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返回,见黑莲坐着沉思,就说:“黑队,凶手果真是这个王天龙!”
黑莲说:“我在想,下一步要怎么行动。”
小王说:“我们马上赶去省城,从那个基建队将王天龙逮回来!”
黑莲摇头:“我总感到欠妥。我们现在要逮天龙容易,因为他没有防备。关键是,我们的证据呢?口说无凭,而且王天龙在小丽面前也没有承认。万一他拒不承认呢?”
小王说:“王天龙不是有作案用的手枪吗?”
“万一他作案后扔了呢?”
“那就只剩下鞋印了!”
“鞋印?对,这个现场唯一的证据,必须充分利用。”黑莲说着,立即打电话找老赵。
过了一会儿,老赵来了。
“黑队,你这么着急召我,一定有新的突破?”Χiυmъ.cοΜ
“当然。”黑莲把小美地报案事情说了一遍。
老赵听了。问小王:“你地意思是马上去省城。将天龙逮捕回来?”
“对!一不做。二不休。可黑莲考虑地。也有道理。”
老赵点头说:“我同意黑队地意见。你们想。这个王天龙。如果不是因为他和小丽地恋爱关系冲突。还不会那么快浮出水面。这里面还有黑队妹妹白莲。警惕性高。及时向黑队报告信息。王天龙自以为干得天衣无缝。一时不会有逃跑地意图。所以逮他易如反掌。现在是。我们手里没有证据。逮来后怎么办?杀人是要偿命地。谁都懂。如果他给你来个死不承认。我们怎么办?他作案用地手枪。有可能丢弃。也有可能藏匿起来。我地意思是。不能把案件估计得太简单。”
黑莲问:“老赵。把你叫来。就是想听你地意见呢!”
老赵握着拳头:“我们手里。一定要紧紧握住证据。现在。我们手里不是有现场提取地脚印么。要趁王天龙没防备之机。尽快提取他地脚印对比。只要相符。立即抓捕。我相信。小丽和梁平阳先生地暧昧关系被王天龙撞见。就是这场谋杀地起因。王天龙地个子和身材。与陈文海差不多。符合现场留下脚印地身材特征。”
黑莲道:“老赵,姜还是老的辣。当初,我们怀疑郑文海时。你一直说他不可能是凶手,看来你又对了!”
老赵笑道:“黑队,等你到了我的年纪。你比我还厉害!”
黑莲说:“别互相吹捧了!下一步,我们怎么办最妥?”
老赵说:“还是我出面吧!我有个想法,可以化装成打工的老头,专门管工地的。然后让村长配合,暗暗取下王天龙地脚印。我知道是什么鞋印,也知道如何最快有结果。你们就等我的消息后才行动吧!”
于是,老赵立即去找小丽家乡的村长。村长听了,十分配合,表示支持。老马要他去找王天龙的家。说是要去省城出差,顺便看村里的基建队,看他家是否要寄东西。王天龙的母亲听了,想到这次儿子回来,换了衣服干了,就取出来,寄村长带去。
村长离开王天龙家,到了村部。老赵在那儿等着,听村长说了。老赵看了看那衣服。说:“这样很好,可以出了。
于是,村长上了老赵的车,直奔省城的基建队。
村长在车上问:“老赵,王天龙这小子,是不是真的犯下大事了?”
老赵说:“我们还在调查。这不,让你帮忙了。”
村长说:“这小子,以前可是老实巴结地。去省城的村基建队干了一段时间的活,是不是学坏了?”
“现在不清楚。不过。你到那边可别乱说。”
“我知道。”村长说。“我会说,我来省城办事。你是找活干地老朋友。”
老赵看了看自己一身的打工装扮,笑着问:“我象吗?”
村长说:“太象了。你脱下警服,穿上这服装,完全是两个人。”
老赵说:“我知道。穿警服威风,穿这平民服装,就没什么可神气的。我的头低一点,更象打工的老头了!”
