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她额头上的血液仍在咕噜往外冒,悯莉赶紧从怀里掏出手绢给她捂着,喉咙难受询问:“你为何如此,是否发生了什么事?”
“他们奸污我,一个接一个奸污我。”二十七年前那一幕犹如重现,杨玉环疯了一般,甩开他们紧扶的手臂,失声痛哭地撂起裙摆转身,“他们不仅奸污我,且还以针沾墨刺名字。”
悯莉惊见杨玉环竟撂裙,手臂可谓同时,急把嘴巴大张的阿真扭转过身,随后一口寒气骇然倒抽,触目惊心看着杨玉环掀起的裙内,刷刷眼泪不能自止地从眼眶沉沉坠落了下来。
“老天!”悯莉震惊地捂嘴唇,难于接受眼中所看到的一幕,难于相信她曾一度如牲口般遭人虐待,臀部上那密密麻麻的名字,如天上的繁星般,已然无法去细数了。
着在看不下去,也不敢再看。一股悲伤以究极之速漫延悯莉全身,闭上泪眸忙拉下她上掀褶裙,颤抖哭问:“那后来呢?你是怎么走过来的?”
阿真听闻悯儿哭泣,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慌乱转身,轻搂斑斑掉泪的她,不敢随意出声,深怕自已一出声悯儿就会眼泪决堤一发不可收拾,唯一能做的,只能用手掌轻柔抚摸她后背,让她依靠。
“我一定要看老狗先死,一定要,可是短短半月我便再也忍受不下去了。”杨玉环无助看着他们,如幻似梦欺前喃喃:“那天早上我没有去乞讨,走着走着就走到河边,看着水里的自已,我就想变成厉鬼来缠着老狗……”
面对眼前这张血迹斑斑粉脸,阿真是既恐怖又可怜,搂着悯儿后退一大步,和她拉开段距离轻声说道:“你跳河了?”
“嗯。”杨玉环点头。“可是他救了我。”
“他?”阿真、悯莉、杨青阳同时愣怔,不明白怎么又出现了个他,急急询问:“丘锱?”www.xiumb.com
杨玉环摇头凝看着阿真,一副待嫁女儿身般如梦似幻喃喃:“那时的他就与相爷一样,气宇轩昂,英俊逍洒,而且待我极好。他不仅请大夫为我治病,还买好吃的给我吃,更给我买好漂亮的衣服。”梦幻到这里,血迹粉脸突然无限哀伤与怀念,闭上双眼流泪摇头:“可他却是把我当妹妹。”
还真坎坷,太杯具了,杯具的都不知该让人说什么才好了。阿真与悯莉面面相觑,感觉这个他,好像在哪里见过,随后猛地想到杨玉环的儿子丘远。没错,这个丘远也是一副热心肠,同样喜欢捡破烂。
“丘远不是丘锱的儿子,是那个他的儿子对不对?”阿真简直就敢确定,终于明白为什么丘远与丘锱性格相差这么多了,原来是基因不对。
“对呀,如不是知道肚里有远儿,我也不会活到现在,更不会嫁给丘锱。”杨玉环突然间又笑的开心,眼内布满浓浓阴狠道:“我用他给的银两买了催情粉,以为这样他就不会再把我当妹妹了。可是他却很生气,不再理我了,我找他,他娘亲就赶我,我给他下跪,他也不理睬我,最后他真的娶了丘锱的妹妹。”话到最后,杨玉环已经无法自住了,捂着脸嘤嘤哭泣。“他娶了别人,娶了别人了。呜……”
“我嘞个去!”阿真恐怖搂着悯儿直后退,毛骨悚然瞪眼这个恐怖女人,指着她抓狂了。“丘远曾对我说过,说你想要让他娶姑姑的女儿。”
杨青阳正咕噜这一家子真够乱时,悯莉已理出阿真恐怖话里的意思,瞠目结舌、极难相信愣看这个疯子,“他们是亲兄妹,你要让这对亲兄妹结合?”
“什么?”杨青阳后知后觉呐吼,如看怪物般看着前面这个恐怖妇人,这斯真的是疯了,而且还疯的不清。
“谁让他不理我,任我如何磕头他就是要她。”杨玉环神精错乱,张牙舞爪咆哮:“她丘淑贞哪里好?长的哪有我漂亮?我要报复他,一定要报复他。”歇斯底里完,瘫跌于地失神摇头。“可远儿却偏偏喜欢隔壁家的丫头,他从小就很听我的话,偏偏就是这件事不顺我的意。”
阿真自听到丘淑贞这名字,双耳已再也容纳不下其他的话了。丘远对他说过,姑姑居于杭州,表妹宛如天仙,杭州宛如天仙的应该是殷银吧?殷银她妈刚好就姓丘,那……
想到这里,他头皮一阵杵麻,老爹那张老脸突然窜进脑海里,这个老爹虽然有一身武艺,可教养却极好,丘远与殷嘉的身影自然在脑袋中交替重叠,眼睛、鼻子、耳朵吻合度百分之八十,最主要的是性格,两人身上那种温温儒雅的气息简直一模一样。
“殷沌,你说的那个他就是殷沌对不对?”阿真觉的自已快要疯了,难于置信窜前一把揪起这个变态妇人,咆哮如雷呐吼:“丘远是殷沌的儿子对不对?”
