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未免太心急了吧?我问他们的问题,他们还没有给出回答呢。”林云染看向林家人,指着地上的尸首,“耀宗他到底是怎么死的?”
“他是……”林蕊儿想说,却被林老夫人拦住了。
“怎么死的,你不是最清楚?何必还要问我们?”林老夫人知道她会这么问一定是有诈。
所以她没有让林蕊儿回答。
“蕊儿表妹方才说,他的房间里有很多血。所以我才会问,他是不是被捅死的。你们不是在现场吗?只需要回答是或者不是就行了。这个问题不难吧?”林云染却抓着林蕊儿的话不放,非要得到一个答案。
“裴大人,既然云染有疑问,就让仵作来验尸好了。”林老夫人转而求助裴大人。
裴大人正要发话,就被林云染打断了,“裴大人,我这么问,是想确定死的人到底是不是我弟弟。而不是想知道他的死因。
有一点他们没说错,我的确知道他是怎么死的。所以我才要问个清楚。要是裴大人让仵作来验,我不就没有办法知道了吗?”
“这人是被捅死的,(身shēn)上有两处刀伤,仵作已经验过了。你要是有疑问,本官可以让仵作再来验过。”裴大人却没有明白林云染话中的意思。
但好在,他将死因说了出来,林云染不用再在追问这一点了。
“大人说的可是真的?”她必须得到准确的回应。
“当然是真的了。不信你自己看。”裴大人将尸首上的白布掀开,一张面目全非的脸出现在了林云染面前。
林老夫人果真心狠手辣,毁人尸(身shēn)这样的事都能做得出来。
尸(身shēn)(胸xiōng)前有两道伤痕,但伤痕都不深,而且一看就知道是死后才形成的。
那些血,看上去才干涸不久,应该是才倒上去的。
“大人已经让仵作验过了,他是因为这些刀伤而死?”林云染蹲下去,查看了一下尸(身shēn)的状况,更加肯定了自己的判断。
“来人,去把仵作带来。”裴大人不想和林云染废话,干脆让人去将仵作请了过来。
仵作来了,毕恭毕敬地给裴大人行了礼,又转(身shēn)对着林老夫人笑了笑,而后高傲地看着林云染道:“听说,你对我的验尸结果有疑问?”
“你说,他是因为这些刀伤致死?”林云染丝毫不介意,而是蹲在尸(身shēn)旁,问起了最关键的问题。
“当然。你没有看到那两道伤口和他(身shēn)上的血吗?”仵作“嘁”了一声。
“我看到了。但我觉得,他(身shēn)上的伤口,是死后形成的。至于这些血,根本就不是他的。如果他当真是昨晚就被人杀了,不可能这时候(身shēn)上的血才干涸。而他要不是昨晚死的,就说明他们,根本没有用心救治他。这两道伤并不致命。”
林云
染的话,让仵作的神色一下严肃起来。
他以为,这个人很好骗,根本就不需要他费太多心思。xǐυmь.℃òm
但如今看来,是他想错了。
“这上面的血之所以会湿润,是因为……因为方才外头下了雨。不小心淋湿了。”仵作强行解释。
他想着,林云染一直被关在牢房里,外头有没有下雨,她肯定不会知道。
“可你要怎么解释,他(身shēn)上的白布是干的?要真是被雨淋了,最先被淋湿的不该是盖在他(身shēn)上的白布?”林云染将那块白布抖开,上头没有一处是湿润的。
仵作一怔,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身shēn)为仵作,你未免也太无能了些,竟然连他是怎么死的都看不出来,别人说什么,你就信什么。你可知道,这样会造成多少冤假错案?”林云染目光犀利,看得仵作心虚不已。
“你凭什么说我有错?不如你告诉我,他是怎么死的?”仵作自然不甘心,咬着牙怼了一句。
“他是被人活活捂死的。”林云染回答。
仵作吃了一惊,一双眼睛瞪得老大,“你怎么……你有什么证据?”
他差点就问林云染是怎么知道的了。
这话一问出去,不就等于是承认了他知道这个人的死因吗?
仵作捂着心口,后怕不已。
“你是仵作还是我是仵作,你居然还想让自己给你找证据。不过既然你问了,那我就指出最明显的一点给你看。他手指上的紫绀,你可看到了?那是窒息而死最明显的特征之一。你(身shēn)为仵作,实在是不该忽略了这一点。”
这下仵作更震惊了。
他以为林云染对验尸不过是略懂一二,没想到她居然懂这么多!
“呵,你以为你是谁?就凭着这一点,就想要为自己翻案?”仵作强装镇定,眼神却飘向了林老夫人,找她求救。
林老夫人也没想到会有这样的变故,一时间根本不知道该怎么插手。
“林云染,你就别班门弄斧,惹人笑话了。你什么时候会验尸了?你说的这些话,你自己信吗?”林蕊儿站出来,嘲讽地说道。
“我看出的当然不止这一点。他(身shēn)上还有很多特征可以说明,他是窒息而死。要是你想学习,我不介意指出来给你看。”
林云染说着,伸手将尸(身shēn)的嘴掰开,“牙齿出血,也是窒息而亡的特征之一。”
仵作这下彻底没话说了。
“要是你还是觉得我说的不够,我们可以将尸(身shēn)解剖,看看他是不是有肺水肿。”林云染做了个用刀划开(胸xiōng)口的手势。
“你……你怎么会知道这么多?”仵作知道自己瞒不住了。
就算林云染的话裴大人不信,要是再去找一个仵作来,也能证明林云染说的是真的。
“不过是之前
无聊的时候看了点《洗冤录》而已。(身shēn)为仵作,你本该为人洗清冤屈,可你却反过来帮着别人加害无辜。你就不怕有冤魂找你索命?”
仵作听得踉跄地后退了两步,摔在地上。
“我只是一时鬼迷心窍,才会……才会这么做。我错了!”仵作彻底放弃了挣扎,指着林老夫人,“是她找到我,让我说这人是被捅死的,就给我五百两银子。”
“你胡说八道!”林老夫人举着拐杖就往仵作的头上打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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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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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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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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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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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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