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姑娘,昨夜爷在福晋那里留宿,刚起来,进宫了。”绾宜说完,我一怔,从镜子里看见我冰冷和绝望的眼神,茉儿,原来,美好如你也会有绝望的时候吧。
“去拿来多尔衮送来的荷色的霓裳衣,把朝凤步摇也拿来,告诉若尘姐收拾进宫。”我说道,不论怎样,我也不能失了姿色,换上漂亮的衣服果然精神一些,心情也没那么糟。
“和鳌拜好些了么?”庄妃和我坐在镜湖前,福临在和司南在不远处放风筝。
“昨晚他在莞尔那里留的宿”我说道。
庄妃叹息,握上我的手,说“男人么,谁没有个三妻四妾,只要一心对你好,你也就忍耐一下吧。”
我笑笑,不语,是啊,那个男人没个三妻四妾。鳌拜答应我了又怎样,可是,我不是古代学三从四德长大的女人,我什么都可以分享,唯独我爱的人,不可以。
“尽早把这事了了吧,多尔衮说下周就入关,宫中已经收拾东西准备着了,人手不够的话,你又要苦一阵子了。”庄妃对我说,我笑笑,看向远处牵着风筝奔跑的福临。
什么时候我也成了风筝,线牵在鳌拜手中,本应两个人牵绊一生,但是现在又有了人插入,我的心中还是不知道,现在的我对这段感情,是接受,还是抗拒。
未见鳌拜,我一人,依旧难眠,自己都知道自己睡眠和营养严重不足,强迫自己吃了些方子,补补觉,补补身子,总不能因为这些事情把自己的身子搞垮,可就算是这样,吃东西是还是阵阵不舒适。
“昨晚爷住在哪里?”
“在书房...…”
“爷昨夜在哪里歇息的?”
“在书房,福晋去送过宵夜,一炷香的时间出来,爷就睡在书房……”
“爷在哪休息的?”
“昨晚爷在偏房一个人休息的……”
……
这样的日子不知道持续了多久,大概有一周,但我却觉得我是很多年没见过鳌拜一样。鳌拜再没有和莞尔一起过过夜,但是我也一直避着鳌拜,鳌拜也不主动来找我,这样冷战的日子一直持续着,直到,终于各府上要动身到燕京了。
我在瑾花阁里无事可做,便自己写写字,写写诗,消磨午后的时间。
“姑娘,爷叫您到正殿。”惜之说着。
我照照着镜子,冷笑,什么时候,我俩也需要别人来传话,什么时候,我们变得生疏的快如陌生人一样。
“福晋去么?”我问道。
“福晋也被传话了”惜之说着,小心翼翼的看我。
我理了理头发,把衣服弄端正,便随若尘姐出去。
其实路程不远,可我心中却很忐忑,想见到鳌拜,但又怕,苏茉儿,别丢人,我警戒自己。
而若尘姐手握着我的手,笑笑,宽慰着我。
终于看见鳌拜,坐在正座上,几日不见,我有一种恍若经年的感觉,鳌拜一身紫色,就像最初见我是那样。看见我,不笑,也不恼,而这个面无表情的表情却如一把刀,深深刺进我的心上。
和鳌拜这么多年,认识这么多年,他看着我生过气,坏笑过,温柔过,使过坏,但是就没有这样,这么冷漠过,冷漠的见了我就如陌生人。
这样的表情,让我险些站不稳,若尘姐扶稳我,对我笑笑。
对面,莞尔在侍女的陪伴下走了过来,一身水蓝色锦缎,终于退下了她那刺眼的喜服。
看到我,笑着“妹妹,几日不见可是清瘦了。”
我也笑的去行了个礼说道,“是姐姐福厚。”
然后和莞尔一起转身去看鳌拜,我故意那样屈膝,我想看看鳌拜听到了我现在给莞尔,是什么表情。他心里很欣慰吧。
可是,我的心在冷笑。
“臣妾给爷请安”莞尔问候鳌拜。
“臣妾给爷请安,爷万福金安”我也随着做了个揖,然后看到鳌拜的表情,深邃的眸子里有气,有火,但是他仍强忍住了,看着我,眼眸的变深不可测。
我坐下,陈管家端茶上来,我接过递给莞尔和鳌拜,然后才坐下。妾不都是这样的么?那个许诺我做正室只爱我一人的人,应该很喜欢我现在这么卑微,这么贤良吧。
“你们都让下人收拾收拾准备进京,不用拿太多东西,到时候去那里购置就行,我们后日出发。”鳌拜说着。
莞尔点头,我只是一味的低头喝茶,玩弄茶杯,见鳌拜说完,莞尔也不说话,空气静谧且尴尬,便起身说“爷没吩咐,臣妾先告退了,福晋,臣妾先退下了。”
说完,我和若尘姐出来,若尘姐握着我的手说,“姑娘在置气。”
我看着若尘姐,良久才说,“是的,我气,鳌拜不是让我做侧福晋么?我就乖乖做给他看。”
“姑娘这样,伤的只有自己和爷,何其苦呢?”若尘姐问我。
我站在那里,不语,何其苦呢?