“相爷不愧是相爷,什么都瞒不过您。”杨玉环软若无力让他揪着,眷念凝看他的双眼、眉毛、嘴唇,杏目含情幽喃:“相爷与殷沌哥长的可真像呐,都是那么的俊郎。”
得到证实了,阿真把她放回地上,难于置信瞪着这个要让亲兄妹结婚的变态妇人,脑袋突然肿大了起来,闭眼深想了一下,骂道:“该死的变态,如不是丘远和殷沌都对我有恩,这次不死都得让你永不见天日。”抿着嘴怒瞪这个瘫地的妇人好一会儿,才对杨青阳喝叱:“给我看住她。”
话落,搂着悯儿纤腰,大步转向跨出厢房,头也不回离开这个让人顺不过气的房院。
刚才杨青阳是很想试一下没错,可听完这妇人讲述,现在就算他想试,只感觉这个妇人既可怜又恐怖。也是不敢再呆,急急退出厢门守于外面,隔着纱屏看着那道犹如死了般的跌地身影。
边走边想的阿真,步伐还未跨进内门,便感受气氛有点不一样,若有所思和悯儿互觑一眼,便跨进了大厅内。
果然,一进大厅,他就见到被唤出外面等的七名官吏双手撑地发抖,永兴军一干将领则垂头恭站于厅门两旁,大厅之内一片鸦雀无声。
“呃?”双眼还没往上位瞟看,阿真先是作出很疑惑表情,才慢慢转眸朝大厅中板脸端坐的那位大爷看去。随即轻咦了一声,搞不懂情况指着皇上道:“老大爷,你怎么在这里?”
周帛纶在外面看了许久,可是这个林阿真进去后就撤下永兴军,然后自个儿与这些乱臣贼子单独在里面不知干些什么,既好奇又担心命富碌偷偷传来永兴领将,询问没三两句骇然大惊。林阿真既调兵将前来,却只下令逮人而没下令搜查,这是怎么回事?明明他就知道兴元府烂透了,为何不搜查货物和帐目?难道他的心思一开始就是为自已吗?
思前想后都觉的不对,这个林阿真能力绝对毋庸置疑,披绒可以保家卫国,入朝可以打理基业,他夏周已处在风雨飘摇了之际了,难得上苍赐给他周氏一族如此旷世俊杰,他如何舍得办他?不管他林阿真要什么,他都毫不吝啬,但是绝计不能干出动摇根基,当起害群之马。贸然现身,其一是在他未把事情闹到不可收拾下阻止他,其二,也就是给他一个警告,如他敢干出做奸犯科之事,即便是捂着心儿再痛他也会办。
“林阿真,你既然调来永兴军,为何不下令查抄,反而却与他们关于府中密谈呀?”周帛纶胸口怒火燃烧,斜撇龙目瞪着这个痞小子,明明就聪慧过人,怎么可能猜不透他是何人?
来了,阿真马上扬起啼笑皆非表情,摊出双手道:“查抄什么?手无证剧提人已然是触犯典刑了,再贸然抄了他们的府邸,这怎么能成?”
周帛纶一愣,眯起龙目皱眉说道:“你不是说兴府已烂到根上了吗?老鸨和奴龟还有那个什么寡妇……”
“没错,没错。”他还没说完,阿真扬了扬手,阻止道:“这些全都是我的猜测和推论,暗查下来也可以肯定这个推论是正确的。问题是……”马上哭笑不得摊掌,“问题是要有证剧啊,只知道他们是巨贪,可是他们底是以何种方式来敛财?渠道在哪里?全都不清不楚?怎么抄?哪里能抄?”
“这……”周帛纶会他反驳到结言,怒瞪这个狡诈的痞小子,重哼道:“那你和他们关于府中密谈,这又是为何啊?”
阿真故作一愣,狐疑看了皇上片刻,皱眉回答:“和他们关在府中密谈,就是说服把他们把证剧交给我呀?”
“大胆!”周帛纶见他到现在还死不悔该,龙颜震怒的让跪地直发抖官老爷们瞬间瘫痪倒地,脸色铁青指着悯莉捧于怀中的帐册喝叱:“你以为朕不知道吗?此帐册一者可以邀功,二者可以威胁,你在想什么朕可清楚明白的很。”
“朕?”他大爷都气到连朕都出来了,阿真自然要布满疑惑询问:“老大爷,这个朕可不能乱称,会被卡嚓的。”
“富碌……”皇上已无语了,板着脸把躲于厅外的人唤了出来。
“是,皇上。”富碌脑门布汗急急跨进大厅,走到阿真身侧轻唤:“相爷。”
“你……”看见这个娘娘腔了,阿真惊讶指着他的娘脸叫道:“你不就是到苏州对我宣诣的那个太监总管吗?”
富碌体内是一阵寒一阵热,唯喏点头,小声恐惧说道:“右宰相,那一位可是皇上呐,您不可造次。”
“原来老大爷就是皇上啊。”阿真惊喜不已转身,贼脑上下左右往他身上瞟瞄,仿佛在观赏珍禽异兽地点头赞扬:“不错,不错,果然有唯我独尊的气势。”
“不错?”满厅数十人冷汗哗啦往地下掉,难于相信这位爷不仅不跪不磕,且还赞扬不错。他大爷的,不要命了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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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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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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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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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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