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让我保护你。”对方的眼中带着一丝不屑。
“你肯定不止这么大吧?应该和桑叶一样,用了某种药,才会变成这个样子。如果是阿川让你变成这样的,你应该不会留在他(身shēn)边为他做事。所以……”
“你错了。”林云染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打断了。
那三个字让她怔了怔,半晌都没反应过来。
“我错了?你的意思是说,就是阿川让你变成这样的?”林云染分外震惊,若是阿川让她变成了这样,她怎么还会为阿川做事?
她的眼神和桑叶并不相同。
桑叶是被((逼bī)bī)迫的,所以不免会有诸多怨念。
但她看上去却是心甘(情qíng)愿的。
难不成……
“我的事,不用你管。如果你想过去,这里就只有那一条路,我可以帮你。”小女孩说罢,想着灌木丛走去,她拿出一个火折子,直接将灌木丛点燃了。
“你就不怕这火控制不住会烧光这里?”林云染想要阻止她,但这几(日rì)天气干燥,灌木燃烧的速度特别快,不过转瞬,已经是火光冲天。
“怕什么?反正和我也没有任何关系。”小女孩冷哼一声,熊熊的火光映在她的眼底。
“是和你没关系,和我也没关系。只是,若被人发现,我恐怕就走不了了。”林云染看着冲天黑烟,眉头紧锁。
这黑烟,想必一里外的人都能看到,更不用说城门了。
“不是有我吗?谁会怪一个孩子?”小女孩的嘴角勾起一抹笑,那笑意让林云染的心里都是一惊。
尽管已经知道她并非真的只是个几岁的孩子,但看到她这神(情qíng)林云染还是有几分心悸。
不过她说的话,林云染却是同意的。
有谁会忍心责怪一个孩子?
只需要哭一哭,任何事都过去了。
这也是阿川将她变成这个样子的原因吧?
没有谁会对一个孩子有戒心,哪怕是她,都不免会上当。
“可这时间会不会有点久?就算是烧光了,也得等很长一段时间余温才会消散,才能过去吧?”林云染可没有那么多时间,“不如,把你的衣服给我?”
她这一(身shēn)是方才才买的,最为廉价的布料,轻轻一扯就会破,根本不结实,想做绳子都难。
但面前这人(身shēn)上的衣服却是上好的料子,用来做成绳结,一定会很解释耐用不会断。
“我叫玲珑。”对方将衣服脱下来扔给她的时候,不悦地说了一句,“别以为主人会看重你一辈子。”
“你放心,我可不打算让他看重我一辈子。我承受不起。只要我完成了我想做的事,就会离开了。”林云染将玲珑的衣服撕成条,拼接成一条绳子,(套tào)在了树枝上。
“就怕到时候你舍不得走。”玲珑冷哼一声。
“不过是一个想要利用我的人而已,我有什么舍不得的。我劝你也别太把他放在心上,不然最后必然会是……”
“与你无关!”稚气的脸,稚气的声音,说话的语气却分外笃定。
这样一张稚嫩的脸,却藏着让林云染都动容的深(情qíng)。
但这深(情qíng)若是能打动阿川,她也不会变成这个样子。
说白了,阿川就是看到她的深(情qíng),所以才会这么对她。
有些人,(爱ài)一个人,至死都不会后悔。
林云染都不知道该说他们可怜,还是该羡慕他们。
可怜的是,这样的(爱ài)不但得不到回应甚至只会为自己带来伤害。
羡慕的是,只要给一个眼神,他们就能心满意足了。
而那样的快乐,怕是这世上任何一件事都无法取代的。
“就当我没说。”林云染试了试绳结,正要走,就听玲珑道——
“你也别想着做完你的事就能离开,你必须要将傀儡做出来,我才会放你走。”
林云染绕在绳子上的手松了松,她好奇地转过头问道:“谁的傀儡,你能否说一说?能让我有个准备。”
“以后主人会告诉你的,不用我来和你说。”玲珑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赶紧把嘴巴从闭紧了。
不过就算她不说出来,林云染心里也有这样的猜测。
阿川找她,原本就是为了秘籍。
不然哪里会特意设下陷阱抓她呢?
“也是。”林云染扬唇一笑,利用绳子((荡dàng)dàng)过还没有燃烧殆尽的荆棘丛,落到了另外一边。
绳子不够长,但好在她能力够强,在最后脱手往前一跃,稳稳地落到了地上。
才几个月的时间,却像是过去了一个世纪般,就算厉害如林云染,也摸索了好半天,才找到了原先的那条路。
都说物是人非,这里却是人是物非。
终于,她走到了当初的战场之上,回望了一眼背后的城门,林云染的心里却没有感觉到一丝一毫的轻松,反而闷得难受。
她和慕容嫣曾跪在这里,被西周的将军用来威胁龙昭华和凌天墨。
那时她可以看出凌天墨的紧张,却全然看不到龙昭华的担忧。
她还以为,是龙昭华信任她,所以才不担心她。
如今想来,是因为他根本就没有将她放在心上,所以连装都不愿意装一下吧?琇書蛧
林云染还记得凌天墨那焦急的神(情qíng),他甚至想要冲上来,但被龙昭华阻止了。
(爱ài)与不(爱ài)的差别,着实明显。
而她却错过了那么多的细节。
“还在这里发呆,不怕被发现了?”头顶忽然传来一个声音。
“你怎么会在这里?”林云染还以为他会从城门出来,扰乱风刃的视线。
“还不是怕我伤到了风刃你会和我没完?”阿
川所在的位置,正要有一道光映在他的脸上。
面具下的那双眸子如星辰一般闪耀。
“你何须听我的话,被我威胁?我才是那个被你拿捏着小命的人,不是吗?”林云染的嘴角不自觉有了一抹笑意。
“再不走可能就真的避免不了动手了。”阿川从树上飞(身shēn)下来,落到她(身shēn)边,将勾锁缠在了她的手腕上。
林云染看着手上的勾锁,想着方才发现的那一幕,心里想的却是,“难不成他一直就在附近?”
既然他就在附近,为何不现(身shēn)将勾锁拿给她?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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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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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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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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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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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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