回了锦花阁,我悻悻不乐,身上有些乏,躺在榻上眯了一会儿,再睁开眼,天已深沉。xǐυmь.℃òm
晚上,自己在瑾花阁的院子里和若尘姐,浣璧,洛鸿,惜之他们一起简单的吃了些小菜。自己竟吃的恶心,好在今日人多些倒也能多喝半碗粥。然后就看到匆匆过来的鳌拜,我的心大声的跳着,脸却沉了下来。
惜之他们都作揖退下去,我也起身,“爷吉祥。”
鳌拜一把抓住我,狠狠的抓着我的胳膊,问我“你究竟想怎样,苏茉儿。”
我笑出了声,多好笑的笑话,我想怎样“臣妾想怎样?臣妾不想怎样,也不敢怎样,只是尽好一个妾的本分。”我故意强调妾这个字。
“本分?”鳌拜看我,把我横抱起,“好,那你就好好尽尽本分。”
说着我把抱到瑾花阁的床上,暴力的鳌拜,愤怒的鳌拜,这些都是我不曾见过的鳌拜,我努力的挣脱他,却挣脱不开。
鳌拜把我放在床上,我躺着在床上,不在反抗,也不说话,鳌拜在床前似要看透我一般,我握紧手,泪不争气的留下,我在心中问自己,苏茉儿,你煞费心思找到一个这样的良人,不后悔么?
鳌拜欲吻我,我本不想躲闪,可是不知怎么眼前就浮现他的唇或许吻过莞尔,或许他们也曾激烈的热吻,想至此,我就一阵恶心,终于忍不住,趴在床边干呕起来。
鳌拜拍着我,给我拿水,好不容易才止住,似乎要把胃液都吐出来,泪也顺着脸流着。
浣璧洛鸿进来迅速打扫干净,鳌拜依旧在床边坐着,我坐在远离他的另一边。
等收拾完了,浣璧他们下去,鳌拜看着我问,“你是嫌我恶心么?”
我对鳌拜的眼睛,没有说话,是的,我是真的恶心,也真的排斥。
鳌拜点点头,想说话,张开口又闭下,然后离开。
只剩下我,抱紧膝盖,蜷缩在床上的角落里,流泪叹息。
我没和鳌拜在一起。
那日后我为了避免鳌拜,找了多尔衮,我作为福临的阿姐和福临一同进京。
而我,却这么久一直不敢提鳌拜,只是在每个夜里,我都会想,今夜他和谁在一起。
这样夜夜的折么自己,痛得我在夜里哭泣都无声的静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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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都要为苏茉儿叹息了。
她爱的太执拗。
很多时候,年轻的我们,容不得爱情的一点点背叛,当事情发生了,我们爱的决绝,恨得强烈,不给彼此留有半点余地。
但是,我们那时候是太重视自我,而忽视了别人,忽视了人性。
星期三,会继续为大家上传六章,请大家期待。
谢谢大家支持,再次再向大家说一声抱歉。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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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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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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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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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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