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警方不明白,一个高中生,晚餐后在校园边的学生街散步,这很正常。可为什么会纠缠上一位妖艳女子?为什么黑疤的出租车会在学生街等候?
带着问题,黑莲和小王根据白莲和周庆辉的走访情况,迅找到了在学生街开饭店的山菊嫂。
山菊嫂消瘦,脸色蜡黄,才四十左右年纪,脸上就布满了不相称的皱纹。Χiυmъ.cοΜ
黑莲和小王来到饭店,亮出了证件。
山菊嫂说:“昨夜,有一男一女两个学生找我,问过这件事情。”
“我们知道。”
山菊嫂惊讶地:“那个男生失踪了?真的没有回来?”
“对。我们想了解一下,昨夜生在学生街的那件事情。”
“唉!”山菊嫂叹了口气,“这个黑疤,真是作孽!”
黑莲问:“你看清楚了,是黑疤?”
“对。”山菊嫂说,“昨夜,来找我的两个学生,其中一个女的我不认识。那个男的叫周庆辉,是我们青峰村的人,我认识。他们两人先问了前头这一间饭店那年轻的胖老板,然后才问到我的。这条学生街,滨城一中主要是针对学生开的,前面是街道,背后就是学校。能在这里经营的,大多是饭店,再来就是文具店、其它的很少。所以,这条街上的顾客大多是老师和学生。昨夜傍晚,和平常一样。天刚黑下来,客人就渐渐少了。这时,我现一个瘦高的男学生,因为他的右边胸前挂着校徵,用手搂着一个妖艳女孩子。那个女孩子穿着暴露,脚好像受伤了,走起来一崴一崴的。两人从城郊那个方向走过来,向城里方向走去。我以为他们是回城里,没想到他们俩走到前面不远的地方,钻进了停在那边的一辆出租车里。”
“出租车的司机,就是你认识的黑疤?”小王问。
“是的,他是我们青峰人。”
“黑疤应该是外号,真名叫什么?”小王又问。
“李山蛇,他有一个哥哥叫李山龙。多年前,他们兄弟是青峰的一霸,打架斗殴,抢占山林果场、鱼池。他们的手法,是先让村里一些小无赖去纠缠,然后就出面,要收保护费。我们也被他们兄弟俩敲诈过一回。当时,我和丈夫把村里分给自己的田挖了,养鱼。因为种水稻收成少,所以,只种了一点,够自己吃就行了。我们的鱼池刚收成,卖了一些钱,这个山疤就带着小无赖来了,一年要收好几百元的保护费。我丈夫胆小,就给了。我气坏了,就骂丈夫,可他说的也有理。丈夫说村里有个叫大头的,也是养鱼,就因为鱼池不给黑疤交保护费,结果一个晚上,鱼池里的鱼全给毒死了,损失了好几千元。报了案,城郊派出所来了警察,调查来调查去,也没能查出是谁干的,结果不了了之。其实,村民心里都清楚,就是黑疤这一伙人干的。”
“那村民就没有揭?”
“有,但是没用。警察跑去问村长,村长害怕山龙一伙坏小子报复他,就推说自己不清楚,警察也没有办法。”
“真是!”小王摇摇头。
“还有更可气的呢!”山菊嫂说,“六、七十年代,那时还是人民公社,大队和生产队,每年都要抽人上青峰山开荒种果,就有了大队的林果场,还有生产队的林果场。这些林果场搞承包,山龙一伙人就出动了,找那些有本事想承包的人,威胁不准和他们竞标,否则后果自负。村里的人,哪有每一个都听山龙的?那些敢出来竞标的人,山龙就安排小爪牙,利用夜间先去毒死他们家的猪,还有鸡和鸭,然后再威胁,直到那些人放弃竞标。”
小王说:“这么说,那些村里好的企业,就非法让这些人给霸占了?”
“差不多!”
黑莲问:“那山龙的父母呢?”
山菊嫂说:“他们都是我们青峰村的农民,挺老实的。大家都说,怎么老实的父母生出来的孩子会这么坏?真是没办法,不能怪他们的父母。因为孩子小时,他的父母可以打他,教育他,大了以后,父母说一句,孩子回敬好几句。到了最后,他的父母连一点办法也没有了。”
“村里也拿他们没办法?”
“是的。连村长都怕他们,还有什么办法?”
“后来呢?”
“恶有恶报。”山菊嫂继续说,“黑疤凶悍,可鬼点少。他的哥哥山龙,表面不吭不响的,一肚子坏水。他们和邻村的坏小子因地盘收保护费生争执,越斗越凶,接着就生流血斗殴,将对方打残了。这下,两方都被公安抓起来了,判刑的判刑,劳教的劳教。这山龙是青峰黑帮的头,判了几年,出狱后让村里一家台湾人来办的公司聘用了。黑疤劳教了二年,出来后到滨城开出租车。”
“这么说,你认识黑疤,那黑疤一定也认识你?”
