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书网>其它小说>十二星座传说>十二星座传说 星座故事-双子
  十二星座传说,海上的礁石就像个孤岛,我站在上面,向下看着大海……看着大海一天天长大……

  我的名字叫阿波罗,我从小就得了一种很奇怪的病,就是永远也长不大。

  我不知道这样下去我会不会死。

  生命对于我来说是漫长的。

  爷爷告诉我,我会死的,早晚有那么一天。

  从我记事开始,我就跟爷爷生活在一起。

  爷爷是地空界界王的老师,我因此得以伴随在王的左右。

  印象中,王跟爷爷一样的老,这倒让我很羡慕,我的模样永远都是一个样子,我可以忽略镜子的存在,我想要从镜子中看出我模样的变化是绝对不可能的。

  我因此就不再照镜子了,我现在已经忘记我长得是什么样子,只记得我有着一双蓝色的眼睛,像我爱着的大海的颜色。

  我总坐在海边的礁石上,任凭海风在我身边吹过,任凭海鸥在我头顶飞过,任凭海沙在我眼前洒落……

  海潮的起落总会勾起我的心潮,爷爷说,那是因为我恋爱了。

  我不知道这算不算是恋爱,只是我总会出现在一个女孩回家的路上。

  女孩有着长长银色的头发,她的眼睛也是银色的,那银色中有一抹蓝,像我爱着的大海。

  女孩有着尖尖的下巴,像陡峭入云的山崖,那是爷爷经常坐惯了的山崖,那上面没有草没有树也没有花,像女孩的脸一样光滑明亮。

  女孩有着像石榴子一样饱满的唇,那唇的弧线像雨后天空的彩虹,那唇的弧线像山崖下的山谷,那唇的弧线像海风海鸥和海沙的轨迹……

  女孩有着天籁般动听的歌喉,她的声音令人痴醉,她总在唱同一首歌:

  黑夜降临了,

  你在哪里,

  我想守在你的身边,

  拥抱你,

  让你不再离去,

  你在哪里,

  为什么我再也见不到你,

  周围只剩下你的幻影,

  你说过不会离开我,

  为什么你要食言,

  你看看我现在的模样吧,

  我在为你而苍老,

  春夏秋冬,

  一年四季,

  没有一片落叶相同,

  只有我对你的爱不变不弃,

  你在哪里,

  我想去找你,

  但我又辨不清方向,

  怕迷失又怕你会苦苦寻觅,

  不管你在哪里,

  希望你能听到这首歌,

  让歌声带着你指引你,

  回到我身边,

  不再分离……

  最先打动我的,就是女孩的歌声,我把歌声刻在了自己的脑子里,反复倾听,我失眠了,即使躺在大海上的礁石里,即使听着海风海鸥和海沙的催眠曲。我就那样贸然出现在了女孩的面前。我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看着她,看着她,我已心满意足。

  爷爷说,爱是很可怕的。

  爷爷说,他从来没有试着去爱。

  作为地空界界王的老师,爷爷知道的事情很多很多,但爷爷却不知道爱情的滋味。

  现在,我想我是知道了。

  可是现在,我不知道我该如何去办。

  两年了,我天天出现在女孩回家的路上,风吹雨打,从未间断。

  两年后的这一天,女孩第一次对我说话。

  她说,怎么还是你,为什么你还是这么高?你的个子不长了吗?为什么你的模样还是这样年轻?

  我说,我是个病人,我的病就是永远无法长大。

  她说,我叫纳新,虽然你在两年前就已经出现,但我们今天就算正式认识了,你可以去我工作的地方看看,那里有很多病人,你也是病人,你在那里就不会孤独了。

  阿波罗不会孤独的,阿波罗有爷爷,有海风,有海鸥,还有海沙,但我想看看纳新工作的地方是什么样子。

  原来纳新的工作就是照顾那些医所里的病人,她在那里就像个天使,大家都对她微笑,就连脾气再坏的病人也不会对纳新发火。

  医所很大,我想这里是不该狭小的,病人们更加需要活动的空间。医所由四幢房子和一个院落组成,只有南面的房子大门上有一把巨大的铁锁,纳新说,那里的病人不能出来,你也不能进去看他们,他们的病是可以传染的。西面的房子墙壁上涂着我喜欢的蓝色,因此我特别喜欢这里。

