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叶天擎一向用这些小东西,在瞬间就可以收买叶若溪,奈何如今的叶若溪,是要用奇珍异宝来收买都不一定有用的。
“父亲,这个很好玩,我要这个。”
叶天擎狭长的眸子第一次有了些微的波动,房间的空气顿时紧张起来。
叶若溪从叶天擎的怀中,掏出一块非金非玉的长方形物体,看上去似乎是金属,又似乎是木头,说不好是什么材质。
令牌,房间中的人,包括康源远在内,都明白那块木牌的珍贵。那乃是叶天擎独有的令牌,可以指挥很多隐秘的力量,也是叶天擎最为隐秘的东西。
“这个好玩,我就喜欢这个,父亲给我嘛。”
叶若溪不客气地在叶天擎身上摸了个遍,当然不会被叶天擎发觉,十根晶莹剔透的手指仿佛没有碰触到叶天擎的身体,就已经在叶天擎的身上,游走了两个来回,探明叶天擎身上有什么宝贝。
只是她没有出手,对待叶天擎自然不能用对待轩辕炙的方法,这位相爷可不是一位简单的人物,拿了他身上一根线,也会被叶天擎发觉她的诡异之处。
如今,叶若溪还想继续装傻,当个傻妃,当叶天擎这位相爷的乖女儿。
“你想要这个?”
“若溪你看,那些你想要都可以给你带回去,若是不够,一会儿你回府的时候,为父会命人送几车给你带回去。”
“我就看上这个。”
叶若溪把玩着叶天擎挂在怀中掏出来的古怪木牌,那是用千年的沉铁木所制,不畏刀剑,沉重和金属相同,比金属的坚固也不遑多让,最难得是珍贵罕见,这样的令牌,叶天擎也只有两块而已。
“好,若溪你想要你给你,但是若溪你要保证,只能把这块木牌随身携带,不能交给别人。”
叶天擎向锦绣和小云威严地看了一眼,二人急忙躬身,表示明白了叶天擎的意思。
叶天擎从怀中掏出木牌,给叶若溪挂在脖颈之上,宠溺地抚摸了几下叶若溪的头发:“若溪都想起了什么?”
“我想起你是我的父亲,很宠爱我,我想起他是小三,对我很好,其他的……”
“哎呀,头好痛,不要想了。”
“好不想,若溪能想起为父就足矣,这次若溪怎么想到回来见为父?”
“都是有个嫣然啊,总是想欺负我,父亲,我记得你说过,不会让任何人欺负我的。父亲大人,你不会说话不算数吧?”
叶天擎狭长的眼睛眯起两道危险的弧度:“唐嫣然吗?”
“是啊,父亲,我可是父亲你的宝贝女儿,怎么可以被人随便欺负陷害。上次好可怕啊,我被推入湖水之中……,和小时候的记忆一样,好冷……”
叶若溪的娇躯战栗起来,叶天擎手臂一紧抱住叶若溪:“若溪不要怕,有为父在,过去的事情都忘记吧,不会再有那样的事情发生。”
“可是父亲,我好担心,有很多人到我家,那些人我都不认识。”
“父亲大人,此事就交给儿子去处理吧,一定让琰王府干净,让父亲不必为些许小事费心。儿子保证,以后再没有人敢欺负姐姐!”
康源远的话掷地有声,每一句话都是铿锵有力,让叶若溪不得不侧目相看。这一瞬间,她感觉这位小三儿颇有乃父的风度,绝不是一盏省油的灯。
“父亲,小三他好像父亲。”
“哦,若溪说宁远像为父吗?”
“嗯,很像。”
叶若溪看了康源远几眼,和叶天擎有七分的相似,尤其是那种优雅的姿态,风神如玉的气质,看起来那位小三儿的偶像就是乃父,学了个神似,看上去就更是相像。
“既然若溪都如此说,宁远,琰王府和若溪的事情,就交给你去处理吧。你刚刚从外地回来,这是你在建安做的第一件事情,外放了几年,你也该磨练成熟。”
“是,儿子一定不会让父亲大人失望,以后琰王府和姐姐的事情,就请父亲大人不必费神。只是那位……”
康源远的目光向皇城禁宫飘了一眼,眼底闪过一抹浓重的寒意:“父亲大人,姐姐可是父亲大人唯一的嫡女。”
“此事为父自有分寸。”
“但是姐姐不过是回家一趟,半路就遇到几次刺客,若不是有人破坏了刺客计划,锦绣二人拼死保护加之父亲派出人接应,只怕姐姐没有命回到这里。这样的事情,父亲决不能允许再发生,否则母亲在天之灵也不会安宁。”
叶天擎狭长的眸子中,也闪过浓重的寒意:“你先下去吧,若溪难得回来一次,为父要单独陪若溪用餐。”
“王爷那边,父亲可要去见一面?”
“你去陪王爷就好,招待好王爷。”
显然,叶天擎对琰王轩辕琰这位姑爷,很不待见,连见一面都懒得去见,面子上的功夫都懒得去做。
“父亲还是去一趟的好。”
叶若溪傻笑道,她总感觉那位琰王不是简单的人,不仅是一种直觉,也是有所怀疑。
一个七岁孩子该有何等的智力,待人接物以及表现该是什么样?
