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彪悍女,你在说谎,我不相信你会杀人。”尽管嬉娘子把杀人过程全盘托出,张纶白还是认为她不会这样做。
同样在外面围观的花十七也不相信嬉娘子会是杀人凶手。
她深知嬉娘子喜欢张纶白,正是因为这样,她来承认,爱之深,情之切,她有来顶包的行为。
大堂上的后续发展却打掉了花十七这唯一让她相信嬉娘子的想法。
褚衍叫人查看了嬉娘子的手臂,和大腿,在她右腿上有一处划痕。
这一划痕听褚衍口中得知,和张纶白家新房窗户留下的痕迹吻合。
真的是嬉娘子?花十七难以相信。
“她是个杀猪的,杀人跟剁屑一样,”
“太可恨了,平常我就看出来了她能做出这样的事来。”
“想想一直在她哪里买猪肉,好后怕……”
证据确凿,嬉娘子被宣布定为真凶,百姓们纷纷认为合理。
真凶查明,张纶白,楼阿轲无罪释放。嬉娘子三日后午时问斩。
散堂之后,花十七被看热闹的人群冲散到外面。
嬉娘子被宣判那刻,花十七有想冲进去为她证明,可又没有证据,仅凭感觉,褚衍当然不会相信她的话。
案件了结,她不用再偷偷跟着褚衍。回去的路上一直想着嬉娘子杀人的事,想不通,想不明白。
突然,她的手被人拉住,说了一句,“跟我来。”
那人鬼鬼祟祟,把花十七拉进了一家茶楼,到一间包厢,才正常音量说话。
“十七娘,你早就被放出来了啊,担心死我了。”赵子裕把花十七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看了个遍,没看出她在牢中有过受苦留下的痕迹,高兴的说道。
花十七被放回去后,去找过赵子裕,在店里没有找到他,问小落,小落也不知道,“你从哪里冒出来的?”
“我就这样刷的一下冒出来了。”赵子裕张牙舞爪道。
花十七知道她入狱,赵子裕肯定会为他奔波,先前不见人还真为他担心一番,现下见到他安然无恙,放下了心。
“你把我带到这里来做什么?我不想喝茶。”花十七没有心情。
“不是让你来喝茶,是要看看你安全。”
“看我?”花十七问道:“看我在大街上看也行啊,干嘛来这里?”
“嘿嘿,我出了点事,最近不能露面。”
“出事?你出了什么事?”见赵子裕满面春风的样子,不像遇到了难事,“祸害了哪家姑娘,怕找上门让你负责?”
赵子裕不好意思的露齿道:“比这个还严重些。”
“比祸害姑娘还严重?”花十七察觉事情可能不简单,“到底你惹了什么事?”
“十七娘为什么我说出事,你就认为是我惹的事?不过也的确是我的原因。”赵子裕撒娇道。
“你到底惹了什么事?”花十七没好气道:“现在还笑得出。”
“其实也不算什么大事。”赵子裕坐到椅子上,翘起二郎腿,给花十七倒了杯茶,自己也倒上,放在嘴边,吹了吹,“就是散播了褚衍那块臭石头的谣言。”
褚衍的谣言?花十七从牢里出来没多久就听到了些关于褚衍的风言风语。敢情那些不堪入耳的话是赵子裕做的?
花十七抢过他手中杯子,“你散播他谣言干嘛?”
赵子裕啾嘴,汪着大眼睛,“人家还不是为了你,你出了事,我去找那块臭石头帮忙,人家一点情面都不给把我轰走。”他凄凄惨惨的抱上手臂,“他还对我……”
“他对你做了那样的事?”外面谣言是褚衍和男子有……花十七眼睛都直了。
花十七这么插一句进来,打扰了赵子裕的抒情状态,麻麻地抖擞几下,作出解释,“谁跟他做那样的事,那只是我报复他不帮我还把我捆在树上一夜,他还……他还……”
“他还什么?”
