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云染伸手挡了一下,那一巴掌落在了她的手臂上。
她捂着手臂,痛苦不已地哀嚎了好几声,转过(身shēn)一溜烟跑了。
“你给我站住,我根本就没有打到你!”荨儿想去追,却被寒子澈拦住了。
“行了,你何必和一个杂役计较那么多?”他的目光看向林云染消失的地方,若有所思。
“公子,你怎么会帮着她说话?那又老又丑的,多看两眼都脏眼睛。不如扔出去算了。”荨儿自然是不会觉得寒子澈看上了卓大婶。
但自家公子这眼神的确很奇怪。
“扔不扔,可不是我说了算的。这府中做主的人可是我娘。”寒子澈说罢,转(身shēn)走到了院子里。
他感觉到了一丝丝异常,可看了许久,又没有发现异常的地方。
只当是自己这两天神经太紧绷,所以出现幻觉了。
而另一边,林云染已经将(身shēn)上的牛皮放了气,将那厚重的衣服脱了下来。
“我还真担心她那一巴掌会打到你脸上。”伽蓝帮着她换上夜行衣,又打开葫芦沾湿手绢让她洗脸。
“要不是我躲那一下,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寒子澈警惕(性xìng)可真是够高的,我都易容成这样了,他竟然还对我有所怀疑。”林云染用温水将脸上的脂粉洗去,抬眼看了看寒子澈的院子,“如何,搞定了吗?”
“你拖了他那么长的时间,我若是还没有能将院子里的几个人搞定,岂不是废物?可就算是搞定了他们,你想要进寒子澈的房间,也还是不容易吧?”伽蓝不愿看她去冒险。
她们是来救人的,没有必要把自己给撘进去。
“谁说我要去他的房间了。让你控制那几个人,不过是让他的防卫松懈一些而已。他在房间里,外头的风吹草动很难会发现,只要他的守卫没用,我就有足够的时间去找密室的入口。”
那里头的几个守卫都是高手,若是外面有什么动静,很轻易就能发现了。
搞定了他们,就算是寒子澈察觉到外头有什么不对,只要他的人没开口,他只会以为是自己的错觉,或是没什么大不了的事。
“原来你存的是这样的心思,我真怕你会去闯他的房间。那可不是什么明智之举。”伽蓝听到她这么说,才算是放了心。
而后,她将门口那两个守卫也用瞳术控制住,和林云染一起找起密室入口来。
功夫不负有心人,林云染在一众草皮之间发现了不寻常的痕迹,轻轻一掀,一个密道就出现在眼前。
她掏出(身shēn)上的夜明珠,就从梯子走了下去。
每一步,林云染都走得小心翼翼。
终于,走到了机关所在的地方。
因为她并非是从寒子澈的房间里下去的,所以要破解的机关还多了一重。
一
共留重机关,但她也就用了一盏茶的时间,就轻松进去了。
若不是动作得轻微,免得让上头的人有所察觉,她所用的时间还会更少。
林云染将夜明珠收起来,抬头往里看了一眼,发现这密室和凌天墨描述的一样,一股浓重的药味扑面而来。
中间的大药缸里,坐在一个人。
若不是能看到呼吸的起伏,林云染都要怀疑他已经没命了。
密室里还有一个人,正站在架子前,观察着上头各式各样的蛊虫。
林云染偷偷绕到他(身shēn)后,却并没有出手。
公孙云雀看似没有发现她,可她接近的每一步都能看到他手上不停变换的动作,想必是已经做好了应对她的准备。
她若是出手,不但不能成功,反而还会将自己给赔进去。
林云染快速后退了好几步,手中的长鞭出手,将公孙云雀面前的一个罐子卷起来,朝着他(身shēn)上砸去。
公孙云雀并没有躲,而是抓住了那个罐子,和林云染抗衡。
林云染只得动用了鞭子上的机关,可尽管生出的刺已经扎到了公孙云雀的手心里,他仍旧没有动,仿佛根本就感觉不到痛一样。
这个人,比她想的要难对付多了。
但既然都已经到了这里,林云染才不会轻易认输。
她将鞭子松开,转而勾住了架子的一个角,用力一扯。
公孙云雀眼见着架子要倒了,整个人躺在地上,阻止了上头的各种罐子摔在地上。
“不会武功,却能厉害成这样的,恐怕也只有桑家人了。”公孙云雀将架子缓缓放到地上,爬了出来,看向林云染的目光一脸赏识,“之前你就认出我了,对吧?”
“早知道,我在离花教的时候,就该想办法杀了你。没想到离花教都没了,你却是换了一个地方继续做这样的勾当。你的良心都不会痛的吗?”林云染的鞭子并没有收回来。
她知道,那架子上的瓶瓶罐罐是公孙云雀最为宝贝的东西。
只要能拿捏住这个架子,公孙云雀就不敢怎么样。
“一代医圣,怎么成了这个模样?”林云染一面说着,一面向着大药缸走去。
她得确定,里头的人是不是寒子峥。
“医圣?我从来都不曾想过要当医圣,我这人根本就没有救人之心。这医圣不过是那些人扔在我(身shēn)上的枷锁罢了。就连我收徒,也是他们((逼bī)bī)着我收的。
背负着这名头活着实在是太痛苦了,那么多人盯着我的一举一动,若是有朝一(日rì)我不救人了,他们对我的恭敬也就会不复存在了。所以,我得丢下医圣两个字。”
林云染没想到,自己才问一句,公孙云雀就抱怨了这么多。Χiυmъ.cοΜ
医圣是枷锁?所以他才会突然之间消失在江湖之上?
“你可别告诉我,你从一开始就是想研究这样的蛊虫,却误打误撞地让自己成为了医圣。被医圣二字拖累,让你无法实现心愿,所以你干脆将这名头扔掉,投靠了离花教?”
林云染还以为他是被((逼bī)bī)无奈才会如此。
却没想到一切都是他心甘(情qíng)愿的。
“我可从来都没有投靠离花教,不过是借助他们的力量帮我做事而已。”公孙云雀冷笑两声,“而今离花教没了,我却还在,这些蛊虫,也还在。”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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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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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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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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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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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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