缩了一下。
“恐怕是你偷来的吧?连皇上都不曾多看你一眼,你以为你能用这样的法子得到祁王的目光吗?”晴雪冷笑。
“你……你怎么会知道这是祁王的东西?”林云染入宫之前,一直以为能成为祁王的眼线,为祁王做事,必定是美貌与智慧并存的人。
但见了才知道,晴雪不过是徒有一张好看的皮罢了。
根本就不够聪明。
祁王竟然会把重任交给她,这不是摆明了根本不想夺权吗?
或许他只是……需要一个眼线而已?
都说他已经多年不曾现(身shēn),尽管看不到她脸上有风霜的痕迹。
但他的年纪怕是不小了。
“我……我方才在祁王(身shēn)上看到了,所以我知道这是他的东西。你说,你偷祁王的东西做什么?”晴雪的声音很大,立刻就引来了储秀宫里的不少人。
“晴雪姐姐,你说蕊月偷了祁王的东西?”罗香自然不会错过这个(热rè)闹。
“你们看看,她手里那样东西,是她可能会有的吗?明显不是吧?”晴雪指着她的手。
众人纷纷往林云染的手里看去。
她手中拿着一个精美的木盒,雕刻着山水,一看就知道是出自高人之手。
这样的东西,林云染当然不可能会有了。
“这……这是王爷送给我的!”林云染将木盒紧紧捏着,眼中泛着泪光,“你们不要污蔑我!”
“王爷会送你这个?我可不相信。”芝兰一把将木盒从她手里抢了过去,“王爷哪里会看得上你?”
“你!还给我!这就是王爷送给我的,你要是不信,就……就去问王爷好了!”林云染抓着芝兰,想将木盒抢回来,芝兰当然不愿给了,一把就将她推到了地上。
林云染揉着脚踝,看着芝兰将木盒给了嬷嬷。
“蕊月,你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来?纵然你无法成为后宫的妃子,但也不该打祁王的主意。罚你(禁jìn)闭三(日rì),还不快滚!”嬷嬷连问都不问,直接就定了她的罪。
“嬷嬷,这当真是祁王送我的……”她还想为自己辩解,却被人直接扔到了后院的房间里锁上了。
林云染听到门落了锁,嘴角立刻就勾起了一抹笑。
其实她是故意让晴雪看到那药膏的,也是故意说出那药膏是
祁王送的。
因为她怕药膏里真的有毒,祁王见她没死,肯定会对她起疑心。
用这法子将药膏甩出去,她用不了那药膏,自然就不用被怀疑了。
“还能落得几(日rì)清闲。”其实她并没有打算真的为阿川杀人。
毕竟林云染到这里来的目的,是找出当年的真相,为林夫人和她的母妃报仇。
当然,如果能在西周的皇宫搅起浑水,不用她亲自动手就能解决了当年那些人,自然是更好不过了。
正想着,外面忽然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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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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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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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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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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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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