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休得胡说!”林雪儿抬起另一只手就要甩林云染一巴掌。
这样的动作,她以前做了不知道多少次。
但这一次,她却没能打中,手腕被林云染死死钳住,她只觉得自己的骨头都快要被捏碎了。
“痛痛痛!你放开!”林雪儿痛得眼泪都出来了,曾经根本就没有还手之力的人,怎么变得这么厉害了?
她简直都快要认不出来了。
那眉眼间的神采,是她以前从未见过的。
“这点痛算什么?”林云染冷笑一声,“比起你从前对我做的,要轻得多了。”
“云染,你……你这是什么话?从前我们都是闹着玩儿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林雪儿被林云染的眼神看得心头发怵。
她可从来都没有想过有一日她居然会怕林云染!
那个她从来都没有放在心上的林云染!
“我也不过是和表姐你开个玩笑而已。表姐何必放在心上?”林云染说着,将她的手松开,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云染,我今日只是想回娘家看看,没有别的意思。你可不要和别人胡说。”林雪儿一面说着,一面用淬了毒的眼神看向张伦。
张伦被她看得浑身难受,“大小姐,我答应你的事已经做到了,就先走了。”
“我答应了放你走,自然就会放你走。你以后可别再做这样的事了。毕竟不是每个人都和我一样蠢,连账本有问题都看不出来。”林云染给了张伦一句忠告,就让他走了。
张伦几乎是用最快的速度消失在了林云染眼前。
“表姐,你在魏府过得不好吗?怎么不和我说一声呢?要是你在魏府的日子难过,只需告诉我,我定然不会不帮你。但你这么做,恐怕不妥吧?”
林云染这话,一是戳穿了她以前粉饰的贵妇生活,二是指出了她和张伦勾结做假账从她这里骗银子的事。
无论哪一样,都足够让林雪儿抬不起头来。
“云染,你在说什么呢?我怎么一句都听不懂?我在魏府的日子怎么会不好呢?现在虽是妾室,但……但夫君一向对我疼爱有加,我想要什么,他就给什么,哪里会不好?”
林雪儿向来不愿被人瞧不起,更不想被林云染这个她一直踩在脚底下的人看不起。
“若是那样,你何必要利用张伦从我这里偷银子呢?”林云染的手指在她脸上抹了一下,手指上立刻就沾了不少脂粉,“就算用不上芙蓉馆的脂粉,我们林家脂粉铺子里的也该用得上吧?但表姐这脸上的,好像是五十文一盒的那种?”
“林云染,你不要欺人太甚!”林雪儿总算沉不住气了。
“欺人太甚?”林云染冷笑一声,“欺人太甚的从来都不是我,而是你!你可还记得你从
前对我做的一桩桩,一件件?你可别说你忘了,恐怕你到现在都还会时不时拿出来回味,笑话我那个时候的样子有多蠢吧?”
林雪儿一怔,她还真说对了。
林云染看到她的反应,就知道自己猜对了,她冷笑一声,问道:“你可知道我为什么知道?”
林雪儿摇了摇头。
她的确想不到,林云染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难不成她在魏府里安插了眼线,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不会。
要是那样,她早就该知道自己伙同张伦骗钱的事了。
但她明显是今天看了账本才起的疑心。
男人果然都靠不住,不管是魏贤,还是张伦,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林雪儿在心里骂了一句,发觉对面的人还没给出答案。
她微微皱了皱眉,“所以,你是怎么知道的?”
“很简单。你都沦落到用这种法子偷银子了,说明你在魏府的日子过得并不好。你在魏府处处受人欺压,遭人白眼,你心头自然有无数的怨气。
这种时候,只有回想你以前欺凌别人的事迹,才能让你心头稍微好过一些。我还真是没想到,你在魏府的日子,连你说的十分之一都不到。可真是……惨呢。”
这幸灾乐祸的语气,林云染说出来却格外爽!
原身以前被林府的奇葩亲戚各种糊弄欺负,还不自知。背地里不知道被骂过多少次蠢货。
林云染每每回忆起过去的事,总是气得牙痒。
说是玩笑,但玩笑总得有个度吧?
骗她说水池里有七彩的锦鲤,待她凑过去看的时候,却一脚将她踹到水池里,看着她在水里拼命挣扎还在岸边拍手叫好——
可一点都不能叫玩笑。
这些账,林云染都一一记下了。
她一定要十倍百倍地讨要回来,才不算辜负了自己好不容易重获的新生。
林雪儿气得冒烟,还不忘为自己挽回点尊严,“我在魏府过得好得很,不用你惦记。这银子是张伦主动给我的,不是我找他要的,不拿白不拿。可不是我的错。”
林云染恨不得自己的手里有录音笔。
这样她就能把林雪儿方才说的话录下来了。
银子是张伦主动给我的。
就这一句,就已经足够让魏贤扔给她一封休书了。
“张伦和表姐你非亲非故,为何要主动给你银子?退一万步说,就算真是他非要将银子硬塞到你手上,你也不该拿吧?万一他有什么目的呢?”
林云染的话,堵得林雪儿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她以为自己这么说,林云染就没法定她的罪了。ωωω.χΙυΜЬ.Cǒm
却不曾想,这样一来,她更没法说清了。
要是林云染将这事说给了魏府的人,她在魏府的日子怕是就这么倒头了。
“差点忘了,表姐刚刚抓着我的手,说的那句话,听着好像是在娇嗔?表姐和张伦该不会……”林云染看到林雪儿眼中闪过的厌恶之色。
看来,她和张伦之间并没有什么。
她之所以会有那样的表现,不过是想让张伦自以为有希望罢了。
只要有这么一线希望,张伦就会为她拼尽全力。
可惜,张伦对她的感情并没有她想的那么深。
林云染都没有花费太大的力气,就让他说出了实情。
呵,男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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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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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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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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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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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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