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亲眼所见,你还想有什么说辞?!”陈逸道:“虽然我那时还小,但你带走我娘的那天,永远都忘不了。”
得知陈逸是王嫣然所生,牛闻雄的火气小了不少,同他语重深长讲道:“当时你还小,有许多事都不知。”叹了口气,“是我愧对了你娘。”
“你愧对的是我爹!”陈逸激动道。
“我没有对不起你爹,你娘是个苦命人。”
听到牛闻雄所言,这其中貌似还有其他隐情。
“我与你娘相识不错,相生欢喜也没错。”牛闻雄显得落寞几分,“当年我去当兵,承诺回来便娶她,我在军营身受重伤,她以为我已经死了,便另嫁他人,也就是你爹。”
“你爹开始还是个好夫君,然而在生意失败后便性情大变,脾气火爆,整日疑神疑鬼,动不动就将你娘毒打,最终你娘忍受不了,才找到我请求我带她离开。”
“不可能!我爹是个善良敦厚,勤奋守已的人,你在污蔑他!”
“我说的全是实话。”牛闻雄真诚说道:“有许多事你娘没有告诉你,你只看到的是表面不知实情。”
“你骗我!你说的这些我从来没见到!”牛闻雄的话让陈逸颠覆认知,“他们感情一直很好,就是你,是你的插足,害了我全家!”
自有小三插足一事知说,现在来了一起男子插足,也算是稀奇。听着他们口中各自所言,花十七难以判断谁说的是真是假。
“陈逸,你休得冤枉我爹!”牛翠兰是无条件相信牛闻雄,“我爹只娶过我娘一人,我娘也不叫王嫣然!”
“那又怎么样?”陈逸道:“我娘早就不在了,他把我娘安置在外,谁会知道?”
“你娘还在。”牛闻雄说道。
“你说什么?”
“我说你娘还活着。”牛闻雄道:“如果你不相信我所说,我可以带你去见你娘。”
“我娘真的还活着?”陈逸两眼发抖,“果然是你把我娘藏了起来!”
“爹,到底是怎么回事?”陈逸以为自己娘死了,牛闻雄又说活着,让牛翠兰的相信有几分动摇。
“丫头,爹从来没有做对不起你娘个事。”
牛翠兰选择相信自己的爹,至于陈逸母亲的事她也相信她爹会给一个明白。
牛闻雄给牛翠兰解释后又对陈逸说道:“如果你相信我,现在就可以带你去。”
“好。”
见陈逸答应下来,这场硝烟暂时熄灭,两方关系得到缓和。不管牛闻雄说的是真是假,至少有另外一个版本,大家情绪平下来时,陈逸多多少少觉得对不起牛翠兰。
想道歉又没有勇气,不自然的表现,多注意的人都能看出,牛翠兰自然也在其中,然而她根本不接受,自故转身先走了。
“褚相,老夫有个不情之请。”
“请说。”
“陈逸是我故人之子,下毒迷晕宾客里几乎都是显贵重臣,算是大罪。”牛闻雄请求道:“还请褚相看到我的面子上饶过他,他日我定当回报今日之恩。”
“我不需要你在这里假仁假义!”陈逸毫不领情。
“老牛,好心当做驴肝肺咯~”赵子裕在一旁说道。
“中侍郎好之为之。”褚衍留下一句话走了。
褚衍虽然没有明确表态,那话的意思已经是答应下来,还有言外之意不要被白眼狼给咬到,成为农夫与蛇的故事。
回到中侍郎府,牛闻雄告诉陈逸,他的母亲已经剃度出家,在香铭山修行。
后续没有褚衍和花十七赵子裕什么事,他们做了告辞,剩余的事便是牛闻雄他们自己去解决。
“褚相,现在做官的都这么闲的么?还有闲工夫管老牛的事。”与牛闻雄告别后,在府外赵子裕调侃道。
花十七实在对赵子裕无语,是什么勇气让他在褚衍面前敢这样蹦跶。
“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训斥赵子裕后替他说好话,“丞相大人,你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要放在心上,他年龄比较大,老糊涂了,说话口无遮拦的。”
褚衍把赵子裕打量一番,抬手捏住他的胡须,用力一扯,白胡子撕落。拿着扯下的胡须,轻飘飘的随风落到地上,“是挺老的,连胡子都掉光了。”
这是看出来了?都把赵子裕装扮成这样都能看出,花十七对自己的化妆技术感到失败。
“褚衍!”白胶与皮肤相嵌的地方,生硬扯下,赵子裕的下巴红了一大片,他吃痛大叫,“你过分了!”