在她的眼中,琰王轩辕琰的智力,只能和三岁顽童相比,而不是七岁的孩子。尤其是皇家的孩子,自幼就受到良好的教育,包括学识和礼仪,经历皇家的争权夺利和倾轧,一个七岁的孩子,远比同龄的孩子要成熟的多。
何况,即便是普通七岁孩子该表现出来的智力,也要比轩辕琰所表现出来的高明。
“若溪为何如此说?”
叶若溪只是憨笑,不再多言,叶天擎目光一闪,一瞬间想了很多笑道:“也是,太子爷大驾光临,臣子是该前去拜见才是。宁远,你陪为父一起去拜见王爷,若溪,你在此等候为父,为父吩咐做了你爱吃的东西,一会儿款待你和太子殿下。”
叶天擎起身,康源远深深地看了叶若溪一眼,却看到叶若溪正在兴致勃勃地摆弄桌案上的玩具,连看也没有向他看一眼,不由得心中失落,跟在叶天擎的身后走了出去。
“房间里好闷,锦绣、小云,陪我出去走走。”
“是王妃。”
叶若溪一转身看到了灰衣人无声无息地站在房间的角落之中,仿佛和墙壁融为一体,容易让人忽略。
“喂,那几个人怎么样了?”
她走到无常的面前笑吟吟地问了一句。
无常灰色的眸子死了一般毫无波动,似乎根本就不想理睬叶若溪,看到叶若溪胸前挂的木牌,他才躬身施礼道:“属下拜见王妃,抓住一个,其余皆死。”
无常的话十分的简单,叶若溪从无常的刚才的态度上,就知道若不是她挂在脖颈上的这块木牌,这个活死人是不会理睬她的。
“捡到宝了,这块木牌看起来很牛很拽,不会是叶天擎的秘密令牌和身份象征吧?我只是看到这块木牌很特别,直觉是个宝贝,我的直觉,果然还是一如既往的犀利。”
“抓到了谁?”
“老者。”
“之前的刺客,你可知道他们怎么样吗?”
“不知道。”
无常多一个字也不想说,看在木牌的份儿上,他才如此的恭敬回答叶若溪的问题,否则他对一个傻妃可是没有半点的兴趣。
叶若溪上下瞄着无常,心中不爽到极点,想到那日几乎就死在无常的手下,心中不由得开始跃跃欲试起来。
身上的伤痛提醒她,她如今是带病之身,有着小内伤不曾完全痊愈,身上还有外伤。此刻和无常挑衅,无异于找虐。叶若溪不想找虐,没话找话地和无常唠了起来,也不去管无常愿意听不听,回答不回答。
“不能在肉体上折磨你,就在精神上折磨你!”
叶若溪如是说。
“无常,你是叫无常吧?”
“是。”
“那个老者是什么人?”
“属下不知。”
“还没有审问吗?”
“正在审问。”
“你为什么叫无常?”
“……”
“听说有个白无常,还有个黑无常,你不会是灰无常吧?”
“……”
“你和那几个无常有什么关系?”
“你们不会是兄弟吧?有几个兄弟?是不是都叫无常?”
锦绣和小云憋不住的笑,看着活死人般的无常,被叶若溪一顿问号给砸晕的无常偷笑不止。
她们何时见过四大执法之一的无常,如此的无奈和抓狂,不得不恭敬地应付叶若溪,因为那块木牌的关系,不敢对叶若溪无礼,但是向来动手不动口的无常,被叶若溪层出不穷古怪的问题,弄到要暴走的地步。
灰色的死寂的眸子,不再平静,笔直的身体也开始波动起来,手在袖口中悄然握紧。
他不敢得罪叶若溪,更不敢动手。
要是换了一个人,无常早就一掌过去,把对方拍个半死,连话也说不出。
“王妃想知道什么?”
无常终于被打败了,无奈地开口问了一句,他只希望这位傻妃,尽快把话说明白,问完赶紧走开。若不是叶天擎示意他留下保护叶若溪,他真想飞身离开。
但是他立即就意识到,让一个傻子把话说明白,问题问明白,是一件多么艰难的事情。
叶若溪不停地用语言折磨无常,直到看到无常灰色的眸子,一圈圈泛起波澜有不断扩大的趋势才总算是提了一个正经的要求。
“无常,审问的结果出来,要立即告诉我没有问题吧?不得有丝毫隐瞒,有什么难度吗?”
“没有,审问结果出来,属下会立即回禀王妃。”
叶若溪满意地点点头,靠近无常盯着无常看了片刻,终于确定无常的眸子是真的暗灰色,而不是人工改造。wWW.ΧìǔΜЬ.CǒΜ
“好奇怪的眸子颜色,你不是东陵国人吗?你是外国人吗?”
无常有暴走的冲动,深深呼吸压抑下去瞪了叶若溪一眼紧紧地抿住唇不再说话。
“王妃,无常乃是灰衣执法,相爷手下共有四大执法,紫、红、绿、灰四大执法。灰衣执法是最后一位,也是经常跟随在相爷身边的执法。”
“大胆,锦绣你敢泄露相爷的机密,该当何罪?”
叶若溪伸手拍上无常的肩头,无常微微斜肩,一股气流从无常的身体中爆发出来,成功地把叶若溪的手弹了开去。因为他是下意识的防范和动作,因此力量和内力使用的大了点儿。最新网址: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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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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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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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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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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