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盐池县后,阿真马不停蹄转往南边,猜测蓝倪儿会怎么样的同时,天也朦朦亮了起来。
他已经两天两夜没合眼了,且这两天里只喝了少许水外,滴米未进。大肠和小肠掐架是谁赢谁输,早就分辩不出了。
“驾……”顶着个熊猫眼摇摇坠挂于马背上,安静奔驰中,他远眺晨曦下伫立的巨大堡垒,回夏周的心更是急迫了。
“崤武关。”策驰飞抵城门前,他仰头睇看这三个大字,心头顿时一喏,看来没有奔错方向,这里就是西夏卓罗和南军司驻守隘口了,前面百里就是夏周的兰州了。
崤武关堡垒傍山围建,巨大的城池设卡于大山绝崖峭壁之间,既是城池又是隘关。苍松翠柏于左右分开,白云下的隘城犹如浮挂于尉蓝的天城。
阿真牵着马匹跟着群群西夏百姓往这座千年古城走入,因为他身着翔庆军兵盔,卓罗和南军司的兵士并未对他多加盘查,不!是连问也没问,就这样让他进城了。
“挺热闹的嘛。”看着来熙攘百姓,听着声声叫卖,本就饿的咕噜直叫的肚子似乎饿了。阿真抱着饿的前胸贴后背的肚子,把殷大小姐从头骂到脚,再从脚骂回头。妈的!要不是她落水后像无尾熊又抓又扯,他身上可有近千两银票,要吃什么没有?可现在呢?只能对着客栈干瞪眼。
“大姑爷,你来了,快快快……”就在阿真狠瞪客栈时,一道呼天抢地凄惨无比声音,蓦然在耳边响起,然后他的双臂便被人死死擒住了。
“快?”突然被拽了数个踉啮,阿真茫然扭过老脸,狐疑愣愣看着这对一粗一俊非常不搭的年青人,丈二金刚摸不找脑门疑问:“老兄,你屎急该去找茅坑吧?”他又不是茅坑,拉着他快什么?
白风擘和冷担担抓破脑门也想不出要怎么救任性的大小姐,正急的如热锅蚂蚁之际,瞧见自家大姑爷来了,马上凄惨无比上前狠拽道:“大姑爷你就别罗嗦了,快呀……”
“等……”搞不懂这两个西夏小子要干什么?再次被拽颠了数个踉跄,晕头昏脑站定后,前面蓦地出现一栋站满密麻西夏兵的豪府。
实在是没有办法了,白风擘老脸大哀,想哭又哭不出来地指着跟前那栋将豪府急道:“大姑爷,这是卓罗和南军司。”
“喔。”阿真自然点了点头,随后抬手抠着糊涂脑袋,扭脖往屎急的西夏小伙弱问:“他是卓罗和南军司关老子屁事?”难道要他夸赞这间豪府好气派吗?
“殷银被抓进这间司府了。”冷担担一句话概括,这下总该着急了吧?
“殷银?”刚一进城便茫然被抓看豪府,阿真一时转不过脑筋喃喃叨念,随后往上蹦跳三尺高。“你说什么?”
见他终于急了,白风擘赶忙拉近他小声急道:“卓罗和南将军看上你老婆了,把她抓到军司里当押寨夫人了。”
“是你老婆。”阿真马上反吐他一口,皱眉朝这间豪府四下眺看,疑惑询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天亮前,大小姐来到崤武,也不知为何事和城卫发生了争执,随后卓罗和南将军便把她抓起来了。”白风擘自已也是很茫然,感觉这一趟太累又太邪门了。昨天想抢小母狼,可是打着打着,小母狼就这样凭空消失不见了,争斗的主人公都不见了,还打个屁啊?返回池盐镇找不到大小姐,赶往崤武后,实在累到不行了。刚休息了一晚,从客栈出来打算继续去寻找时,就惊见大小姐被五花大绑,往前面这间将军府杠了进去,一筹莫展下,大姑爷也来了。来的真是太对时候了,把这一摊子烂事扔给他准没错。
听完这个帅哥简明扼要之言,阿真抱起胸,非常肯定点头,做结论道:“绝对是殷大小姐不让城兵盘查,还打不爽打人了,才引出卓罗和南将军。然后这个将军一出来,看到殷大小姐长的挺水灵,便把他抓到床上单独拷问。”话落,摆了摆没啥大事的手掌,“没事,别瞎担心,现要担心的反而是卓罗和南将军,有危险的反而是他。”
白风擘和冷担担听的连连点头,随后又大力摇头,急擒住这他手臂急道:“大姑爷,您老就别再说风凉话了,得赶紧去救大小姐才是,如迟了了,恐怕大小姐连孩子都有了。”
“那不是很好吗?”阿真不想去惹这么个破事,话重心长劝解:“你们大小姐这副恰北北样,恐怕这一辈子也嫁不出去了,现在有个傻蛋让她捡现成的,真是上应天意,下顺民心呐。”说着,重拍屎急的帅哥,“也许这个卓罗和将军正是你们大小姐钟爱对像,进去破坏她的好事,她会拿刀捅人的。”手中没有一兵一卒,怎么救?再说了,这个殷大小姐逼的他连老鼠洞都没地钻,他干嘛要救她?没落井下石已是很对得起她了,没道理为了她去以身犯险。对!没道理。
白风擘见他要置身事外,老脸大哀求道:“大姑爷,虽然大小姐对您总是又打又骂,但却是你的妻子啊。”
“得了,我老婆是温柔可人的苏大小姐。老子的肛门也就那么大,着实消化不出你家大小姐。”俗话说的好,没那屁股就别去吃石榴。阿真把心底的罪恶感压下,拍了拍心急的帅哥,“我和她没有关系,要救你们自已去救。”
“大姑爷您别走。”见他不管,冷担担板着脸拉住他道:“即便你不承认大小姐是你妻子,可看在老太君面上,你就不能为我们想个办法救她出来吗?”
