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自己想着想着走到了一处水浅的地方,才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便发现了一条不宽的小溪,在鳌拜的寝宫附近,旁边有树,有花倒是漂亮。
天有些热,我脱了鞋袜把脚放进小溪里,水凉凉的,坐在树荫下乘着凉,自己玩了一会水,索性躺了下来。这也算的是鸟语花香了吧,我微笑着享受着大自然给与我的幸福。不知什么时候,竟沉沉的睡了过去。
再醒来时太阳已经偏西了,自己敲了敲头,说,苏茉儿啊你敢不敢再睡,再睡就天黑了,不知道鳌拜找不到我会怎样。我坐起来,才发现岸对面,坐着长歌,一袭月牙白的锦缎,靠着一棵树随意的坐着,看着我,嘴角带着笑意的看我。
“你怎么在这里?”我问道。
“是我问你才对吧,我的卧房就在那里,你在这是做什么?”长歌问我,手里把弄着一只碧玉的笛子。
“我……”我自知理亏,起来把鞋袜穿上,说,“你继续歇着吧,我就不扰你兴致了。”我起身拍拍衣服上的杂草,快步离开。
背后传来悠扬的笛声,倒是好听。
“姐姐,你去哪了?”淳儿给福临喂着蛋羹,问我。m.χIùmЬ.CǒM
“我找着一条小溪,在那洗洗脚,后来睡着了”我努努嘴,尴尬的笑笑。
福临听见也不吃饭了,说“姐姐,带临儿去,带临儿去。”我急忙答应了,福临才又乖乖吃饭。
“姐姐”淳儿又说,“一直想问姐姐些事,可总没有机会。”
“问什么你说吧”我应着,接过淳儿的勺子,自己给福临喂着饭。
“如今九阿哥已经不喝奶了,也就是若尘姐用不上了,我们还留她么?”淳儿问我。
我才回过神打量淳儿,她已经不是原来那个跟在我身后的小女孩了,现在已经可以替我分担很多事情了,流光容易把人抛,连淳儿都长大了,我能不老么?
我回着,“我私下问问若尘姐吧,多亏了你,最近总忙些有的没的,这些事我忘了你还要提点着。”
淳儿也笑笑,点着头,良久笑意又退了,说“姐姐,我觉得蕙质那丫头最近和府里的一个下人走得很近,我还见过他俩抱在一起过。”
我低下的头有兴致的抬起来,点点头说了句“我会处理。”就把福临吃完的碗给淳儿,淳儿收拾了饭菜出去,我抱起福临让他去睡觉,躺在床上,心想不知道什么时候淳儿也长大了,不仅年纪大了,心也有了,心计也多了,只希望她别用在别的地方。
我回过神,抱住福临,他央求着让我唱歌给他,我便开心的给他唱花儿乐队的大喜宙,逗得福临哈哈大笑不肯睡去。
鳌拜进了内室看见我和福临都笑出了声,问我俩“笑什么呢?”
