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正准备挖下去的时候,这时,刚有些晴朗的天空又下起了浓雾。
彪叔抬头看了看天空,命令我们立即停下手中的活儿,回车上去。
其实我心里都知道,此行的条件有些特殊,好像只有在浓雾的情况下才能到达目基地。
因为一些阻挡我们前进的奇怪事情,都是在浓雾下发生的。
半个小时后,我们的车队仍旧在浓雾之中的山涧继续行驶。
这一路上,我一直在怀疑彪叔瞒着我们什么,但是,我也深知一个道理:不知道真相的时候可能要好过的多,因为有时候,很多真相并不是我们所能接受的。
第二天,汽车进入到一个叫小沟背的村子。
大家伙自然都高兴不已,有的计划着一顿好酒好菜,有的计划着一顿饱睡,汽车里立马七嘴八舌的议论了起来。
顿时,大家各个都是精神抖擞。
反而小刘却在一旁不语,默默地说,只要能买几包好烟就足够了,其它的不奢望。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到,这应该不是问题!
不过,前面的彪叔用无线电手持机告诉我们,小沟背几乎属于无人地区,基本上没有几家住户,据说前几年还搬走了几家人,这会能找到一户人家就算不错了。
这句话如同一瓢冷水,让车上所有的人都闭上了嘴。
的确,中国地大物博,这其实早已不是什么稀罕事儿了。
我之前也是听别人说过,特别是某些山区,人烟稀少,一个村就一户人,老爹是村长,老婆是副职,儿子是未来的村长接班人。
说到这里,彪叔顿了顿,接着说到,他很想拜访一下村里的一个寻山工,要是这次行动有他的帮助,那么很多问题我们都能迎刃而解。
寻山工叫大奎,五十来岁,好些年前,彪叔和他交往过。
他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因为村里的人都相继搬了出去,镇子上又加派不出人手来守山,而且这里交通十分不便利,所以就在大奎的头上按了一个巡山工的名号,每个月象征意义的发一点补贴。
大奎这人也老实,这一寻就是好几十年,对附近的地形山脉相当的了解,可以说熟悉这里的一草一木。
彪叔说完,还嘱咐我们别吓唬到人家,大奎老实巴交,为人谦和,一辈子也没见过几次外面的陌生人,叫我们对别人客气点。
我们在黄昏的时候进入到小沟背村。
开始我们以为和老家一样,进了村子就能看见房子、行人,谁料又开了一个多小时,眼前任是雾蒙蒙的山路。
最终前面彪叔的车子缓缓的停在了一个土包下面。
我们问什么情况?
彪叔伸出脑袋说,没油了!
我操!
我们把最后的希望寄托在巡山工大奎身上,要是找不到他,我们带着一大堆的装备和一个伤员,后面的行程会变得更加艰辛。
又走了近一个小时的路程,总算是遇见了几间在半山腰的房屋。
不过房屋都十分的破旧,也没有任何灯光,显然是很久没人居住。
最终到达一间泥巴堆砌起来的土屋,而且从屋内传出一阵阵地野香味。
彪叔吸了吸鼻子,笑着说,看来大奎在家。
可能是彪叔想给大奎一个惊喜,推开虚掩的大门悄悄的走了进去,没过上一分钟,里面先是传来“谁”的一声呵斥,然后听见了枪上膛的声音。
情况不对!
瞬间我们就冲进了进去。
在冲进屋子后,我们看见大奎拿着一把猎枪正对着彪叔。
见状,我们这边的伙计也齐刷刷亮出了家伙。
彪叔还一个劲的解释:“大奎,我是彪子,你不认识我了?”
“彪子?”大奎有点茫然的说道。
“对呀,当年你和我,还有建国和老范他们,咱们一起......你怎么就忘记了?”
“建国?”大奎在思索的时候枪口慢慢的低了下来,往前走了几步,突然抬头说道:“你是安阳的彪子?那个傻大个儿?”
“嗯!”
说到这里,大奎一把丢掉手中的枪,和彪叔紧紧抱在一起。
这时,屋内紧张的气氛顿时变了个样儿。
小刘碰了碰我的手腕,扭头就先出去了,我明白他的意思,这是叫我们先出去候命,别他妈看人家笑话。
出去之后,我拽着范平到了一个没人的角落。
我一边点烟一边说:“我父亲和你父亲曾经都来过这里!”
范平也点了根烟,然后一脸坏笑的看着我,说:“那又怎样?你父亲和我父亲还一起在市场带过呢,咱们要不要一起回去?”
我骂了范平一句,一本正经儿的低声说道:“你有没有一种感觉,彪叔好像对我们隐瞒了什么!”
范平一脸懵逼的看了我一眼,蹲在地上继续抽烟不说话。
我知道这小子不高兴了,其实我又是何尝不是,彪叔也是我的至亲,但是一桩桩难圆其说的事情让我不得不怀疑彪叔。
我也顺势蹲了下来,用胳膊肘碰碰了范平,说:“咋滴了?我说怀疑彪叔的话让你不高兴了?可是......”
范平举手打断了我的话,抽着烟缓缓说道:“安子,你说的这些事情,其实我也想过,但是仅仅是在我脑海中一闪而过,知道为什么吗?”
我好奇的问为什么。wWW.ΧìǔΜЬ.CǒΜ
范平狠狠抽了口烟,若有所思的说道:“其实,你有没有想过,有些事情并不是彪叔在瞒着我们,而是我们的父亲在瞒着我们!”
说完,范平拍了拍我的肩膀,头也不回的走了。
此时,我呆若木鸡的蹲在地上。
要不是烟头燃尽时烫到了我的手,我依旧回不过来神。
是呀,父亲最后临进大牢的时候,都没有对我提过任何关于甲骨龟壳的事情。
而至于范平,我想他父亲应该也是如此,否则他那个“大嘴”会忍这么多年?
如果真的如范平所说的这样,那彪叔不是又到了我们这边?
如果彪叔到了我们这边,那防毒面具男岂不是又到了对立面?
如果防毒面具男到了对立面,那我父亲不是也在对立面?
操你妈!怎么又他妈的乱套了?
正在这十来分钟思索的时候,屋子里面的唠嗑声逐渐小了许多,随后大奎也打开了大门,一个劲的叫我们进来坐。最新网址: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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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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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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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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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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