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腾飞也是嘿嘿撂笑,手指对面飘渺的青楼讲道:“秦淮河一以歌舞称绝,一以艳丽称绝,对面叫南畔,南畔有十艳十绝,可绝中之绝却不在这里。”
阿真向往之极,感概万千道:“我早就听闻,民十里秦淮十里胭脂,青楼峨媚、画舫凌波、夜夜升歌、纸醉金迷,数不尽的花魁名妓,道不完的吴侬软语,姑娘们是知书达礼、落落大方,夜夜销魂让人留连忘返。”
“真哥果然自有一番境界。”杨腾飞嘿嘿猥笑,转身指着自已这一边的楼房道:“南畔是勾院香舫,北畔却是佳肴珍馐,南北各色细点珍馐皆聚于此,只要叫得出的,全都有。”
从对岸转身,他往一排排的招牌看去,果然见着什么湘馆、川馆、闽馆,大堆数也数不尽,肚里咕噜了一声,饿极急道:“那咱们快去吃,吃完再好好到对岸逛逛。”
听得此道猴急的催促,杨腾飞嘴角高翘,比手邀请:“承蒙真哥看得起,那就由小弟选间上上酒楼,真哥请……”心里则很是费解,宝公主、苏婷婷若来,那些什么十艳十绝统统得跳河了,他还须要去嫖吗?回家嫖自已的夫人不就好了吗?而且还是专用的。
两人走了一会儿,来到一间豪华酒馆门口,店掌栈是位留有小胡子的中年人,喜见前来之人衣着华贵,双眼立马冒出两绽金元宝,速度贼快从柜台绕了出来,哈腰比手邀请:“两位公子爷,楼上贵房请。”
“嗯!”杨腾飞自然是大爷,步履徐沈跟着掌柜向楼梯走,边走边道:“真哥,这间我去年来过一次,特别是楼上走廊尽头的雅房,从两面窗户外眺,秦淮风色尽揽其中。”
“好,那就要走廊那间了。”他身上虽然只有毛,不过有杨爷在,没钱也是大爷。
引领邀请的掌柜听得这席话,面容忧苦,边走边哈腰歉道:“两位公子着实对不住,走廊的贵房已有人,您看……”
掌柜这番话让杨腾飞微皱眉头,自然扭头对身边的大爷询问:“真哥,没想到此道风影被人捷足先登,您看……”
“别什么看不看的了。”阿真肚子饿极了,风景再美能填得饱啊?没啥所谓对掌柜使唤道:“那就隔离房好了,只要有窗户对河也就行。”
“好嘞!”他们没有调头离开,掌柜自然欣喜万分,蹬蹬上楼弯身比邀:“公子快请!”
上了楼梯阿真便见楼上两端都有单独小间,一条走廊有辆马车的宽,每间门口都摆着盆景,左右通道尽头就是大窗户,窗明几净挂着纱帘,帘垂及地,甚是雅致宛美。
很快他们就被掌柜领到右侧倒数第二间贵房内,阿真本以为单房不大,不料房门一开竟内有乾坤。只见房中千尘不染,中间摆着一张大席台,席台餐布主色为红,点坠黄蓝两色,椅子十具,都塾有软枕。再看房内布局,左右两端摆着花盆,盆内鲜花正茂,墙壁挂有山水墨画,面对秦淮河方向一扇大窗,窗上挂有丝帘,帘下有张墨桌,桌上摆齐四宝,雅致绣婉,别出心裁之极。
掌柜邀请他入了房,走到大窗户前挽起帘纱,推开扇窗询问道:“不知两位公子以为如何?”
阿真走到窗户前,双目尽收秦淮风色,扬声赞道:“果然美不胜收。”
杨腾飞自小生已金陵,眼里的秦淮也就一条河而已,不过真哥这么感兴趣,自然不好扫他的兴,笑笑回应:“是呀,此间酒楼刚好位于中央,左右延绵河域小舟泛漾,对面烟楼浩浩,着是美丽非凡。”
掌柜点头称是,眉开眼笑邀两人入了坐,店中丫环奉上清茶,递过菜单屈腿柔唤:“有请公子点餐。”
杨腾飞接过,点了十数样,菜单往阿真跟前递来。想他林阿真从小能吃饱就是福,什么美味佳肴,极品珍馐吃下去也都统统一个样。琳琅满目菜名,什么龙风呈祥、三仙聚会、六道详云、八仙过海、双龙夺珠,一排问号在脑门上闪烁不停,老脸发黑翻了翻单了,自认没那么强领悟力,反推给杨爷,“你今天作东,当然由你来点。”
听他此话,杨腾飞不语接了过菜单,每点一道便询问一次,足足点了二十来道佳肴,合上单子交给一旁的掌柜道:“就先这样子了。”
“好嘞!马上便来。”掌柜是笑的合不拢嘴,他就知这此两人不是常人,欢喜不已躬身退出了贵房。
掌柜离开,房内两人打了一会儿屁,很快各种珍馐由丫环一一呈了上来,不下十来名婢女每上一道便屈了一次腿,席间扣门声再起,一名有些年纪的中年大妈抱着琵琶进来,对他们福了记身,便自行走于窗台旁弹了起来。
阿真吃的满嘴油腻,正纳闷这个大妈要在干嘛时,见她福了身就自行走到椅上落坐,然后弹起了琵琶。恍然大悟地咽下卡于喉头的大块猪蹄,对只喝酒不吃菜的杨腾飞感叹道:“真不错,这个弹琵琶的要钱吗?”
