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一个倭着背的显得有些老态龙钟的白胡子老头急步的走了进来,“太子呢?殿下在哪里?”同时口中大问着。
看到这已近古稀之年的老太医,万贞儿不禁更深的皱了皱眉,但又无可奈何的上去一把扶着他,接着将他迅速的带到朱见深的床边,“太医,殿下在这里!您快快给医治吧!”
看到了朱见深,那老太医边拍着万贞儿心急的手,边提摆坐下哑声道:“好、好,老夫这就看看!”说完,立即手不停歇的检查着朱见深的伤处,片刻又边吩咐道:“热水,老夫得先给殿下包扎一下!”
于是看了璟佳一眼,却不等她说出口,璟佳已转头向一旁的宫女吩咐了下去。
而紧接着,万贞儿又听到老太医说的一句较为安心人的话,“嗯,还好没伤到内脏,预计调养个个把月应该就没事了!”
终于,她那被提到嗓子眼的心稍落了些下来,不禁小舒了口气。而这时,恰好英宗带着周贵妃匆匆的赶来了。
“深儿!”刚踏进大殿,周贵妃便已不顾形象的哭着奔了进来,箭步冲到了朱见深的床边,让那裙摆在大理石地板洒下了一个漂亮的弧度。琇書蛧
英宗随后而来,眉头紧锁脸色黝黑,双手握拳眼中更是盛怒与担忧,一进来便沉声问道:“冯太医,太子怎么样了?伤势可重?”
万贞儿这才知道,年迈的老太医原来姓冯,正是英宗的专属太医,想来,英宗倒是也很关心朱见深的。(百度搜索读看看)
而听到英宗问,那冯太医又立即起身鞠躬垂首回道:“回皇上,因太子殿下的伤口未及内脏,故无大碍。只需将养一段日子,便能恢复如常了!”
松了口气,但立即又瞪着双眼,英宗转身向身后随来的司礼太监牛玉道:“牛玉,传朕旨意,全力捉拿刺客,要活的!朕倒要看看,是谁这么大胆,竟敢公然的在宫中行刺太子!”
“是!”牛玉立即弯了弯半臃肿的身子,退了出去。
看来英宗很气愤,但万贞儿却不知道,他是在气愤他人对他这个九五至尊的触怒,还是真正的出于对朱见深的关心!
接着,英宗弯腰忧虑的审视着仍闭着双眼的朱见深,突然周贵妃却立即向他跪下,抽泣的请求道:“皇上,可不能放过那刺客!深儿受得苦已经够多了,可不能再有个三长两短啊!如果他有个什么事,臣妾可就活不了了呀!”说着,已已满脸的梨花带雨。
而看了看脸色苍白的朱见深,英宗眼中亦盛着疼惜,伸手替昏迷中的朱见深掖了掖被窝,口中说道:“爱妃放心,朕一定会还太子一个公道的!”似又想起了什么,侧头向身后的随侍太监命令道:“传朕旨意,此刻起红盔将军朱骥贴身护卫皇太子,若有丝毫差池,提头来见!”
一听,本是一脸担忧的万贞儿突然抬头向英宗看去!心想:朱骥,会是他吗?他不是指挥佥事么,何时又降了红盔将军的?而疑问过后,她疑虑的眼中却又盛起了满满的愤怒!
又过了许久,英宗和周贵妃终于都走了。慌乱了半天,璟卿四人亦被劝去歇息了,所以此刻,里间只剩万贞儿一人仍在悉心的照料着还然昏迷的朱见深。而看着此刻安静的朱见深,她却莫名的心慌了起来。郕王的野心和残忍再一次提醒着她,后宫中女人的战争永无止境,那皇子之间的大位之争又何曾停歇过呢?
“煮豆燃豆萁,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握起朱见深苍白的手,万贞儿含泪喃喃的默吟着。
“万姑姑!”
突然,从身后却传来了一声熟悉却又令她不快的轻唤。回头,她看到的果然是腰佩绣春刀的朱骥。而同时的,她却也见槛门处,朱骥的背后初玉正手捧玉盆而来。
“啊!”突然,初玉抬眼分神看朱骥之时,身子向前一倾,玉盆就要从她手中飞出。
万贞儿瞪眼惊呼,眼看玉盆落地之声,就要把朱见深惊醒。但只见一个利落的抬手稳住水分,另一手往初玉手臂牢牢一抓,朱骥轻而易举的便将初玉给扶稳当了。仍瞪着双眼屏吸半晌,她终于重重的呼出了那口气,轻拍一下刚受了惊吓的心跳,同时向初玉怒眼横去。
“奴婢该死,请姑姑恕罪!”接触到她的目光,初玉立即伏倒地上颤抖着低声的请罪。
不快的皱了皱眉,万贞儿语有不耐的压低声音吩咐道:“没事了,就赶紧下去吧!”
初玉立即得救似的起身,却在朱骥的身边略微停了停,接着轻轻一福身,似算是谢过他的出手相救,方才接着匆匆的出了里间。
而许久,见朱骥的视线仍随着初玉的身影没有收回,敛了敛气,万贞儿不禁严肃的问道:“朱将军是来见过太子殿下的吗?”
立即回头,朱骥随即面不改色的向她额道道:“正是!”
一扬眉,万贞儿却继续冷淡的说道:“眼下殿下还未醒,将军请迟些再来吧!”
“在下奉命贴身护卫太子殿下,不能离开!”朱骥却随声回道,语中是不可抗拒的郑重!
脸上的不快似乎更深了一层,离开朱见深的床边,万贞儿走向楠木圆桌旁照料着正在煎熬的药,而口中则更是冰冷而疏远的道:“将军请便!”
“万姑姑似乎对在下有很多的不满?”可朱骥却又扬声向她问道。
一边扇着药炉,万贞儿一边漫不经心的与他回着:“奴婢不敢,将军怕是多心了!”
朱骥却越发上前一步逼近她说道:“即这样,若论在下与万姑姑的交情,姑姑也不该待在下这般冷淡才是!”
冷笑一声,万贞儿却仍旧视他不而见的冷冷回道:“哼!要论交情,朱将军与逯杲的交情恐怕更深些,但奴婢却也没见着朱将军对逯杲有多好!”说着,她却是再压制不住心中对他的怒意,终放下手中的蒲扇,转身对上他的双眼,愤怒的质问着:“就连最起码的良心都给狗吃掉了,不是吗?”
立即的,朱骥眼中浮现出深深的愧疚,随之低下眉心虚的不再敢看她。
“哼!”万贞儿也只冲着他冷哼一声,便转过身去不再与他多说。
.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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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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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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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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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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