“哦?是么?”褚衍不以为然,“我还有更过分的要不要试试?”
话中意,只有赵子裕明白,憋着言语红着脖子,难以开口。
“丞相大人,嘿嘿……他就是上次和我们一起破案的赵子裕,因为和中侍郎有些过节,才不得不乔装打扮。”被识破,花十七只得实话说出来,同时为赵子裕开脱,“他不懂事,该打,该打,我回去一定好好教训他。”
“过节?”褚衍抓住这二字。
“我和中侍郎之间的事褚相不会也有闲工夫管吧?”赵子裕捂着下巴,不满的说道。
花十七觉得再继续交谈下去,赵子裕一定把褚衍得罪的彻彻底底,到时候不是卸胳膊就是一顿毒打。xiumb.com
朋友一场她自然不忍心看到他受苦,“丞相大人当然没有时间管你的破事。”拉着赵子裕说道:“走,回家去,别打搅到丞相大人做正事。”
“我要和我未婚妻回家了丞相大人您忙吧。”
赵子裕也挺配合,只是这配合得上花十七心力交瘁……她好心帮他,他的话却将她往火坑里推!
花十七来不及解释,也没有机会看到褚衍听到所言,产生的反应,就被赵子裕搂住肩走了。
“你放开我,谁是你未婚妻!”花十七不断要与他保持距离。
“别闹,快走。”
嗯?什么意思?赵子裕突然这么正经来一句,花十七有点不适应。想来他肯定有什么重要的事才会这样,便没走继续折腾。
褚衍目送他们的背影离开,背手后的中指与大拇指轻相互搓。
嗜影从后面走过来,刚好看到他的细微动作。这个搓手指的行为只有熟悉褚衍的人才知道,是有人要遭殃的表现。
望着赵子裕和花十七两人,嗜影不知谁会是倒霉对象。
谁会倒霉嗜影管不着,“主子,那人又想与您见面。”
“地方。”
“主子这是要去见面?”
“嗯。”
嗜影不解,先前褚衍已经拒绝,现下又请见面,他为何会同意。
褚衍的决择他自然不能多问,叫两个手下回去,他带路去见人。
“你干嘛?不是说要回去么?”
走到一半赵子裕拉着花十七又折了回来,带着他偷瞅着褚衍离开的方向。
“嘘。”
花十七跟着赵子裕的目光看向褚衍的地方,“你想做什么?”
“跟上去瞧瞧。”
“有什么好瞧了。”分开后褚衍多数会回府,他们跟上去有什么意义。
“你敢不敢给我打赌,那块臭石头一定有什么秘密。”
“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感觉。”
“……”花十七一心思在回去以后怎么同褚衍解释又跑到外面来的事,对于他要做什么完全没有心情去在意。
“有,快走。”赵子裕贼兮兮的说道:“咱们跟上。”
花十七本不想去,后有想反正回去难以找借口,还不如跟着去看看,万一真的抓住褚衍的啥把柄,说不定对自己有利。
他们跟着褚衍他们来到一处茶楼,他们进入包间之后什么都看不到。
赵子裕找了间在他们隔壁的包间,打算偷听。
“什么都听不到啊。”在包间内,花十七换了好几个姿势都没能听到旁边的声音。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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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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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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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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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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