“不用。”自打佳肴上来,杨腾飞就大大的纳闷,搞不懂真哥怎么如饿死鬼投胎般,摇头拾壶给他斟满笑道:“真哥,别总吃菜,也润润喉。”
“出门在外,老婆交代,多喝酒少吃菜。”顺口溜出口,拾起酒杯往前一碰,哈哈大笑:“既然老婆都交代要多喝酒少吃菜了,不喝还真不成。”
“干!”杨腾飞额头滑汗,真哥还真不是盖的,什么都找得到籍口和理由,虽然没听过这么句彦语,可用屁股想也知晓是多吃菜少喝酒,有那个为人妇的希望自已的夫婿多喝酒少吃菜来着?
一道玉液入肚,淡淡桂花香从喉里窜起,周夏酒酿以柔为主,不像金辽那么的霸道,搁下酒杯,阿真赞不绝口:“果然是好酒佳酿呀!”
“呃?是……是呀。”杨腾飞脸皮有点抽,暗自咕哝:此桂花酿还不及女儿红精细,普通之极,他大爷竟如此称赞也太没见识了吧?
“对了,听闻真哥对诗赋自有一番境界,何不趁此良辰来个几首?”杨腾飞开了个话题。
就在这时,绕耳琵琶声落下,中年大妈抱着琵琶起站身,走到他们跟前无语福了记身,杨腾飞从怀里掏出一绽银子,前递道:“弹的不错。”
“谢公子打赏。”中年大妈自然是接过,表情羞赧再福身相谢,说了些吉利的话,抱着琵琶带门离开了房内。
他大爷的,出手这么阔绰?阿真看在眼里,喜在心头,打赏都用银绽来扔,那借他几百两肯定是二话不说就砸上来了。
打赏完,杨腾飞便见真哥目光灼热看自已,那目光仿如要把他吞了似的,额头是里汗外汗齐冒,讷讷呵笑道:“真……真哥,作诗如……如何呀?”
“好呀,你先来。”比手邀请。
“这……”原是想听他作赋,不料却被反将一军,杨腾飞盛情难却,站起身走到大窗前眺看秦淮风光,思索了一阵,转身说道:“既然如此,那小弟就献丑了。”
听到献丑两字,阿真再扫了大堆佳肴,咽了美味站了起来,走到窗前眺看娥眉青楼,各色旌旗,裂嘴笑道:“那你就献丑吧。”
“呃?好,那小弟就献丑了。”真哥还真是直接,杨腾飞老脸讷讷,面向窗外轻咳一声,开吟:“犹恼春归无觅处,怎留春住,怎留春住,醉酒花前有诗赋。寂寞庭院柳烟舞,浩歌平楚,浩歌平楚,忍对南北东西路。”
静!
诗句落地,阿真额头滑下三条黑线,怔看眼前这个据称能文能武的候爷,心里是大大的纳闷,狐疑把他上下瞟量,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了。
杨腾飞吟完,便见这般鄙视的目光,脑门汗汗湿淋,讪讪弱问:“真……真哥,您……您怎么呢?”
我嘞个去,就他这种才学还称文武全才呢,我呸!阿真心里是大大的唾沫,不过想到等一下还得向他借钱,艰难扬起微笑,开声赞扬:“好,作的好,有……呃?有……有春的迹像,其中……呃?略带感伤,好湿好湿,着实是淫的一手好湿呐!”
“噗哧……”隔壁一名绑着两条牛角辩的小姑娘尝完细点,正欣赏秦淮风光,伫站于窗口时突闻隔壁诗赋吟起,深怕被人看见,身子后缩了一下,正觉的此诗做的无韶时,又听隔壁有人赞扬,且还赞扬的结结巴巴,忍峻不住捂嘴噗笑出声。也不知夸赞的人是何样,竟这般趋炎附势。
站于窗口吟淫作贱两人听到小道银玲,整齐把脑袋伸出窗外向旁瞟去,不见有人,面面相觑了一番。杨腾飞吟了首诗却引隔壁姑娘噗笑,老脸染上臊红,虚心对身边裂笑的大爷求教:“真哥,小弟是不是作的不好?”ωωω.χΙυΜЬ.Cǒm
“也不是啦?”阿真裂笑拍了拍他的肩,想了想说道:“诗词讲究的是意境和心境,每个场景须有韶,你刚才的诗里用句虽柔,却少了点韶,不免次了些。”
“这……”杨腾飞自然知晓这些心境意境,抱拳求教:“真哥,刚才小弟所吟的就是他眼中的秦淮河,若还无韶,又该如何才是?”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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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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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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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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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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