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昭华想要反驳,却又不知道从何反驳起。
他的确是怕凌天墨会东山再起,但那也不是因为他真有谋反之心吗?
如果他没有那个心思,自己又何必废了他的王爷之位,夺走他的兵权?
“现在,你总算满意了吧?你最大的威胁没了,下一步是不是要对我下手,让我悄无声息地死在这里?”林云染知道,纵然是晕过去,(身shēn)上的疼痛也还是会存在的。
她不可能完全感受不到。
所以,凌天墨还活着的可能(性xìng),微乎其微。
“够了!朕都已经和你说清楚了,他会出事,和朕没有任何关系。你不相信就罢了。”龙昭华摔门而出。
林云染看着他的背影,积蓄了许久的泪,终究还是掉了下来。
不过她很快就将泪抹去,让人准备马车。
可她等了许久,都没见马车出现在凤欢宫门口。
“罢了,既然没有人听我的话,我自己去就是。”林云染清楚是龙昭华下了命令,所以也没有为难那些人,自己走到了宫门前。
守卫想拦着她,被她几根银针放倒。
而后扬长而去。
但还没有走出去多远,龙昭华就追了过来。
“你这是做什么?”看着躺倒在地上的人,他很难不动怒。
“羽灵留在宫里给你当人质,你还怕我不回来吗?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让你为难。因为我已经知道了为难你会有什么后果。”林云染的目光冰冷如刀。
“你要去找他,朕陪着你一起去。”龙昭华无奈,只能妥协。
林云染却讽刺一笑,“不必了。这皇宫之中有对皇上更重要的人需要皇上陪着,我自己去就是。”
“这皇宫之中没有谁比你对朕更重要!”龙昭华觉得自己迟早会被林云染((逼bī)bī)疯。
为什么他们会走到这一步?
明明好不容易才得到这一切,难道不应该如之前想的一样,携手并肩看这天下吗?
“我对你若真是有那么重要,你又何必看着我痛苦难受,都不愿意告诉我实(情qíng)?我所做的一切皆是为了你,而你所做的一切却都不是为了我。”林云染将心口的闷痛压了下去,“我之前就和你说过,不要让我一错再错。”
“你口口声声说你(爱ài)我,那又为何将凌天墨看得这么重要?”龙昭华听着她的质问,忍不住也问了一句。
“是啊,我对你的付出都是假的。我(身shēn)上的伤是假的,我所承受的痛也是假的。”林云染掀开衣袖,露出了手腕上狰狞的伤疤,“我这是何苦呢?”
龙昭华看着她手上的伤,蓦地想到了她被噬心蛊折磨得脸色苍白的模样。
他怎么可以不信她?
她若不是真的(爱ài)自己,又怎么会愿意将噬心蛊引到自己(身shēn)上?
要不是神医未
央及时赶到,她可能真的要经受七天七夜的折磨!
而那时候她(身shēn)体里的确有两只蛊虫,那两只蛊虫互相影响,会影响他的血发挥作用也是(情qíng)理中的事。
“云染,我不是这个意思。”龙昭华的手指抚上她的伤口,“我只是……只是怕你会离开我。”
“那你给我一个留在你(身shēn)边的理由?”林云染勾起一抹冷笑。
龙昭华想了许多,却没有一个能说出口。
他居然已经没有将她留下来的理由了。
林云染将衣袖放下来,转(身shēn)走了。
她回到林府,和寒子峥一起往凌天墨出事的地方去。
地上满是血迹,林云染发现有血滴沿着一个方向,她顺着血滴走,发现自己来到了一个悬崖边上。
血滴到这里就没有了。
峭壁上长出的树枝有被折断的痕迹。
那痕迹很新,像是不久之前才形成的。
她往下看了一下,只看到一片云雾。
“马车上可有绳子?”林云染问道。
寒子峥点了点头,将马车上的一捆绳子拿过来,递给了林云染。
林云染将绳子接过来,(套tào)上一块石头,往悬崖下放。
一直到绳子都放完,也没有能到底。
“这绳子可有百来米。”寒子峥拽了拽绳子,确定这绳子是真的没有到底,眉头皱得更深了,“你该不会想下去看看吧?”
“你武功那么高,可能下去?”林云染心里还抱着一丝希望。
若是寒子峥能做到,凌天墨应该也可以做到吧?
就算他受了伤,中的毒也还没有能完全解开,掉下这百米深的悬崖,也是能生还的,对不对?ωωω.χΙυΜЬ.Cǒm
“这……恐怕只有东方离能做到。我的轻功并没有那么高。不过,人不一定是掉下去了。兴许是他让人以为他掉下去了,其实躲在了附近呢?”寒子峥都不知道该如何宽慰她。
这么深的悬崖,他掉下去都不一定能活,更不用说凌天墨了。
“那血迹为何会没了?”林云染指着血迹说道。
“这……”寒子峥想了又想,才说道:“凌霄不是陪在他(身shēn)边吗?兴许是凌霄帮了他呢?”
“对,凌霄!”林云染听到这两个字,仿佛找到了定心丸,“只要找到凌霄,就能找到他了。”
她离开悬崖,从出事的地方重新找起,还真让她发现了一些特殊的痕迹。
她循着痕迹找过去,走了很远,才在一个杂草堆里找到了一个人。
“是凌霄!”杂草将他藏得很好,若不是仔细看还真看不到。
他受了伤,已经是奄奄一息。(身shēn)上的伤口爬满了虫子,林云染用了不少精力才帮他清理好。
可惜的是,这里只有他一人,没有凌天墨的影子。
林云染将人带到了林府,找了阿
远来为他医治,直到晚上,凌霄才醒过来。
他睁开眼睛,看到林云染,一个翻(身shēn)就从(床chuáng)上下来,跪在了她面前。
“你这是做什么?你的伤口才刚刚包扎上,(身shēn)体也还虚弱,快回去躺下。”林云染想让寒子峥将他扶回去,却听到了他的哭声。
一个大男人,居然在她面前哭了出来。
这让林云染的心一下就如坠深渊。
“林姑娘,你可否让人到悬崖之下,将主子带上来?我不想让他一个人在那里。”凌霄抓着她的衣袖,哽咽着说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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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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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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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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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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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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