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柳,不用说了。”刘明湘对翠柳摆了摆手。
其实翠柳已经将重要的话都说完了。
“小姐,这到底是怎么了?奴婢……奴婢心里有些怕。”翠柳的确是怕的,云姨娘那恨不得她死了的眼神,怎么会不让她害怕呢?
“不用怕。他们来这里,是来找我麻烦的,和你没有关系。你的风寒还没好,回房去歇着吧。”刘明湘看出了翠柳的恐惧,担心她继续留在这里会露出什么破绽,就让她走了。
翠柳如获大赦,快步走出了房间。
“翠柳没事,你怎么不一开始就说清楚?”云姨娘没想到自己居然会被她给摆了一道,心头愤恨的同时,还将错都归结到了她(身shēn)上。
“是你们到这里来,咄咄((逼bī)bī)人,还口口声声说我杀了我,我从头到尾可有说翠柳出事了?”刘明湘冷笑,“姨娘这脑子果真转得快,如今发现翠柳没有死,就又成我的错了。”
“原本就是你的错,翠柳没死,你就说她不就行了?你什么都不说,我们怎么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刘明惠也分外恼火,之前她说那些话,分明就是为了误导自己。
要不是她那么说,自己怎么可能取把爹叫到这里来?
这一下,可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说来说去,就是我的错。那我就认错好了。”刘明湘转头看向刘尚书,“不知道爹想要什么家法惩罚我?”
刘尚书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情qíng)况。
一想到自己从听到消息起就愿望了她,心里也是格外复杂。
“既然这件事是个误会,也就无需什么家法处置了。”刘尚书知道,她原本就受了冤枉,要还对她用家法,那她可就更委屈了。
“那这罪魁祸首,又该如何处置?”刘明湘问道。
刘尚书眉头一皱,“什么罪魁祸首?明惠她也是担心你,才会来找我。要是你真做出了什么不……”
“呵。”刘明湘用一声冷笑打断了他,“既然如此,那就不必多说了,我也累了,该休息了。”
刘尚书原本要动怒,但最终还是将那口气吞了下去,“今(日rì)之事,是爹错怪了你,都是爹不好,等下爹会让人给你送些东西过来,就当作是道歉了。”
一个道歉,这般轻描淡写。
“不用了。我受不起。”刘明湘像是故意和他过不去一般,“说到底,还是我在爹的心里没有位置。若是同样的事发生在三妹妹(身shēn)上,恐怕爹不会一来就问罪吧?”m.χIùmЬ.CǒM
刘尚书想反驳,但反驳的话却怎么都说不出口。
是啊,要是同样的事发生了刘明惠(身shēn)上,他肯定不会立刻就相信。
但发生在刘明湘(身shēn)上,他却轻易就相信了。
“云姨娘,出了这个门,还得小心一点。在我这个院子里消
失,还能算在我头上。但若是不在我这院子里消失,恐怕就不知道该找谁了。”
见云姨娘和刘明惠匆匆往外走,刘明湘对着她的背影淡淡然说了一句。
两个人的背影皆是一僵。
“爹,你也请回吧,我该休息了。”刘明湘再次下了逐客令。
刘尚书叹了口气,转(身shēn)走了。
刘明湘看到几个人的背影消失在眼前,心头那一口气蓦地泄了出来,跌坐到地上。
“没事吧?”林云染飞(身shēn)下去,将她扶到榻边坐下。
“没事。不然没事,还觉得很开心。”刘明湘许久都没有这么开心的感觉了。
从前她在这府中一直都是各种受气,好不容易能为自己出一口气,只觉得浑(身shēn)舒爽。
“是吗?我怎么一点都看不出你开心?你看看你这一头的汗!”林云染揶揄道。
“我从来都没有做过这样的事。”刘明湘捂着心口,“你不知道我有多紧张,我从来都没有胆量说他们半句不是。他们说什么,我就做什么。没想到今天,居然敢当着他们的面,和他们这么说话,还动了手。”
虽然挨了一巴掌,但是却还了两巴掌,也算是赚了。
“她们不会就此善罢甘休。不过我想,以后你在这府中的(日rì)子,不但不会不好过,反而会比之前舒心许多。”林云染从怀里拿出一样东西来,“这个手镯,上头有个小小的机关,你可以用来防(身shēn)。”
她将手镯的使用方法教给刘明湘,又从怀里掏出了一堆糖丸,“这是我用来解馋的,不过,如今却得用来给翠柳当解药了。你可千万不要将实话说出来,翠柳是个聪明人,让她为你做事,你能轻松许多。”
刘明湘感动得眼中都是泪光,“你这么帮我,我要如何报答你才好?”
“只要你不嫁给魏贤,就算是帮我了。”林云染笑道。
刘明湘却是一脸无奈,“那可不是我说了就能算的。我爹一心想让我嫁给他,可我见过魏贤,他根本就不是什么良人。”
“不用担心,我自会想办法。”林云染神秘一笑,“时候不早了,我该走了。”
刘明湘原本还想问个清楚,但她还没开口,林云染就已经消失在了她眼前。
林云染原本想从屋顶上下去,但看到林老夫人和林雨儿还在门口等着,只得从屋顶下来,从前门走了出去。
“你怎么这个时候才出来,刘明湘可原谅你了?”林雨儿抓着她问道。
“我又没有做错什么,她有什么可原谅我的?”林云染给了她一记白眼。
“你只需要告诉我,她以后还会不会找林家的麻烦就行了。”林老夫人在一旁漠然开口,仿佛这件事都是林云染的错一样。
“这我可说不准。我已经尽力了,如果
明天林家的生意还出了什么问题,我也没法子了。其实我觉得,我们的道歉道错了对象,针对我们的人并非是刘明湘,而是她爹。要是给刘尚书道歉,兴许还能更快解决麻烦。”
林老夫人听了她的话,若有所思地皱了好一会儿眉,而后才说道:“这倒是。走,雨儿,我们进去,给尚书大人道歉。”
她可不敢再带着林云染进去了,带着林雨儿就快步往里走。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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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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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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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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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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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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