“没什么”我说,这时淳儿进来,我让淳儿哄着福临睡觉,淳儿便过来,我和鳌拜去了鳌拜的屋里。
一进屋,我和鳌拜坐下,倒了杯茶水自己喝着,“鳌拜,我可以劝降洪承畴了。”我笑眯眯地说。
鳌拜感兴趣的问我“怎么劝?”自己随手拿起壶要倒茶水。
我接过来为他到了凉茶,眨眨眼对他说“秘密。”
鳌拜挠我痒痒肉,我痒的哈哈大笑,两个人贴身靠着,似乎很久我俩都没有这么靠近了。两个人总是保持一些靠近的距离,忽然就谁都不动了,也不笑了,鳌拜用手扶住我,让想逃离的我躲不开。
“今晚和我在我屋里住吧”鳌拜对我说着。
“那临儿怎么办?”我问鳌拜。
“有淳儿,还有若尘,你担心什么?”鳌拜对我说着。
我回看鳌拜满脸的期待,点头笑着说,“好。”
鳌拜让惜之进来,我吩咐了一声,便和鳌拜收拾着要睡去。
鳌拜看着我放下发髻,站在我身后,接过我手中的梳子,帮我梳着满头的长发。
“茉儿,记得,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告诉我,对于洪承畴,虽然这是庄妃的事,是后&宫的事,但是你的事就是我的事。”鳌拜对我说着。
我靠在鳌拜身上,心中很暖,后&宫的事就是皇上的家事,后&宫不能过问前朝,前朝能参与后&宫;虽然,这两个都是沙场,都息息相关,但是人们的质询都在可允许范围内。我不敢让鳌拜过问后&宫,那里是什么样子,我最清楚,我一个人堕落就好,我不要鳌拜陪我沉沦。
那晚,我难得和鳌拜躺在一起,我俩相隔的距离并不近,保持着安全的距离,但因为有鳌拜,因为处理了洪承畴的事情,这个晚上我睡得格外安稳。
第二日醒来,鳌拜已经上朝去了,浣壁端来水服侍我洗漱,我看见鳌拜留下的字条,上面写着:我上朝了,睡醒了吃些东西,进宫的话传话给我,我接你回来,还有,你睡熟的样子很美。
我拿着纸条,心里很甜蜜,鳌拜,你真的好坏,你对我这样好,本来我可以义无反顾的离开你,而现在你让我怎么可能离开你呢?
那日正午我没进宫,只是遣人给庄妃,说,事情有了眉目。
我带福临去我那日找到的小溪边玩水,两个人赤着脚,挽着裤腿,水在空中竟然能晕出彩虹。鳌拜来的时候我和福临扬水扬的起劲,搞得我满脸满身的水,看见鳌拜高兴地笑起来,和福临一起扬水泼他,开始鳌拜还躲,后来也不躲了索性跳到水里和我们一起打起水仗。
最后**的福临被若尘姐带走去换衣服,我和鳌拜也**的坐在岸边的树荫下,看着彼此落汤鸡的样子,高兴地笑出了声。
“怎的这么早回来?”我问。
“恩,早早就回来了。”鳌拜说着。
“这水有名字么?”我问鳌拜。
“本是没有的,前几日长歌取了个名字,叫伊方湖。”鳌拜说道。
伊方湖,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我又想起那日长歌靠在树下那随意的笑脸,摇了摇头,又面向鳌拜。
“身上湿了,鞋子也湿了,你背我回去好不好?”我问鳌拜。
鳌拜起身说,“来吧”然后我跳到鳌拜背上,鳌拜背着我,手里拿着我的鞋子,就好像会这样背着我,走一辈子一样。
那天后,我准备了近半个月,前后进了宫十几次,始终都没去天牢里看望洪承畴。这个洪承畴是明朝的大臣,颇有才识,被皇太极抓获后一直不愿意为大汗效力,大汗不知怎么特别赏识他,用了很多办法逼得洪承畴都要自杀了,也不愿效忠。后来皇太极不知道从那里得知这个洪承畴岁年纪不小但却十分好色。便想了让这五妃中年纪最小,最貌美的庄妃来色诱。
原先,我是担心的,但现在,我不怕,因为一切我都有了数。
需要的就是时间,契机,以及范文程。
而这半个月,我还做了件事情,我用几支钗子钱开了间酒楼,名字叫‘梧桐楼’,酒楼不大,地方也很偏,但是请来的却是一顶一的厨子。有四五个丫鬟服侍一桌,而且一天只接待一桌,菜自然是贵了些,有唱曲的姑娘,弹琴的丫鬟,酒楼外面的院子开满了花。不出我意料,不到半个月,酒楼的名声就打响了。酒楼是长歌帮忙的,那阵子鳌拜忙,长歌和长风就帮我忙乎酒楼的事,索性没有枉费我的付出,酒楼在盛京的知名,完全可以帮我退出宫闱后做一个好的退路。
我择日早早的进了宫,在永福宫里教绾宜姐菜肴,又等着,直到听海公公进来对我说着,苏姑娘,下朝了,我便和庄妃告了辞。
那天我特意穿了件不常穿的淡粉色绮罗长裙,长裙的剪裁极美,看得我好生喜欢。
头上别的朱华也不是寻常的朱华,是庄妃刚刚给我的水晶七彩花,别在头上倒有种精灵的感觉。
为何如此打扮?因为在庄妃色诱洪承畴之前,我先要色诱的是这次对我们至关重要的范文程。
“范大人”我站在下朝范文程的必经之路见他过来过来便喊他。
“苏姑娘”范文程看见是我有些诧异,但还是微笑着停了下来。
“不知道范大人有没有时间和奴婢一起吃个饭”我说道。
