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么多?”殷银刚刚惊呼,感觉癞蛤蟆好似要推开她,急急搂紧哭求:“我会和大家好好相处的,我答应你,你不能不要我。”
“林阿真你真不是人!”阿真心里对自已唾了一口沫,心儿亦常柔软怜道:“我不会不要你,也不会厚此溥彼,我会做到对每个宝贝都公平公下,你别害怕。”
殷银心头安下,仰看这只癞蛤蟆,一颗心都痛了,不知不觉流下眼泪泣道:“你这只癞蛤蟆娶了我,又不要我,还到处留情,我好几次都控制不去想你,可偏偏又会自然想起你。你要我怎么样,我听你的便是。纵然真的要像你书中所写的殷小姐一样,只要你不会不要我,那我真的去投身青楼赚银子给你花,亦也心甘情愿。就是你要杀了我,我也把命给你。反正你不能不要我,不然我就只有死这一路了。”
“不会不会,永远都要你,怎么会不要呢?”阿真听得心弦大动,赶紧安抚地把她搂入怀中,情语道:“好了,乖!不要哭了。不要自已吓自已,我永远都要你,若不要你就不会连夜从苏州奔到杭州了,只是那一夜突然有事急急离开,本想也就像这些日子去杭州接你,不料你却自已来到。别哭了,乖!”
殷银眼泪簌簌而下,抽泣哽咽看着他,小手掌结拳轻抹掉眼泪,“下午我在颖昌便听人说你新皇革职了,这样也好,我们去个清静的地方买块田地,安安稳稳过日子,虽然生活会平淡了些,却也总比车马劳碌、千军万马来的安心。若你出了什么事,没孩儿还能与你一起去,若有孩子要怎么活得下去?”
阿真听得发怔,愣愣凝看这个眼泪簌扑人儿。从来没人与他说过这种话,在苏州那一夜,婉真岳母对自已说过,男人总是一厢情意,什么功名利碌?什么锦衣玉食?其实女人要的很简单,就是自已的男人平平安安与自已相守偕老,那么一这辈子就知足了。
殷大小姐对他的感情可谓到了痴狂份上了,想想她的痴狂也有征兆,追着他满世界跑,西夏夜林里若没有她,他早被那特凶的一家三口啃了。闯入上京弄的伤痕累累,还是无怨无悔。为他万念俱灰投何自尽,侥幸被人救起,再见之时对他的痴狂却依然不减。他在堂衙三天,她就守于客栈三天,随后他不理她,她又去投河,再次获救口口声声嚷说要去嫁人,回家后却又独自抹泪消瘦,于至最后,还是没有嫁人从杭州追他到金陵,今夜若没有她拼命保护,自已的一臂一腿定然失了。m.χIùmЬ.CǒM
阿真怔怔凝看这个倾世人儿,心底暗自庆幸她没事,若她真的死了,凭这种执著的痴狂,定然也会化作厉鬼把他拖入坟内同穴。
殷银不知他脑中想些什么,被这种深情目光看的很是不自在,羞羞唤道:“癞蛤蟆你怎么呢?怎么这般看银儿?”
“你很爱我吧?”阿真坦言询问,更正道:“那种很爱很爱的很爱对吧?”
殷银听得此羞死人询问,绝颜溢出了血,撇开耻目轻轻点了点小头颅,“嗯,很……很爱,也……也不知怎地。”
阿真心里明白,暗暗叹了一口了道:“银儿十七对吧?”
“十……十八了。”
想了一番,阿真放开她,解下身上衣服道:“好了,天都快亮了,咱们快睡吧。”
身边的女人频频偷窥自已,阿真自然知晓,嘴角高高扬起,瞥见殷大小姐又绽眼看自已,扭过脑袋眼鼻相贴笑道:“怎样,我长的还不赖吧?”
癞蛤蟆的气息拂于脸上,殷银双腮红扑扑,含情脉脉呢喃:“很……很好看。”
“呵呵!”殷大小姐还真保守,阿真亲亲了她溢血红腮,再亲了亲她的润泽绣发,双臂无缝地把怀里的倾世人儿圈住,脑袋舒服蹭了蹭枕头,不再说话了。
殷银想要哭,缩小相贴着癞蛤蟆,嘴鼻里闻着癞蛤蟆独有的气味,好幸福好温暖好安详,眼角湿湿漉漉,不想动弹,只想这么天长地久地让他抱着,腮儿轻磨磨癞蛤蟆胸膛,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跟着安稳地闭上眼眸。
寅时的中夜,小雪变大了,咆哮北风卷着絮雪,仅一夜就把金陵染成了白色。极寒之夜,床上共枕的一对鸳鸯交颈而眠,非但不觉得寒冷,反倒是温暖舒适。昏暗的卧室内,烛火轻轻摇曳,偶尔传出微柔轻啪丝爆声,伴着黎明到来,床榻两人的酣睡呼吸更是平稳,这一夜,无比甜蜜详宁。
大理,西部海湾。
船行一夜,从雷州登船入了海域,天际又降下皑皑白雪。
蔡经治与王可姑负手站于甲板,身上的雪麾被风卷的啪啪作响,甲板两端值岗的海豹和猎鹰,千年如一日。
天快亮了,马上就要抵达佛逝了,一夜行船,可谓是顺利,一只船于汪洋要偷过夏周水师那是易如反掌,唯一的麻烦就是……
“砰砰砰!”破晓之际,突然数声巨响,海浪蓦地掀了起来,整艘船剧烈震荡不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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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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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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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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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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