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老夫人的嘴唇都气得发白了,却仍旧不敢睁眼。
因为她知道,她只要睁眼,林云染就会让大夫来为她诊治。
一旦大夫说她没有任何问题,她就会被扔回大牢里了。
如今她晕着,林云染就算是请了大夫来,也不能拿她怎么样。
“走吧。”林云染让轿夫起轿,向着林府而去。
林老夫人以为,她(身shēn)边的人一听到她回来了,会立刻来迎接她。
可她却是被直接抬到了荷花苑。
被两个轿夫抬着回了房间。
一直到她躺在(床chuáng)上,依旧没有人来过问她。
肯定是林云染将她(身shēn)边的人都支走了。
待到周围没有了脚步声,林老夫人才睁开眼睛。
哪知道她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林云染。
“我还在想,祖母要什么时候才肯睁开眼睛。”林云染故意在这里等着,知道她听到周围没有了动静了以后会“醒”过来。
“我……这是在哪里?”林老夫人还没忘记要演戏,“我回到林府了?”
“没错,祖母,你回来了。是我把你接回来的。只可惜你一心带出来的那个宝贝儿子,被我扔了回去。”林云染还不忘再刺激她一下。
林老夫人最为心疼的就是林三爷,哪里会忍心他在牢房里吃苦?Χiυmъ.cοΜ
“我怎么会怪你?这次的事,都是你三婶的错,我们也不过是被她骗了。”林老夫人说得痛心疾首,“你说,她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
“还不是因为她太想要我手上的摇钱树了。如此一箭双雕的好主意,她怎么会不用呢?”林云染顺着她的话说道。
“这李氏,还比不得冯氏,心肠实在是太过歹毒了。等你三叔回来,我让他写休书,彻底和李氏断了关系。”林老夫人说着,还咳嗽了两声。
“不过,事(情qíng)还没有查清楚,不是祖母你说她是罪魁祸首,她就是罪魁祸首。真相如何,还是等裴大人查吧。要是裴大人查不出来,就让刑部的人来查。刑部的人不行,就让大理寺的人来。总能知道真相是什么。”
林云染就是喜欢这狗咬狗的戏码。
恐怕李氏也没有想到,林老夫人一出来就将她给卖了吧?
“这事哪里还需要劳烦刑部和大理寺?你要是让他们来,怕是外头的人要说你,太不留(情qíng)面了。怎么说都是自家人,没有必要……”
“对祖母来说,或许是没有必要。但于我而言,却很有必要。我说过,我吃过的苦,受过的罪,我会加倍讨要回来,如今,就是他们还债的时候了。”林云染也懒得继续陪她演戏了。
林老夫人的手紧紧抓着(床chuáng)单,眼底的恨意就快要藏不住了。
“你当真要这么做?你不是很在意林家的脸面?”林老夫人也只能用林家的脸面
来威胁她了。
“就是因为我太在意林家的脸面,才会走到这一步。如今,我不在乎了。我想,我爹那么疼我,不会在意这一点的。”林云染也知道(身shēn)为皇商,名声有多重要。
一旦染尘,就很难洗清了。
所以她以前才会那么小心,不得不容忍林家人的所作所为。
而今,她不想去在乎了。
她要舍弃寄生在自己(身shēn)上的毒瘤,不怕痛地将他们割下来。
伤口,她会处理好。
只要毒瘤没有了,以后也就不会再有什么隐患了。
“你说什么?”林老夫人没有想到,自己用来拿捏她的最后一个筹码,居然没有用了。
林家的名声,她不在乎了!
“我说,我不在乎了。我之前就是因为太过在乎,才会给自己惹来那么多麻烦,所以我不在乎了。这次,我绝对不再会留(情qíng)面。不然,还不知道你们之后会用什么恶毒的伎俩来对付我。”
林云染欣赏着林老夫人脸上的变化,一寸寸灰白下去的脸,实在是太好看了。
“我原本还在发愁,在我去漠北之前,要如何将你们撵出林府,你们就自己送上门来了。所以我才将计就计,给你们这致命一击。想想看,有谁会愿意留这样的亲人在(身shēn)边?没有人会指责我,反倒是你们,怕是要被吐不少口水。”
林老夫人气急攻心,竟然吐出一口血来。
“这是怎么了?怎么吐血了?要不要我去请大夫来为你看看?哎呀,我忘了,我将你接回来的时候,你就病得不轻了,死了,也不是什么意外的事。”林云染没有一点要去请大夫的意思。
“你……你……”林老夫人伸出一根手指,颤抖地指向她。
可还没能说出什么来,就晕了过去。
“来人,去请个大夫来,为老夫人治病。”林云染转头吩咐了一句。
如今林府里的人,再没有谁敢不把她放在眼里了。
尤其是这荷花苑的人,知道林云染有多憎恶林老夫人,在她面前都是战战兢兢的,生怕一个不小心惹到了她。
“请什么样的大夫?”兰嬷嬷小心翼翼地问道。
“自然是最好的,别让人说我亏待了祖母。”林云染知道,林老夫人这样子,就算是让胡太医来,也不一定有得治。
更不用说京城里那些所谓的名医了。
兰嬷嬷似乎没想到她会这么说,还犹豫了一下,才转(身shēn)离开。
她将离林府最近的名医康大夫请了来。
康大夫为林老夫人诊过脉之后,连连摇头,“老夫人这是中风了,只能调养,看看能不能好一些。以后怕是不能再下(床chuáng)了。”
“有劳大夫了。”林云染一脸愁容,从康大夫手上拿过药方,付了诊金,亲自将人送到了门口,“大
夫若是有什么好法子,一定要告诉我。”
“其实,他们这么对你,你又何必以德报怨呢!”康大夫开医馆,每(日rì)都能听到京城里不少闲事,对林云染的事自然也有耳闻。
“怎么说都是我的亲人,纵然是做错了事,也自有律法惩戒。我也不能不管。”林云染故作为难。
“你是怕有人说闲话?完全不用怕。这样的人,活该他们生疮害病,这都是报应!”康大夫留下这句话,摇了摇头走了。
林云染看着他的背影,嘴角却有一抹笑意。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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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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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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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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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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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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