“妈的!”这声老太君让阿真心头所有罪恶感涌了出来,抓狂转身恨道:“老子就再救她一次,权当还了她林内救我的恩情。”话落,抱胸让脑袋旋转了起来,好半晌才对他们两人询问:“你们会武功吧?”
“会。”
“如果发生了冲突,马上带我闯出城。”
“这……”白风擘犹豫了一下,点头应喏:“行,没问题。”
“该死的殷银,她拉屎竟要老子给她擦屁股,真是够了。”咬牙咒骂,阿真气极指着前面的豪府道:“走!”
“大姑爷……”白风擘见他竟然这么阔步前跨,害怕加傻眼急拦,“就这么闯进去救人?”
“不。”拔开挡前的帅哥,阿真冷下俊脸,步履前跨,“是找他们要人。”
“妈了个吧啦!太够种了吧?”他这句要人,让白风臂和冷担担心头一惊,跟着咬牙咒骂,步履急急跟上去。没半点武功的大姑爷都这么够种,他们还怕个鸟啊?死就死了。
卓罗和南将军布都,是个四十左右的粗旷汉子,万万没想刚睡醒之时,便有个夏周美人自投罗网,哪里还须要说什么,马上命人五花大绑,杠回他房内往床上一扔,他得好好拷问拷问这个小妞是不是奸细才行。xǐυmь.℃òm
“小野猫,没爪子了吧?”在被抓的满脸是伤时,布都终于明白这是头小母豹,命亲卫把这只小母豹四脚绑躺在床上,边脱衣边边摸了她水嫩嫩的小脸一把,嘿嘿邪笑。“现在反抗,等一下你就会不停的想要。”
“该死的东西。”殷银头发絮乱如杂草,身上一袭白裳已然碎的如破布,里面的亵衣早光露在外。冷瞪眼前这个恶心的东西,身上的寒气比停尸房内还要阴森,“我定让你不得好死。”
“嘿嘿嘿……”脱的只剩亵裤,布都舔吮舌头,吸了吸下坠口水,猛搓手掌往床沿一坐,兴奋之极地拉开美人儿的亵衣结系,充血心跳时……
“报……”就在他要掀开殷银亵衣时,一名侍卫惶恐闯进,不敢乱看地单膝急禀:“夏周拒狼候派人来找将军。”
“什么?”好事被打扰,布都浓眉不高兴皱了起来,黑黝手掌离开美人儿,站起身对侍卫喝问:“你说谁派人来?”
“夏周拒狼候,北道行军总管。”侍卫一开始也以为自已听错了,但是来人口口声声就是这样说,也不知是真是假。
对于夏周这位拒狼候的名字,布都也是如雷贯耳,狐疑的眉头不舒,飞快穿起刚脱的衣物,挥手喝道:“走,看看去。”这个单枪匹马就敢闯百万虎狼的大爷来他崤武关干什么?.
白风擘背后的冷汗是哗啦啦流淌,面对满厅将军的怒目,强作镇定的站于自家大爷身后,小声对好像没啥事般,霸占人家主位的大爷小声颤语:“大姑爷,不……不要这么嚣……嚣张吧?”
“砰……”阿真的心也是颤抖的,翘着二朗腿坐在卓和罗南将军的将位,面对满厅十数名将军的怒目,他压下心底恐惧,把手中的茶杯怒砸碎地。“什么东西,这种茶是人能喝的吗?”
“你……”卓罗和南军司十数名将领,见这个夏周候爷派来的人这般猖狂,整齐咬牙前瞪,大有上前把他碎尸万段之举。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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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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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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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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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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