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出事了。”师焰裳跪倒在地,言语急切,表情扭曲,眼神充满忧虑。
晏滋听的一脸诧异,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哈哈,焰裳,你这是怎么了?怎的说话颠三倒四,莫不是急糊涂了?”
师焰裳顿了顿,缓口气解释“不是啊,陛下真的出事了。外头都在传说是陛下不孝,禁了母亲的足。还说,还说……”说到后面,师焰裳戛然而止,实在难以启齿。
不用说,晏滋也明白了些,后面不过是刁民的一些辱骂之词。该死的,看来那个神秘组织已经在默默行动了。
登基以来,这种闲言碎语早就屡见不鲜,只是担心母亲会不会这么想。罢了,不论她如何感想,这都是为她好,未免遭人拿捏,只能将母亲放在将军府。她相信盛临圣会照顾好母亲的,至于这个可恶的造谣组织,定要找出机会好好整治一番。
哎,寝宫内的晏滋对镜独自叹气。望着镜中自己尊贵霸气的女皇气息,享受着全世界至高无上的权利以及荣华富贵,应该感到高兴才是。为何越来越觉得力不从心,虽然掌握着别人的生死却无法掌控自己的命运。
曾几何时,以为得到最高的宝座就能任由自己发挥但没想到始终也阻止不了这种谣言,更可笑的是自己会因这些子虚乌有之事莫名伤感。
晏滋呆呆的看着,静坐铜镜,似乎只在这一刻才觉得清净安宁,身心也得到片刻欢愉。
偏偏就在这时,宫女煞风景的话在耳边甚是聒噪“将军,你不能进去。真的不能进去,真的!哎,将军,将军!”小宫女畏惧将军的权利不敢真的阻止,只是又害怕女皇的圣旨,所以一个劲的叫喊,试图在言语上能够阻止将军。
但没想到这些叫喊声严重打扰了晏滋,晏滋眉头紧锁,不耐烦的冲着门外吼道“怎么回事,不是吩咐过了吗,没朕旨意任何人不许打扰吗!耳朵长何处了!”
“对,对不起,陛下……”听到晏滋的大发雷霆,宫女更加害怕起来,整个人哆嗦不已,站在原地不知所措,看了一眼将军又望了望大门紧闭的寝宫门。
不过随后,将军做出惊人举止,直接用手推开大门,宫女想上去阻止,叫他一个眼神狠狠呵退,宫女不敢多言,战战兢兢站在宫门口。
将军到了里头,晏滋转过身瞥了一眼,不出所料是盛临圣。因为太熟悉了,所以不必掩饰,晏滋泄气的说道“你怎么来了,不是吩咐过不许任何人打扰吗,就不能让我静静吗?”
盛临圣饶有意思一笑,走到晏滋面前一手搭着肩,一边端详着镜子中的美人。果然倾国倾城,而且高居上位的女皇还带着浓浓的王者气息,只可惜这位拥有大权的绝妙美人并不快乐,反而带着几分惆怅。
盛临圣轻笑道“怎的?女皇坐腻了要不要退下来?”
晏滋冷冷一笑,回应他的言语。盛临圣也戛然而止,眼神中带着几许失落,他明白这个害怕了欺负的女人宁可选择不胜寒的高处也不愿走在底处。
如此看来自己再怎么劝说都是徒劳,无论如何他都会寸步不离的陪伴着不会再让她受半点伤害。
“走,带你去个地方。”盛临圣拉着晏滋的手,将其拖出寝宫。晏滋还没来得及反应已经被这股强大的霸气的男子气概折服。
“去何处,等等,我换身衣服。”被盛临圣关怀的晏滋稍稍做了一回小女人,跟在结实的背影后面出了皇宫。
如果说皇城是集所有豪华奢侈尊贵高大与一体的地方,那么皇城外的风光绝对是淳朴宁静陶冶兴情的好地方。张开双臂,深吸一口微凉的温润的伴随泥土气息的空气,感觉整个人都轻盈的置身于棉花之间遨游在半空中。
盛临圣一只手搭在晏滋肩上,带着她去往各处大街小巷游玩。“怎么样?皇城脚下是否有些改变?似乎已经个把月不曾来此走走了吧,可还记得这里的大街小巷,我们经常来玩。”
盛临圣一边走一边指给晏滋看,这里的铺子有新开张的也有百年不倒的。不过在皇城脚下的变化,晏滋却不曾见过,明明从小在此长大却陌生得恍如隔了一世。
“算卦算卦,不准不要钱,算卦了!”沿途某地,又是一位神棍在街摆摊,还是这句高傲自信满满的话。
听到这些,晏滋忽然勾唇邪笑,眼底露出一抹玩味。因为隐约之间又想起当日遇到的端木神算,他的字句又在耳边响起。
“女子戴冠,牝鸡司晨。只要应运而生顺时而动也不是不可,姑娘若是乐于助人造福百姓定会博得个好前程。”
“在下端木,人称神算。这些钱你先拿去,我说过不准不给钱,日后真如所言再给也不迟。”
当时晏滋有些纳闷,从没见过不要钱的,看来这个端木神算真的与众不同“先生如此大方,就不怕日后见不着面吃亏了?”