  纳新工作的地方也就在这里。

  她在工作前,会换上一套紧身的白色衣服,那衣服叫天使服,纳新这样说。她要我也换上一套。

  我知道什么是天使,天使应该是在天空中飞舞,在云里面穿梭的。

  但我从来没有见过真正的天使,我穿上了天使服,我感觉自己好像就是天使了。

  天使是小孩子吗?我曾经这样问过爷爷。因为我看起来就是个孩子,不论我活了多少年。

  爷爷当时把我搂在他宽大的怀里,周围的风本来是很大的,可是我一点也感觉不到。爷爷说,你就是天使,我的孩子,你是我的天使。

  也许我真的是天使,但我只是爷爷的天使。

  认识我的人看我的时候都是带着异样的目光的。我曾经偷听到他们是怎样的议论我。他们说我是恶魔之子,所以才会长不大,他们说我是受诅咒的人,他们甚至说我只不过是爷爷的玩具。

  他们说我什么我都不会在乎,可是他们说我的爷爷,我就气愤得不行,我把这些话告诉爷爷。

  爷爷却笑了,那脸上的皱纹因这一笑而更加显得沧桑。

  爷爷笑完之后就说,阿波罗,你能这样爱护爷爷,爷爷就算没有白疼你。没有管别人怎么说,他们是在羡慕你,羡慕你永远这样年轻。

  除非你死了,否则他们是不会停止这种羡慕的。爷爷又说。

  爷爷要教界王许多东西,爷爷也要教我,他说,如果我学了,我会比界王更厉害,因为界王会老,我不会。在这个世界,年轻就是本钱,可是我真的很想长大,如果能够长大,我愿意做除死以外的任何事情。

  我对纳新说,我也是病人,我可以留在医所里治病吗?

  纳新说,我只是在做护理工作,你的病要由医生来诊断。

  于是,在纳新的带领下,我来到了医所的问诊室,这是我第一次看医生,我从来没有生过病,我唯一的病就是永远也长不大的病,可是这个病爷爷却说治不了的。

  爷爷都这样说,我也就不再要求。

  现在我遇到了纳新,我又唤起了希望,我穿着天使服来看我平生的第一个医生。

  这就是医生吗?眼前的人,穿着一身宽大的袍子,袍子下面长到脚面,上面却连他的脸都遮住了,我甚至看不出他是男是女。

  躺下吧。医生说。

  他的声音像一阵风,快得令我依旧无法捕捉到他的性别,其实我是不在乎他是男还是女的,我只在乎他能否治好我的病。

  我按照他的吩咐躺在一张木头床上,床上什么褥子也没有铺,我觉得后背硌得生疼,我开始觉得看病一点也不好玩。

  闭上眼睛。医生说。

  我把眼睛闭上。我等待医生的下一次命令。

  可是这次,过了很久很久,医生却再没有说一个字。

  我仍旧闭着眼,我感觉不到身上有任何异样,医生到底在等什么呢?

  可是我不敢问,我怕这样会影响医生看我的病,我怕因此我的病就再也不能治了。

  我耐下心地等待,就这样过了很久,我的意识渐渐模糊,我仿佛回到了海边的礁石上,任凭海风在我身边吹过,任凭海鸥在我头顶飞过,任凭海沙在我眼前洒落……

  海风在我身边吹过,海鸥在我头顶飞过,海沙在我眼前洒落……

  我站在海滩上,从没有觉得自己这样高大,这一切是真实的吗?为什么我会出现在海边?我不是应该在医所的病床上吗?

  我抬头看天空,那蓝天白云真真切切,那白云就像天空海洋上的浪花,在风的抚动下,任意飘卷……

  我使劲跺了下脚下的沙地,一个足迹出现在沙地上,我的脚是**着的,沙的感觉很微妙,软软细细的,那坚硬的颗粒在我的脚掌脚心里摩擦。这种感觉绝对不会是不真实的。

  波,你怎么啦?旁边有一个女人在问我。

  我太在意海,太在意天空,竟然没有注意身边还有一个女人。

  你是谁?我问。

  波,你怎么啦?我是你的未婚妻啊,你今天带我来海边不就是向我求婚吗?难道……难道你改变主意了?女人急切地说。她的眼中开始闪动泪花。

  她的个子很高,可为什么她会仰头看我呢?

