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云染听得一怔,“什么?”
“你相信他说,他杀的是兔子,而不是人?”龙昭华见她没明白,只好摊开了说。
林云染眸光一黯。
她当然是不信的。尽管她没有能看出说谎的痕迹来,但很显然,景炎要是真的只是杀了兔子,不会不敢让她看。
要是她(身shēn)上带着试剂就好了,就能轻易分辨出他(身shēn)上的血是来自于动物,还是人。
“我当然相信他了。他说是兔子,就一定是兔子,至于他为何不想让我看,不过是因为他怕我看到了会被吓到罢了。我在他眼里可没有那么厉害。”
林云染的话音才落,(身shēn)边的人就推着轮椅走开了。
“景炎,这两只兔子怕是不够吃,你不是还杀了两只吗?不如你带着风刃去,将那两只兔子取回来?方才那两只兔子也是你娘亲杀的,她是不会怕的,你不用担心那么多。”
龙昭华这么说,不过是想要试探景炎。
他根本就不相信他杀的是兔子。
“可是……”景炎犹豫了许久,都没有答应。
“可是什么?可是你杀的并不是兔子?”龙昭华冷声质问道。
“(殿diàn)下,不要太过分!”林云染快步走到景炎(身shēn)边,“景炎,不要理他。我们到外面去找水喝。”
说罢,她就牵着景炎离开了。
龙昭华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眼中的怒气更盛了。
“娘亲,我没有骗你。我杀的,就是两只兔子。我不想让你看,是怕你会怕我。”景炎委屈地解释。
“我知道。”林云染叹了口气,“你也别怪你爹爹,他只是怕你伤到了无辜而已。”
说是这么说,但林云染很清楚,龙昭华并不在意他杀害无辜。
不然也不会将他带在(身shēn)边了。
他在意的只有景炎最后的利用价值。
“不如,我还是带着娘亲和爹爹(身shēn)边的人去看看吧?这样爹就不会生气了。”景炎说完,回到山洞里将风刃叫了出来。
而后将他们带回到了之前他杀生的地方。
支离破碎的动物尸体,一地都是。
林云染一眼就能看出来,这里头不只有两只兔子。
但也绝对没有人。
“好了,我都看到了,我会回去告诉你爹爹,让他不要再生气了。你已经学会控制你的(情qíng)绪了。我很高兴。”
谁能想到,他昨晚还用那么残忍的方式杀了一个人呢?
今晚就已经能这般克制了。
或许,可以一点一点控制住那只蛊虫?
“娘亲,我答应你,以后再也不会做这样的事了。”景炎撇着嘴,一双眼睛闪着泪光。
“是我的错,明知道你有可能会出事,却没有在你(身shēn)边。下一次,娘亲会好好盯着你,不会再让这样的事(情qíng)发生了。”缚仙绳就在她
的(身shēn)上。
要是她在离开之前,将景炎捆起来,也就不会有这样的误会产生了。
回到山洞之后,风刃将实(情qíng)说给龙昭华,他还不太敢相信。
“要是真的有人被杀,能一点动静都没有吗?”林云染都不知道他为何忽然就对景炎有了敌意。
明明是他想要将景炎带在(身shēn)边,利用他。琇書網
怎么一转眼就对景炎这么看不顺眼了?
“就当是我误会了。”龙昭华最终说了这么一句。
林云染气得不行,“什么叫当是你误会了?你原本就是误会了!道歉!”
“娘亲,不用了。”景炎拉住林云染,“你不是说,爹爹也是担心我才会那么说吗?他也不是有意的,你不要生气了。”
“你看你,还没有孩子懂事。”林云染轻哼一声,带着景炎坐到了另外一边,和他说起了童话故事,没有再理会龙昭华。
兔子烤好了,龙昭华递了一只过来,林云染却是看都没看一眼,自己走到火堆旁,将另外一只取了下来。
“景炎,来,给你个兔子腿。”她扯下一个兔子腿,递给了景炎。
景炎却没有接,而是看着龙昭华。
“你看着他做什么?这里没有他说话的份儿。你不用听他的。”林云染就不信,她还对付不了一个龙昭华了。
“我错了,行了吗?”龙昭华无奈,只得道歉。
“不该对我说。”林云染吃了一口兔(肉ròu),口齿不清地说道。
“景炎,爹爹错了,不该怀疑你。你能原谅爹爹吗?”龙昭华只能对景炎道歉。
景炎的兔子腿都差点掉了。
“我没有责怪爹爹。”他的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
“你听到没有,他没有责怪我,倒是你,小肚鸡肠。”龙昭华听到他的回答,甚为满意,转头对着林云染哼了一声。
还模仿了林云染的语气。
“他说不责怪你,可他心里也很难受。你不要以为他这么说,你就是对的了。”林云染仍旧不满,“你为什么突然这么针对他?”
“我哪里针对他了?”龙昭华否认。
“你还说你没有?他到底杀不杀人,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你根本就不会放在心上。为什么非要那么说?”林云染一针见血地戳穿了他。
龙昭华动了动嘴唇,却没有能说出话来。
追夜凑到林云染(身shēn)边,在她耳畔轻声说道:“还不是因为林姑娘你和景炎太过亲近了?”
她没有反应过来,还反问道:“我是他娘,亲近一点怎么了?”
“那可不就冷落他这个当爹的了?”追夜轻笑着说道。
林云染的脸上一烫。
她这才恍然,龙昭华是在吃醋!
他居然在吃醋!
而且还是吃他们“儿子”的醋!
“你……不
是吧?”林云染不好明说,但又想问个清楚。
“你听他胡说什么?我只是怕他会惹麻烦而已。”龙昭华自然不会承认了。
他哪里能让林云染知道,他居然和一个昨天才捡到的“儿子”吃醋呢?
可这儿子的年纪也太大了些,他和林云染在一起,他看着就是那么不舒服。
“是吗?那今晚我要和他一起睡。”
“你敢!”
那两个字脱口而出,林云染噗嗤一声笑出来,“为何?你又没有吃醋,我和我儿子一起休息,碍着你什么了?”
“我说不行就行!”龙昭华咬着牙回答。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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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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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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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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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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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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