村长望着老赵,笑着摇了摇头。
一个小时多的路程,就到村基建队的住址。那是工地旁的一块平地上搭起的移动房,里面睡地是统铺。几十个人,就分别住在这三间临时移动房里。
炊事员是个老头,见村长来了,自然十分热情。
“村长,你到省城来办事呀!”
村长说:“对呀!王天龙那小子家里寄了衣服,要不我早回去了!”
“哎呀,今天王天龙参加倒水泥板,要到晚上才回来呢。我赶好饭,还得送到工地去。中午,他们都在工地上用饭。”
“那你忙吧。”
炊事员说:“村长,王天龙住第二间的最靠后面的铺位。我这忙,抽不出手,你把衣服放他的床上,回来我告诉他。”
“好的。”
村长对老赵低声说:“你这打扮,连炊事员都以为你是打工的,连问也不问了。”
老赵笑着说:“跟在村长身边的老人,他才懒得问呢!”
村长领着老赵,进入第二个移动房间,找了最后那铺位。移动房间很简易,两旁是铺地的木板,中间是过道,堆满了各种各样的凉鞋。在最后面那边,鞋都小,只有一双特别大,一下跳进老赵地眼里。
村长说:“今天基建队倒水泥,穿的都是高统鞋,所以鞋放了一地。”
老赵点头:“赶得早,不如赶得巧。”
村长走到最后铺位,将衣服放在床铺上,说:“我们村这个基建队呀,就数王天龙最高大。脚自然也最大了。你忙,我在门口给你站岗。”
“谢谢!”说着,老赵走到最后边,从衣袋时掏出一张复原的鞋印,拿来那双特别大的凉鞋一比,大小相符。但鞋纹不一样。
老赵四周看一下,现墙上都挂着一袋袋东西。在最后这铺位旁,也挂着一个编织袋,里面装得鼓鼓的。
老赵取下来检查,里面全是衣服。最下面,有一个用报纸包起来的东西,取出来打开,是一双特大号凉鞋。老赵比一下,不仅大小相符。连鞋纹也完全一样。老赵想,王天龙这样处理鞋,可能是想扔掉。最终又不舍得,就用报纸包起来藏在编织袋里了。
老赵将鞋收起来,放进自己带来的旧编织袋里。然后将原来的编织袋挂起来,调整好,这才走出来。
“好了?”村长问。
“对!”老赵点头。
“那我们可以回去了?”
“可以。你总要和那炊事员打个招呼吧!”
“行!你等一下!”村长说着,朝厨房走去。
老赵掏出手机,挂了黑莲电话。
“黑队,我的事情办妥了。你们在哪?”
黑莲电话里说:“我们就在省刑警总队等,可以收网了?”
“对!”老赵将手机关了。
村长回头。就和老赵一走起走了。
老赵将村长送回村里,然后赶到技术科,处理一下证据。
这时,黑莲地电话来了。
“老赵,你过来吧,我们已将王天龙带到市刑警队了。”
“好,我马上过去。”
老赵到了刑警队,与黑莲和小王商量了一下,就到审讯室。然后让刑警将王天龙押了进来。
小王按审问程序问过后,黑莲说:“王天龙,本月二十六日下午到晚上,你在什么地方,做了什么事情?”
王天龙脸憋得通红,说:“在基建队干活。”
“干什么活,跟谁在一起?”
“我忘了。”
黑莲说:“王天龙,你撒这个谎,是不能自圆地。你明明那几天就不在基建队。怎么会在那儿干活呢?”
“那我忘了。”
黑莲说:“那我再问你。那天夜里,你为什么打小丽。打得她都脑震荡住院了。请问是什么原因你才打她呢?”
“我向她要钱,她不给。”
“为什么向她要钱?”
“因为她是我的女朋友。”
“女朋友就要给你钱,否则就打,是吗?”
“是地。”
黑莲说:“王天龙,你又撒谎了。看起来,你今天到这里,是不想对警方说实话了?”