足袋塞嘴巴的事赵子裕难以启齿,改了口,“他还凶我,态度可恶劣了。”
原来赵子裕为她做了这么多,花十七心底一阵感动,“你被他捆在树上一夜,没事吧?”
被关心,赵子裕那个心里跟吃了蜜糖一样,拍了拍胸脯,“我身强体壮,捆上十天十夜都没问题,哪像褚衍那个弱鸡,估计两个时辰都熬不过。”沾沾自喜道。
“褚衍一手遮天,你算是得罪他了,估计在京师难以待下去,你还是去外面避避吧。”赵子裕不着急,花十七为他担心,褚衍的手段没人比她更了解,这件事褚衍肯定会追究,如果赵子裕落入他的手里,必定吃不了兜得走,“等这件风波平息了你再回来?”
赵子裕讪皮讪脸,道:“要不你和我一起走?”
“我不行……”花十七闪了眸光,如果可以她巴不得离开这个鬼地方。
“十七娘,我可是为了你,你竟然忍心让我独自流浪……”赵子裕委屈上了。
“好了,别装了。”就赵子裕这点计俩,花十七早就了如指掌,把抢的茶杯还给了他,“你去了到的地方,给我写书信,我有机会就去看你。”
“好吧,看在你这句话的份上,我勉强原谅你的没良心。”赵子裕喝下杯中茶。
“褚衍刚忙完手里的案子,还没来得及找你,就现在早点走吧。”花十七见到赵子裕第一眼还想跟他说说嬉娘子是凶手这件事,结果他到有祸上身,不能至他于险镜……
“他知道是我,我提前告诉过他。”赵子裕张口说道。
花十七惊愕失色,“你是不是傻啊,对人家造成这么大的影响做之前还通知别个!”见着赵子裕没有一丝为之担心的样子,捶了他的肩膀,“还觉得挺光荣啊你。”
赵子裕站起来,捋了捋衣袖,“十七娘,你真当我怕他啊,我只是不想跟他计较而已。”
花十七歪着嘴皮,“瞧把你能的。”
“你不信?”赵子裕气血上来,“我现在就出去在大街上走,看他抓到我,我怎么反击他!”
花十七白眼而过,相信他个鬼。
赵子裕为了表示自己不惧怕褚衍,真有打算去跟褚衍正面刚,刷的打开门要出去。
把门打开的一瞬间,他楞住了,啪的又关上。
门外面正站着一个人,花十七也看到了。
“刚才那个是不是臭石头?”赵子裕不确信的问道。
花十七点了点头,心到完了完了。
“来的正好,我还怕他找不到我呢!”赵子裕卷起袖桶,要出去。
手把在门栓,怯场了……退了回来,“十七娘,你没对他做什么,他不会拿你怎么样,我先避避。”
他终于慌张起来,去到了窗户上,把腿搭在上面,打算跳窗而逃。
“看清了再跳,小心摔坏了腿。”房门打开,赵子裕从容不迫的从外面进来。
这只是二楼,以他赵子裕的身手,跳下去完全不在话下。
褚衍那话的言外之意,是下面有人。密密麻麻站立一排排的人头,全是北镇府的衙役,很显然特地为他准备的。
他一跳下下去,手脚还没机会施展,那些人一个一个生扑上来都能把他逮住。
花十七见赵子裕把腿收回来,不打算逃跑,她看了褚衍,又看向快步走过来的赵子裕。
“你怎么不跑啊?”花十七在他过来时掩饰的小声问道。
赵子裕大弧度瞟眼,示意让她看窗户外面。
花十七一心担心赵子裕,顾及不了褚衍在这,去向窗口,下面的人尽皆眼底,她瞬间明白。琇書網
“臭石头!你……”赵子裕冲褚衍身边,后面的话化作小声在他耳边说,“玩真的?!”悄悄话说罢退后两步,高声道:“抓我有必要带这么多人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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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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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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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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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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