  我忽然摸摸自己的脸,我很少摸自己的脸,但我还是觉得哪里不对了。

  你有镜子吗?我问她。

  有啊。她说着从挎在肩上的一个粉色小包里拿出了一面椭圆形的镜子,镜子的背面是一朵荷花,我从来没有见过这种样式的镜子。

  我把镜子慢慢举到面前。

  啊,我倒吸了一口凉气,几乎要栽倒,我感觉头嗡地一下,血似乎都涌到了头顶。

  镜子中出现的人,是个男人,男人的脸形就像这镜子一样,柔和的椭圆形,眉毛并不浓重,在脸上划出两弯优美的弧线,眉毛往下是深邃幽深的眼睛,那短粗有力的睫毛搭在上面,眼睛中间是细长的鼻梁,鼻梁向下延伸,则是深陷的人中,再往下就是一双轮廓线分明的嘴唇。

  我冲着镜子笑了一下,镜子中的人脸也对着我苦笑,没有错,镜子中就是我的脸。

  波,你是不是太累了?女人扑到了我的怀里。

  波?我的名字叫做波吗?我问。

  对啊,你的名字叫波,我一直都是这么叫你的。女人说。

  那镜子中的脸绝对不是那张孩童般的永远也长不大的脸,我现在的身材高大,我的名字叫做波,我胸前还有一个美丽的女人,然而,原来的我呢?

  纳新呢?

  医所呢?

  爷爷呢?

  那海上的礁石呢?

  ……………………

  波,你还好吗?你是不是生病了?女人望着我的眼睛充满了关切,那里面似乎有我很熟悉的东西。

  我的确是病了,可我的病应该只是那长不大的病啊!难道我又得了失忆?我跑向了大海,海水很快就没过了我的膝盖,没过了我的胸,没过了我的脖子,很快我的眼睛也进入了海中的世界。

  我在海里大喊着,爷爷,爷爷,海水灌进了我的嘴里……

  咸咸的,苦苦的,以前我也喝过海水,但是第一次觉得这海水如此难以下咽。

  一双白皙的手臂忽然环住了我的腰,我知道这是那个女人,她眼睛中的我熟悉的东西应该就是人们常说的爱了。

  对待一个爱我的人,我没有反抗,任由她将我拉回了岸边。

  女人累得呼哧带喘,我则平躺在还沙上看着虚无缥缈的云,我听到女人又在呼唤波,我还没有熟悉这个名字。我是阿波罗,我说。

  阿波罗也好,波也好,你快点好起来吧!你知道不知道你这样做,我觉得很可怕,我可不想失去你。女人说着,潸然泪下。

  我的心中有太多不解,可是我不能放弃好好地生活,我这样躺着是永远也找不到答案的。

  我冷静下来好好地想,爷爷是地空界界王的老师,如果我消失了,他绝对不会不管我,他一定会有办法的。

  我重新振作起精神,准备适应这个新的我。

  看我坐起来,女人止住了哭泣,你好点了?她问。

  嗯,我帮她擦脸上的泪水,我说,我好多了。

  我假装一副高兴的样子,女人果然也高兴了许多,拍着胸口说刚才被吓坏了。

  我只是想我恐怕失去了记忆,我需要你的帮助。我对她说。

  女人拉住了我的手说,没关系的,你早晚会恢复的,我会告诉你你的过去,帮你找回你的记忆。

  但愿如此,我这样说着。

  海风扑面吹来,我闭上眼睛,我忽然灵光一动,我想起爷爷告诉我的一个方法,那就是心灵感应,靠心灵感应我可以和爷爷对话的,无论在哪里。

  可是自从爷爷告诉了我这个方法,我还一直没有试验过,不知道现在的我还能不能使用它。

  我知道那需要一个绝对封闭的空间,在这海滩上是不行的。

  我对女人说,我想回家,你带我回家好么?

  女人痛快地答应着,挽着我的手臂,拉我往东边走,那里停着一个四个轱辘的怪物,四个轱辘的我只见过马车,这是什么呢?

  上车吧?女人说。ωωω.χΙυΜЬ.Cǒm

  原来这也叫车。这是什么车?我问那女人。

  沙滩吉普车,女人回答我。

  我坐在了那舒适的软椅上,等待这车走起来。可是车子并没有动,我好奇地看看坐在我右边的女人。

  啊,对不起,你一定也忘了怎么开车,还是让我来吧。女人说完就和我掉换了位子,她手中握着一个圆盘一样的东西,呜地一声,车子就开动了。

  这车跑起来比马车快多了,我紧张地屏住呼吸,窗外是飞驰而过的树木,我不敢看太久,就闭上眼睛,呼呼睡去。

  当身边的女人把我叫醒的时候,车子已经停下了,停在一个农庄前面,那里有我熟悉的动物,比如牛和羊,它们无忧无虑地吃着地上的青草,旁边是个吹着笛子的牧童,牧童戴了个破草帽,看到我们的车子,牧童还冲我们挥舞他的草帽,大概是劲用大了,那草帽被它甩了出去,他忙去捡。