范文程点头,“文程,不胜荣幸”
我笑笑说,“奴婢开了一间梧桐楼,希望大人赏脸。”
范文程笑笑,说,“梧桐楼,一日只招呼一桌,一周只开五天,里面的食物色香味俱全,还有诗赋琴棋,能有如此荣幸,范某怎会推拒。”
我点点头,为了避嫌,做了个揖说,“那奴婢先行离开。”便转身离去,忽然看到有树叶飘落,东北这边的冬天总是来得特别的早,十月多的天气就快落尽了树叶。我头上的步摇发着清脆的声音,我裹紧了身上的长裙,心里怀着满满的心事,走出这深&宫。
“范大人请坐”,梧桐楼,瑾花阁,我和范文程两个人,旁边有一个江南来的出名歌妓,叫陈圆圆,手挥琵琶,低低吟诵了一首《雨霖铃》。
范文程坐下,我准备了五道菜,菜式简单,但还是花了些功夫,范文臣对吃不是很上心,但却喜欢品茶。我为了这个,专门赶制了一套功夫茶的茶具,又花重金买了三两大红袍。
“这茶味道真是好,茶功夫也了得,难怪这梧桐楼千金难进,果然是有原因的。大红袍,味道真是不错。”范文程喝着我的功夫茶说着。
我让和我一起来的蕙质把剩下的茶打包好,交给他的下人,把剩下的茶送于范文程“大人客气了。”我笑道。
“请苏姑娘说吧,这次叫范某来此到底是为了什么?莫非真的是为了饮茶。”范文程笑笑,不愧是儒生,身上特有的文气的感觉,鳌拜身上就没有,想起鳌拜又不禁笑了,因为我和范文程这次私下里吃饭,鳌拜不知道和我说了多少回,就光着衣服,他看了都说不好,硬要我换上深色的棉袍。
“奴婢确实有难处请教大人,大汗让我们主子去劝降洪承畴……”我说道。
“什么,劝降洪承畴?”范文程放下杯子看我。
“是”我点头说着。
“不知姑娘要我怎么帮你?”范文程问我。
我微笑地说,“我想请范大人赐洪承畴死罪。”
范文程皱着眉看我,似乎是很惊异我能把赐死说得如此淡然。
“以范大人的权职,我想请范大人以洪承畴在天牢不爱惜粮食的莫须有罪名处死。”我说着,为范文程添些热茶。
“处死?”范文程似乎更不解了。要我们是来劝洪承畴归降,而不是劝死,干嘛那么惊讶,我又不是不知道的。
“是的,奴婢赌洪大人还不想死,也不会为了这莫须有的罪名死,所以请范大人帮奴婢一个忙。”我笑看他。
“要是他真的死了呢?”范文程问。
“他不会的。”我为范文程斟了一杯酒,范文程看了良久唱歌的陈圆圆良久,才举起杯,勉强了一个笑容看着我。
范文程用过饭没有多留就有礼的离开。
送过范文程,我一个人坐在院子里,想着范文程究竟能帮我到何等地步?而我又能为他做些什么,日后作为对他的回报?
“姑娘”有人轻声唤我,我抬头一看,陈圆圆端着一壶茶过来,为我倒了一杯,“这院子里凉,姑娘喝些热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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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很抱歉,前几日传的时候粗心,少传了第二十八章,如今已经补上了,对大家很抱歉。
然后第三十三章的标点有很多问题,已经修改好了,如果有什么问题希望大家告诉我,我会努力改正。
在这里留一个联系方式,****@蔚奈-lian,:277630448。
欢迎大家一起和我交流,我的文章不足之处。
谢谢支持。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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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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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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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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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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