“哈哈!”端木先生笑得淡然,如山中仙人般出尘不俗“有缘自会相见。若是不见也只当是我开张大吉免费算命,权当赠吉言与有缘人。”
这些都是当初与端木先生的一番谈话。之前还不明白什么牝鸡司晨,女子戴冠,原来他早有预感,而且言语之间是支持自己的。想想这笔算命钱还未曾付过,不知今日可否有缘,且去看看。
晏滋听到声音,立刻移步过去,盛临圣也跟着过去。
果真看见端木神算在此摆摊测字,不过生意好像不太好,至少从他们过去的一路上不见过任何人过去测字。
晏滋忍不住调侃“哈哈,端木先生好久不见可还记得我?”
端木神算见晏滋来此,立刻站起身上前行礼“草民参见女皇陛下。”
“快请起,端木先生不必多礼。”晏滋亲自上前搀扶,随后又看了一眼空荡荡的摊子和与此完全不符的端木神算的招牌。
“哈哈,端木先生既然是神算为何摊前毫无生意,看来神算也难以糊口啊。”
面对晏滋的嘲笑,端木神算不以为然,反而淡定接话“如此甚好,若是天下百姓皆来寻神问佛天下就会危险。百姓不来占卜问卦说明人人安康没有压迫,反以那些长期遭受压迫的人因为无处诉说才会寄希望与鬼神。所以这是极好的现象,女皇应该感到高兴。”
“哈哈”晏滋有些尴尬,不知如何回答,因为全天下只有他一人看好自己,更多的则是流言蜚语。
端木神算似乎也看出来,这满城的风风雨雨都在这里听了清楚,举国皆知还有何人不知。其实他在此处摆摊也是有原因的,因为背靠的这堵墙的前面是一个戏园子。在这里清楚的听到各种闲言碎语也能洞悉一切国家大事,简直比四面封闭的皇宫更多是非。m.χIùmЬ.CǒM
“陛下要不要今日再测一字?”端木神算一边言语一边铺纸研磨,然后对着晏滋做了个请的手势。晏滋做到椅子上,顺手又写了个“滋”字,之后欲开口解释。
端木神算立刻摆手阻止“嘘,陛下这一次草民不问你,而是猜。草民要猜猜陛下写这个字想测什么。陛下已经拥有世上至高无上的权利以及地位,现在只差一位枕边人了。‘滋’三滴水,三足鼎立平衡大局,但是缘分这东西三人喝是毒药两人喝才是甘露,陛下应该慎重考虑。”
端木神算严肃而认真的解析,晏滋听的纳闷,总觉着他是多虑了,身边只有一位男人就是盛临圣,何来的三足鼎立。晏滋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身旁的盛临圣,他还是这般温暖亲切,给人安全感。
端木神算一边端详着晏滋的表情同时也顺着目光看向盛临圣,之后又转移话题“陛下可知草民是如何测出陛下的前程的?”
晏滋好奇。
端木神算再一次写下“晏”字,解释道“女子戴冠,所戴的并非普通之冠而是帝王之帽。”他又写下一个皇字,将上面的白与晏字的上半部对比。“陛下可有发现?”端木神算神秘一笑,看向晏滋。
晏滋看着上面的几个字,不屑一笑,随后也是神秘的探寻端木先生“端木先生果真是高人,单单从两个相近的字便知人的未来。倘若朕不姓晏,你又如何应对?先生的这番解释是否草率了些?”
晏滋不信,但从几个字便能测出未来,她总觉得这位仙风道骨的高人还是有些实力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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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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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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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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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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