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来什么?”褚衍一本正经问。
嗯?只是扔给自己被子?天啊,刚才脑袋发热都说了什么?花十七无地自容遮着脑袋。
“起来。”褚衍没有继续在这个问题上根究。
“啊?”花十七立马抱着被褥起身下床,“哦哦哦。”
花十七起来后,褚衍脱鞋上床。
“丞相大人您……是让我睡地上?”
“有问题吗?”褚衍停住拿另外一条被褥的动作。
“这不是有没有问题的事……”有这样的人么?竟然让女孩子睡地板,男人的绅士风度呢?
“难道你真的想跟我睡。”褚衍认真问道。
花十七慌忙摇头,“不不,没有这想法。”
“没有就随便找个地方睡。”褚衍盖上被褥躺下,闭上眼眸。
花十七迟迟不动,委屈不已,“睡在地上会感冒……”觉得这现代词褚衍会听不懂,改口,“会患风寒的。”
“我看你身强体壮,你的担心是多余的。”褚衍没有一丝怜香惜玉。
花十七要土拨鼠嚎叫了,这是人说的话么?带着不满又不能发泄,花十七只得承受。
她拿着手上的被褥找地方铺好,又来到床边,伸手去拿了个枕头。一步三回头,褚衍没有要改口的意思。
只得认命的在地上睡下,只有一床被褥,花十七一半铺地上一半盖住,蜷缩着闭眼睡觉。
躺了一会,她怎么都睡不着,觉得这地板硬的慌。强闭了眼,又数了牛羊,折腾半宿依旧睡不着。
在看向褚衍,平躺而卧,睡得舒服。
花十七那个不爽的啊,郁闷的蒙住脑袋。
结果还是睡不下,这样实在难受的不行,于是起来偷偷摸摸鬼使神差来到褚衍床边。
趴在床边撑着下巴,睡不着欣赏一下美男也不错。褚衍呼吸流畅,熟睡安稳。瓷器般的肌肤光滑细腻,长而弯曲的睫毛根根分明,高挺的鼻梁巧夺天工,还有他的唇……
花十七不敢再看,生爬起邪恶心思。目光移动到他的星眉处,再次看去,褚衍的眉眼间拢着的云雾般的忧愁。
她终是忍不住要上手去为他抚平,这手还有些迟疑,褚衍突然睁开了眼,吓了花十七一跳,要收回手,褚衍却快她一步将她抓住。
花十七完全跟做了坏事一样,想要抽回逃离,却挣脱不开。
“丞相大人你醒了啊……”心里却想的是,属蝙蝠的么?这么容易惊醒……
“你在做什么?”
“我说我在梦游你信么?”花十七都为自己找的借口不信。
“你认为呢?”
“呵呵……丞相大人我是开玩笑的。”花十七换了借口,“我是看到有飞虫,来捉虫的。没想到吵醒了丞相大人您……”
“虫呢?”
“跑了。”
褚衍停止了说话,这样一上一下的姿势,花十七总觉得有点像她要“吃”掉褚衍似的,得赶快结束这诡异的气氛,“丞相大人,可以放开我了……么?”
褚衍松开了手,花十七还没来得及高兴敷衍过去,脖颈吃痛。整个人软在了褚衍的胸膛上。
花十七揉着脖子醒来,她的脖子好痛,扭了扭脑袋。想起昨晚被褚衍……
想到褚衍她向床上看去,褚衍人已经不在,而她睡在地上——
杀千刀的褚衍!花十七清楚记得是褚衍不动声色把她敲晕的!
花十七那个火啊,迅速站起来要找褚衍算账,可还没迈开步子就没了底气。现在她根本动不了褚衍,去了什么都做不了,还得像个皮球一样滚回来。
“夫人呢?”温柠安来找花十七,在门外问道。
“夫人还没起。”香巧回答。
“还没起?”温柠安音量一下提高了不少。
旁边的春芽提醒她注意控制心态,温柠安才恢复到刚才的柔和模样。
“没起就让嫂子多睡会,醒了差人来叫我。”
“是,表小姐。”
“妹妹来了啊,不好意思哈,我才刚起床。”花十七听到外面温柠安来了,他把地上的被褥抱上床上,打开了门。
温柠安没事就来找她,上次出现人怪的的事还没给她算,这次算是有机会,花十七怎么会放过呢?