王天龙说:“我不知道,你们为什么抓我?”
黑莲说:“我们不是让你看了拘留证,你涉嫌杀人。”
“我没有!我为什么要杀他?”
黑莲严肃地说:“王天龙,我们不会没有证据就抓人的。你为什么杀他?因为你现了他和你的女朋友小丽地暧昧关系。”
王天龙听了,愣了一下。
黑莲继续说:“你不是忘记本月二十六日下午到晚上在那里,而是不敢说。不久前,有一天下午你闯进别墅找小丽,无意中见到小丽和梁平阳同床而眠。你一气之下走人,而小丽追上你,两人抱头哭了一场。小丽还将当天梁平阳给的五千元给了你,从这天起,你就起了杀心,要杀害梁平阳,不是吗?”
王天龙又是浑身一震。
“那天夜里,你去找小丽。你说小丽给你戴绿帽子,小丽就怀疑你杀了梁平阳,这时你恼羞成怒,狠狠打了她两巴掌,导致脑震荡住院。你说的要钱,并不是打她的理由,不是吗?”
王天龙气呼呼地:“这臭女人,我这么爱她,可她还是出卖了我!当初,我要是用拳头。她就死定了!”
黑莲说“这下承认了吧?”
天龙说:“我只承认打了小丽,其余的没有。”
老赵见黑莲没招了,就插上问:“王天龙,你是说本月二十六日下午到晚上,你没有到市海景花园别墅区?”
“没有。”
“那为什么李静玲家的那棵榕树下,会留下你的脚印?”
“脚印?”
“对,准确地说,应该是凉鞋印。你穿那双凉鞋作案,想扔掉又舍不得,最后装在你打工处的编织袋底。对吗?”
“这……”
老赵说:“你不承认,没关系。我们在李静玲家围墙边的那棵榕树下,取到了这个脚印,正是这双鞋地。”
老赵拿出鞋印那张纸,让他看了看,又取出一双半旧凉鞋,放在桌子上。
“这个脚印,经鉴定就是这鞋留下的。王天龙,你不会连你这双凉鞋都忘了吧?”
“唉!”王天龙叹口气,“你们到工地去搜我的东西了?”
老赵严正地说:“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为!天龙,你若再不交代,凭这证据,照样治你地罪!”
王天龙焉了,喃喃道:“反正是一死。霸占我女人的人,我也已经打死,足了!”
老赵逼道:“那就说吧!”
“算了,既然瞒不过,我就全说了!”王天龙深深吸一口气说,“那天我见到我的女友小丽和男主人梁平阳同床,心里就充满了仇恨。在我们山村,睡了别人的女人,是要拚命的。我听小丽说,是她睡午觉的时候,梁先生趁夫人不在,偷偷进去将她睡了。我越想越气,决定报复。那天,我气走后,小丽给了我五千元。我就用这五千元在黑市买了手枪和子弹,然后就利用去找小丽之机踩点,现那棵榕树是最好的射击点。我探听到那天李静玲和那个梁平阳举行婚礼,知道机会来了。我潜伏在榕树上,天黑的时候,趁那个畜牧在弄电脑之机,一枪击毙他。这个什么专家,霸占了我的女朋友,不杀掉他,我就是乌龟。”
“手枪和子弹呢?”
“射击后,我悄悄爬下榕树溜了。那树头地地方有些湿,没想到留下了脚印。因为杀了人,虽然平了心头之恨,但我自己也害怕,就回了家。然后把枪和子弹在猪舍下藏了起来,才进家门。第二天夜晚,我去找小丽时,不知为什么她怀疑我杀人。我火了,才打了她。第二天,我去医院,见医生说没事,就回基建队去做工了。”
老赵问:“这么说,别墅前面生的郑建新自伤案,你不清楚?”
“不知道。”天龙摇头。
最后,王天龙带着警方到他家,从猪舍下挖出了他从黑市买来,杀害梁平阳的那枝手枪和余下的子弹。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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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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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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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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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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