“当然,同一村子里的,又是邻居。那些年,因为鱼池收保护费的事,我恨不得扒了他的皮!”
黑莲想了想,说:“那昨夜黑疤有没有现你?”
“可能现了。这几天,他开的那辆出租车,一到傍晚老是停在那个地方。起先,我不知道那出租车是黑疤开的,想叫司机开远一点。这么停老是挡着我的店面,影响我的生意。于是,我就走上前,准备向司机说。近了一看,是黑疤。我讨厌这人,就打消了念头,拐回来了。”
黑莲问:“出租车是几点钟开来的?”
“傍晚六点左右,那时天刚要黑下来。”
“什么时候离开的?”
“天黑以后,大概七点多。”
“昨夜呢?”
山菊嫂想了一下,回忆说:“来的时候,也是差不多傍晚六点钟。开走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七点多吧!”
“能不能更具体点,七点多少分?”
“那时学校晚自习铃声响过不久,七点半吧!”
黑莲看了看饭店,问:“你这饭店什么时候开的?就一个人?”
山菊说:“开几年了。前些年养鱼赚不了几个钱,我的儿子又在城郊中学读初中。为了赚钱,我丈夫就到这儿来租了间店面,开起了小饭店。刚开始,是我们夫妻经营。可我们烹调技术一般,只能提供学生三餐便饭,赚的钱一直比别人少。后来,村里有支建筑队,在省城盖房子,我丈夫小时候学过泥水匠,就让村长叫去建筑队当师傅了。他一走,这饭店就交给我,只好又聘了一个女工。”
黑莲感叹:“开饭店时间长,很辛苦呀!”
“是的。我的身体又不好,所以早餐我就不卖了。我这间店上午十点左右开张,晚上十点左右就打烊。这样只供学生中餐和晚餐,劳动量少了很多。再说,我聘的女工,早上十点钟来,晚上六点钟吃完饭就回去了。这个女孩子家在城郊,距这里不是太远,双方都愿意。”
黑莲点点头,又问:“昨夜和男生在一起的妖艳女孩子,你以前见过吗?”
“没有。”
“这么说,这妖艳女孩子是第一次到学生街来?”
“应该是吧!”山菊嫂怕她们不信,又补充说:“学生街,从早到晚都是一些学生,只有那么几个老师。妖艳女孩子来这儿,哪有生意呀!”
“有道理。”
黑莲点点头。
小王问:“那黑疤住在城里的什么地方?”
“我听说,他在城郊租房子,老换地方,现在不知住哪。不过,听老乡说他常去夜总会,那儿有一个相好的女孩子,叫什么莺儿。”
小王奇怪:“莺儿,那是什么名字?”
黑莲说:“应该是艺名。山菊嫂,你知道那女孩子真名叫什么?”
山菊嫂想了想,说:“不久前,我丈夫回来,在饭店帮忙时,有几个青峰的老乡来坐。谈着谈着,就说到黑疤。说这人在滨城开出租车,赚钱全扔到一个女孩子身上了。对,我想起来了,那女孩子叫廖淑花,山里来的,如今在夜总会里混。”
“黑疤开的出租车是哪家公司的?”
“滨城便民出租车公司,就在汽车站后面。”
“好,谢谢了!”
黑莲和小王立即赶到滨城便民出租车公司。这是一家小公司,办公场所也很小。公司老总是一个五十多岁的干瘦老头子,他听了对方来意后,就说:“我们这家公司的车,有按日租的,也有按月租的。这个黑疤是按月租的,可早上就把车开回来了,说要去干别的,不开车了。我说押金还给你,租金差几天就没办法退还了,他说算了,就走了。”
“那他去哪?有没有说干什么?”
“没有。”
“那他住哪?”
“不知道。”
接着,黑莲和小王来到滨城不夜天夜总会。
值班经理很客气,一看证件是警察,就特别热情接待了她们。
小王说:“我们是来找一个女孩子的,她叫廖淑花。”
“有,有。这人刚来不久,听说以前在我们市里的小饭店当招待。”
“她有个男朋友,在市里开出租车?”
“有,有,常来找她。这男的又粗又黑,一脸凶悍,脸上有条疤。”
“叫什么?”
“黑疤。”
“女孩子住哪?”
“听说不久前买了新房子,就住在新房子。”值班经理朝里面喊一个姑娘出来,说:“你去,把廖淑花新房子的地址抄下来。”
那姑娘进去,不一会拿着字条出来了。
值班经理赶忙交给黑莲。
黑莲和小王立即按地址去找那个廖淑花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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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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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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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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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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