“夫人,您现在嫁到丞相府就该有个主母的样子,您该早起侍奉丞相大人,而不是睡到日晒三竿没有一点点规矩。”温柠安要装好人不能训责什么,春芽替她说了出来。
春芽这话让花十七想到了婆媳关系,这摆明了就是恶婆婆的表现啊。
“丞相大人说让夫人好好休息,让夫人睡到自然醒,不让打搅。”红夏把褚衍今早离开时的吩咐说了出来。
褚衍应该是怕有人进来发现自己睡在地上,才特意吩咐,简直是助攻啊。
花十七见春芽似乎又要说点什么,抢在了她前面,大幅度的揉了揉腰,捶着脖子,随后露出娇羞模样,难以开口的样子,“丞相大人体力太好,折腾一晚上,导致睡过了头……”
此等含义,不用多解释,字面意思方可领会,在场的人都是未婚姑娘,听后都红了耳根,春芽想批训花十七,又羞得不行,难以开口。Χiυmъ.cοΜ
“你……你和……衍哥哥……”温柠安有些不太相信,她是知道花十七是假的,褚衍并不会真心待她,更何况做出这样的事来。
“妹妹不要激动。”花十七上前拉住她的手,“丞相大人事务繁忙,本该新婚之夜行的房事,拖到了今天,也是让妹妹笑话了。”
“你们……怎么……”温柠安想问她的想法,在场有其他人又不好开口。
“感情嘛有慢慢培养的,像我和丞相大人自先就相识自然水到渠成。”花十七话中有话,真实意思是告诉温柠安她和褚衍相处出了感情。
得知道这种事,要不是为了目的,温柠安非得当场抓坏花十七的脸不可。
“妹妹?来找我有何事?”见到温柠安那张跟吃了苍蝇的脸花十七在心里乐开了花,看她还继不继续装绿茶婊。
温柠安压住气火,露出微笑,“嫂子来府里已经有段时间了,按照习俗该在嫁入第二天一早给长辈敬茶,可被有些事耽误一直没有做这件事。”温柠安已经完全把控好表情,“衍哥哥双亲早故,唯一的外公也是我的爷爷也不久仙逝。”
“这流程便换成去祠堂上香,衍哥哥是男子难免粗心,只得让我这个女主人来操办了,今日特意来告诉嫂子。”
温柠安此言谁都听得出她是借去祠堂之意,表达自己在府中的地位。
“表小姐以后不用辛苦了,我们家小姐现在是府里的女主人,以后她会打理好。”红夏开了口。
“我——”温柠安听到一个丫鬟在说她,她怎么能听得下去。然而再次提高的音量小了下去,她的目的还没达到,不能被一个破丫鬟给搅和了。
花十七在心里给了红夏一个大大的赞,太给力了。她都不忍再看温柠安那憋出翔来的表情了。
“红夏,怎么给表小姐说话的?没规没矩的。”花十七温责道。
红夏却领会不到花十七的意,以为真的在怪自己,生起气来。
“她说的也没错,现在嫂子是女主人。”温柠安继续装好人,“嫂子收拾一下吧,等会咱们去祠堂。”
“嗯,好的。”花十七随时准备着应对温柠安的作妖。
香巧给花十七娘梳洗完毕后,温柠安带她来到祠堂,祠堂里祖宗排位在上,花十七娘礼香跪拜,丫鬟接过香插进香炉。
“好了。”
“嫂子还要拜一人。”
“谁?”
“我的前嫂子。”温柠安把她拉到右边的灵位前。
尊夫人慕容月几个字映入花十七娘眼里,她有些恍惚,褚衍还成过婚亲?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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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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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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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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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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