  哈哈,好可爱的牧童。女人说。

  那牧童的背影看上去很熟悉,他瘦小的身躯不是正跟以前的那个我一样吗?可如今的我高大威猛,以前千百次的梦居然成真。

  叔叔阿姨你们回来了?牧童捡起了草帽,骑了一匹小青牛来到我们面前,小青牛还用它长长的鼻子蹭我的裤腿,好像跟我很熟识。

  他是这农庄的小伙计,叫云笛。女人为我作着介绍。

  我冲牧童笑,又拍拍小青牛的额头,算是见面礼。

  农庄里面很大,有青黄连作一片的农田,犁铧在田地里翻滚,翻出新鲜潮湿的泥土,高粱在**的阳光下耷拉着一个个饱满的头,恨不能用自己身上的茂叶来遮挡阳光。蝴蝶、蜜蜂、牛蝇在花草间飞舞,花架上摆满了一盆盆鲜花,姹紫嫣红,妖娆妩媚。

  我身边的女人边走边为我作着介绍,有我熟悉的花,也有我从未听说的花,女人对花似乎很感兴趣,说得兴起,竟摘下一朵怒放的芍药,让我为她戴在头上。

  她的长发密密黑黑,像弥漫了青春的森林,又像一堆熟透的野葡萄。我把芍药插在她的鬓角。女人就湿润了她的双眸。

  怎么了?我问她。

  你以前给我戴花都不是戴在这里的。女人咬着嘴唇说着,好像这是件多么令人伤心的事情。

  横亘在高架上的丝瓜藤缀下几个青嫩的丝瓜,我用双手轮换着锤打那弱不禁风的丝瓜,我的心头烦恼也正像这丝瓜一样在腹中纠缠了千丝万缕。

  是我不好,不该怪你的。女人从后面抱住我的腰。

  你知道医所在哪里吗?我问女人。我想我大概是病了,我需要再看医生。

  什么医所?你是说医院吧?女人用唇吹着我的耳根说。

  怎么叫都好,反正我想看医生。

  好,那过两天就带你去。女人的声音中透着悲伤。也许,也许你休息两天就全好了。

  我也希望如此,然而人们的美好愿望很难实现。女人把我带到了农庄里的住所,那是很宽敞很干净的大房子,比我原来跟爷爷住的地方要大许多。屋里的摆设也是我从未见过的,女人逐一为我介绍着沙发、躺椅、衣柜、写字台、电脑、电视等等。

  我发现这里许多东西都带个电字,电大概是一种魔力吧,就像爷爷的咒术,就像灵兽的灵力。

  我这样理解肯定不会错,因为电茶壶里刚倒进的凉水很快就变热了,而电视里出现了活灵活现的人。

  纳新!我指着电视上一个女人叫了起来。

  是她!我肯定地说。

  谁?谁叫纳新?女人冲我瞪大了眼睛。

  是……是我的一个朋友。我没有把我所记忆的事情告诉面前这个女人,是怕她无法接受,因为这件事我自己都没有想明白。

  哦?你还记得这个朋友,是女孩子对么?女人的语气中充满了好奇。

  对,是个女孩子。我很佩服这个女人,她一猜就猜中了。

  哼!我就知道!又是你的哪个小情人嘛!女人把嘴巴撇了撇。

  对于情人这个概念我还不太理解,爷爷从来没有跟我说过,但我好像明白,情人应该就是你所爱的人吧?

  有一点我很清楚,世界上很少有完全相像的人,除非他们是血缘同胞。找到这个电视里出现的像极了纳新的人,也许就可以解开我现在的谜团。

  怎么找到电视上这个人呢?我指着电视上这个像极纳新的女人,我的手指紧紧贴着那玻璃一样的平板,生怕她就在这电视上消失。

  哦?这可不好办。她是个科学家,正在接受采访。我试着联络电视台看能否找到她。

  女人是通过使用一种叫做电话的工具联络电视台的,她对着红色的话筒说明了我的请求,最后她放下话筒对我说,好了,你的小情人下落找到,她就住在离这里不远的市区,那座酒店可是五星级的呢。

  谢谢你。我忽然想到我还不知道这个和我关系应该不一般的女人叫什么名字,我想问她的名字又怕她伤心,就说,借我你的印章用用好么?

