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珑看着手中的糖葫芦,不想吃,但又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
毕竟这的确是她自己要来的东西。
“原本我不觉得自己能问出什么答案来,但你那么着急地打断我,反而让我笃定了阿川的(身shēn)份。”林云染幽幽地说道。
玲珑听到她的话,差点没有被糖葫芦给噎住。
她当时打断林云染,就是不想让她知道,祁王就是阿川。
哪知道自己的举动却让她连问都不多问,也无需再猜测了。
“就算你知道了又如何?”玲珑嚼着糖葫芦,酸得脸都皱成了一团,“反正也没打算一直瞒着你。”
“不打算一直瞒着我,那打算瞒到什么时候?”林云染不太明白阿川为何要这么做。
分明迟早都会知道,他却非要装神秘。
“该告诉你的时候你自然会知道,不该问的就不要多问,这个道理你难道不明白吗?”玲珑将山楂核吐出来,呛得脸都红了。
“这个道理我从来都不懂。我这人没有别的缺点,就是好奇心旺盛。越是不想让我知道的事(情qíng),我就越是想知道,心里越是好奇。”林云染无奈耸肩。
“那你能活到现在,只能说是奇迹了。”玲珑才吃了一串糖葫芦,就没有再吃下去的心(情qíng)了。
但林云染却将她捏在手里的另一串糖葫芦送到了她的嘴边,“你不是喜欢吃吗?多吃点。如果不够,我再去买给你。”
“有些事,知道了,并没有什么好处,反而只会给自己带来祸端。所以我劝你……”
“不用你劝。我自有分寸。”林云染说完,拿起一串糖葫芦,递给在一旁眼馋了许久的男孩,回到了客栈房间里。
天色很快就暗了下来。
意料中的,三天不见的人出现了。
林云染看着他,打了个哈欠,将手中的鸡腿放下,“祁王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你怎么就能肯定,我就是祁王?你不过是听到人说了那么一句而已。太后病重,许久不露面的祁王也现(身shēn)了……仅凭着这两句话,你就能断定我的(身shēn)份?”阿川坐到她对面,将另一只鸡腿拿了起来。wWW.ΧìǔΜЬ.CǒΜ
“直觉。”林云染淡淡然地扔了两个字过去。
阿川轻哼一声。
“原本也不是很确定,可谁让你的人非要拦着我呢?”林云染指了指墙边的糖葫芦,“你问问她,剩下的她还要接着吃吗?”
“这样的主意也只有你才能想得出来了。恐怕她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想吃糖葫芦了。”阿川知道白天究竟发生了什么。
“是她先来招惹我的。叫什么不好,非得叫我娘。我有那么老吗?”林云染摸了摸自己的脸。
“不也没有人提出异议吗?”阿川似乎心(情qíng)很好,居然还往她的伤口上戳刀子。
“那
是那些人眼戳!”林云染气呼呼地说完,将碗筷都放下了。
阿川笑了笑,说道:“不过就是一个玩笑而已,用得着这么生气吗?还是说,你生气是因为别的事?”
“不过是吃饱了而已。”林云染走到一旁,拿起手帕擦了擦手,“这些剩菜剩饭,祁王若是不嫌弃,可以继续吃。”
“我自然不会嫌弃。不过我得和你说明,我并非是祁王。还有,这三天没有能来看你,是我不对。”阿川笑着看向她,那笑容颇有深意。
林云染眉心一皱,“你可不要误会,我并没有为这件事不高兴。不过是觉得到了帝都这么久,没有能得到自己应有的待遇,一天天憋在客栈里,走哪儿都有人跟着,一旦超出了范围就会浑(身shēn)难受。我受够了!”
“待到我能信任你的那一(日rì),蛊虫我自然会让人取出来。”阿川闻言,笑意一下就消失不见了。
“那我怕是等不到那一天了。”林云染才不觉得自己会有被他信任的一天。
“你这意思是,我永远都不能信任你?”阿川的面上一僵。
林云染这语气听着并不像是玩笑。
难不成她从来都没有真的想过要帮他?
只是因为有蛊虫在她(身shēn)上,所以她才不得不留在他(身shēn)边?
“不是你不能信任我,而是我不能信任你。”林云染希望他能搞清楚主次。
阿川的脸色更难看了,“如果我当初没有让你吞下那只蛊虫,你当初是不是就和景炎一起离开了?”
“当然不会。你难道忘了我来京城到底是为了什么的吗?我到这里来,是为了调查我娘的(身shēn)世。在我得到答案之前,会一直在你(身shēn)边。”
听到这话,阿川的脸色才恢复了些。
在她知道她娘的(身shēn)世之前,会一直留在他(身shēn)边。
那么,他是不是可以想办法,将林夫人的过去统统抹去?
她若是永远都不知道当年的真相,也就一直在他(身shēn)边了。
“你来这里,就是为了告诉我,你并不是祁王?”林云染想告诉他,这世上有个词,叫“此地无银三百两”。
他越是否认这个(身shēn)份,就越是让林云染觉得,他就是祁王。
“当然不只是这个。我还想让你帮我……杀了祁王!”
前一瞬林云染还在笃定他就是祁王,后一瞬她怔愣了一下,眨了眨眼睛才缓过来。
“都和你说了我不是祁王,你怎么还不信?我若是祁王,哪里还需要费这么多心思?”阿川笑道。
“可你若不是祁王,玲珑为何会那么紧张?”林云染可以笃定自己那时候从玲珑脸上看出了紧张的(情qíng)绪。
难道她不是在担心她会知道了阿川的真实(身shēn)份,所以才会打断自己的吗?
“我到底是不是祁王,明(日rì)你入
宫了就会知道了。”阿川说罢,让人送来了一(套tào)宫装。
林云染觉得这衣服并不像是宫女穿的,疑惑地挑了挑眉。
“这是选秀的人穿的衣服。”阿川解释道。
“太后病重,西周的皇上还有心(情qíng)选秀?”林云染只觉得不可思议。
“人都已经进宫了,选不选还有什么所谓?最多是这阵子不那么张扬而已。”阿川轻笑一声,“秀女之中,有一个人是祁王(身shēn)边的。你要先找到她,熟悉她,而后……取代她。只有这样,你才能接近祁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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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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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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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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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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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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