  女人一定还是察觉了我的真正意图,她呆了一下,从一个抽屉里取出一枚松石的印章交到我手里。

  松石握在我的手心里有点凉,那上面还雕了个灵巧的猴子,猴子正低头吃着一只寿桃,抓耳挠腮的样子让我想起界王那里也有这么个小猴子,那是界王养的宠物,界王跟爷爷上课的时候,我就在院子里和小猴子玩耍。我好像天生就和小动物很亲密,这大概是我长得矮小的缘故。

  我把印章翻上来看,看到反刻的文字,上面还蒙了一层薄薄的朱砂印尼,我用嘴在上面哈了口热气,就按在桌上的一张白纸里。于是,兰心宝书,这四个字赫然出现在纸上。

  有毛笔和墨吗?我又问。

  于是这个应该叫做兰心的女人把毛笔和墨找了出来,她呆呆地看着我,猜不透我要做什么。

  我把那张纸按平,旋即大笔一挥,在纸上作了副水墨丹青,笔触渐渐汇到一起,画面清晰了,是个拿花伞的柔弱女人,因为全是黑色,所以只能辨别出伞上画的是兰花。

  送你的。我说。以我现在的处境我想不出更好的礼物送给她。

  谢谢,我很喜欢这兰花,没想到你还会画画,你以前可没画过。还有这是你画的画,为什么要盖我的章,你的章也在,我帮你拿。兰心说着果然去找来了一枚印章,和先前的那枚猴子印章质地相同,只是刻的不是猴子而是一个双身的人像。

  第7章这个世界

  拿起这个印章,我突然感觉一阵熟悉,像久违了的朋友,但是这种感觉又反过来更加令我心中难以平静,难道我真的到过这里,而我对这一切都忘记了吗?

  可是这又是跟我原来的世界完全不同的世界!

  怎么?是不是想起来什么?兰心问。

  我摇摇头,我只是被触及到记忆中某些深层次的东西。现在想下去一点意义也没有,我看还是先找到电视上拿个女人吧,她是我见过的女人,这点绝对不会错。

  兰心看我这么快就想见到那女人,只好同意立即出发。

  还是由兰心来开车,我坐在她的身旁,看着这个世界,我心潮澎湃,仿佛整个海洋装进了我的心,那熟悉的浪花在我心里翻涌,那迷人的海鸥在我心里飞翔,那舒适的海沙就在我心中沉淀,那海风灌满整个胸膛。

  车子开出了农庄,我又看到了那个牧童,对,是云笛,他冲我吹着欢快的口哨,我则冲他摆了摆手。兰心只是按响了喇叭算是回应,她没有停车,车子就这样驶上了大道。

  这又是一阵漫长的路途,路虽然平坦,但是车子在高速的行使中总令我有晕眩的感觉,忽然我一阵反胃,我趴在车窗口剧烈地呕吐起来。

  你这是晕车,我停下来,让你出去走走?兰心帮我拍着后背说。

  不用,继续开。吐出来就好多了,我想尽快见到那个什么科学家,那个长得和纳新很像的女人,越快越好。我记起来我已经很久没有吃东西了,怪不得肚子很不舒服,再加上刚刚的一吐把硕果仅存的腹中之物再次掏空。

  我问兰心,路还有多远?

  兰心说,最快也要明天才能到的。她开得很快,但是看得出来,她的神经也因此而分外紧张,我不希望她为了我而太过劳累。

  还是先找个地方休息吧。我说。看看天色,又已经是夜幕低垂。

  兰心找了家汽车旅馆,那旅馆前已经停了好几辆车子,只不过样式略有不同。

  兰心订好房间,又叫了食物让旅馆的服务生送到房间里。现在,我已经对这个世界的体系有了一定的了解,这里似乎崇拜科学和金钱,许多物品都透露出人类的智慧,但是要使用这些物品却要花钱,我身上是一分钱也没有的,而兰心却总能拿出一张塑料卡片解决这些生活中的问题。

  那是信用卡,那也是钱。

  你可千万别丢下我一个走。兰心笑着说,不然的话你身无分文会饿死在街头的。

  有这么恐怖?我还不太相信。

  我觉得这里最不如地空界的就是这里缺乏魔法,而在地空界,魔法是统治,爷爷就因为魔法的强大才能成为界王的老师。

  我为什么没有学一些魔法呢?我现在开始后悔。当初如果能听爷爷的话,哪怕是学上一丁点,那么现在即使走丢了,也不会饿死街头的。

  死,我原来很少去考虑,而现在不再是阿波罗的身份,我开始意识到死亡是很可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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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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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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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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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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