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轻拍白玉堂肩头,而他抬头看我,眼神纯真,若非一早就将展昭定位成好朋友,好情人,好老公的最佳人选,我真保不准我会否红杏出墙芳心大乱亦或者……移情别恋。
鄙视。
白玉堂将去柳宅来龙去脉告诉我听。
他的行迹被柳朝羽现之时,展昭及时出现,将柳朝羽的注意力吸引了去,柳朝羽大概没有想到一次会出现两个高手,白玉堂潜藏不动,展昭却引着柳朝羽离开。
“不过,你不要高兴的太早,那个女人可不是善于之辈。”白玉堂说道。
“你说说柳朝羽的夫人?”
白玉堂哼了一声,说道:“不然还有谁,你不就是让我去找她的么?我现身之后,她居然一点也不吃惊,只是瞪着我。”
“那你怎么做?”我问道,“对了,她长的如何,可好看吗?”
白玉堂瞟我:“怎么,你问这个做什么……看看你那样儿,就算再好看,也不过是徐娘半老而已,更何况那么恐怖。”
“怎么恐怖了?”我大乐,幸灾乐祸说,“难道她看我们白五爷生的俊俏,所以一点也不吃惊,只是扑了上来?”
白玉堂瞪大眼睛,顷刻伸手戳了一下我的脑门:“我看扑上来的那个人是你才比较对……”
我的心底承认他说的很有道理,一语中的。
白玉堂又说:“我说出我的来意,让她不必惊慌,不过我看她也不像是会惊慌的样子,她问我为什么要找她,我便将你教我的那些话跟她说了一遍。”
我点点头:“我对你说了那么多,杂七杂八,让你看情形进行,你是说柳藏川想念她么?还是说他其实是有冤情的,让她帮忙?另外……”
“你不要把五爷看的跟那只呆猫一样,五爷当然会见机行事了,我先说我跟柳兄认识,而后说他想念自己的娘亲,最后又说柳朝羽如此冷酷,所以我想让她帮忙,可是,小欢子,你是万万想不到,这个女人是怎么回答我的。”白玉堂停了口,高深莫测地看着我。
没想到这家伙学会了卖关子,我急得摇晃他的手:“我怎么能猜得出来,你说啊你快说埃”
白玉堂似乎对这个十分受用,嘿嘿笑了两声才说道:“那个女人张口答我的第一句话是――他想念的是他亲生娘亲,干我什么事?”
我只觉得眼前轰然一声,似有烟花绽放,一股麻酥酥的感觉,十分舒畅,从头到脚迅窜流而过。
果然……如此的么?
白玉堂看我的呆样,更觉得高兴,说道:“怎么,你惊到了吧?”
我咽了一口唾沫:“这倒真的是很让人吃惊,那么你有没有问她不是柳藏川的亲生娘亲,那么他的亲生娘亲在哪里?”
白玉堂说道:“我也好奇,自然是赶紧问了,那个女人一脸漠然,说跟她没有关系,说让我去问柳朝羽就行了。”
我扼腕叹息:“难道她对此事一无所知么?”
白玉堂说道:“别急,我就对她说柳朝羽十分冷血,宁愿坐视自己的儿子送死,这还不算,还纵容手下去暗杀柳藏川,实在禽兽不如,跟着这样的男人,她要小心之类……”
“小白,真有你的啊,居然会用反间计了。”我十分惊喜。原来到关键时候,白玉堂也是会灵机一动的,让人欣喜。
白玉堂很骄傲:“那是当然,我受人所托,一定要有点什么才能回来见你。那个女人听我这么说之后,才动了怒,倒不是骂我,是骂柳朝羽,说他对谁都是如此,就算是亲生骨肉恐怕也不会在乎,更何况……”
“更何况?”我心头一紧。
“她好像是一个不小心失言后学的聪明起来,说到这里,就停住了,我再怎么问,她也不肯说。”白玉堂摊了摊手。
“呼……”我呼出一口气,“这个女人真的是柳藏川的夫人啊,怎么居然对他好像不太喜欢?”
白玉堂脸上忽然露出一丝尴尬之色,含含糊糊说道:“女人心海底针么,谁知道……”
我一眼瞟见,心头一动:“小白,这就完了,还生了什么没有?”
白玉堂不看我,双目看向前方,模糊回答:“完了,我都问不出什么来了,只好走人。”
“是吗?可是我看你的样子……”我紧紧盯着他。
清冷的月光底下,白玉堂白净如玉的脸忽然泛起一丝丝的晕红:“我的样子怎么了?”
“好像有内情。”
“什么内情外情,都没有。”他仍旧不看我。
心虚。
“你敢看着我说?”
“切……”他扭过头来。
我认真看他。
他忽然不耐烦:“好了好了,你怎么这么多心……五爷只是不愿说而已,那个女人好像是见自己失言了,又见五爷这么聪明还在问她,所以她就……”
他伸手挠头:“她不会大叫救命,采花贼到了吧?”
“不是!”白玉堂似要从屋脊上弹起。
“那是什么?”
“她……调戏我。”白玉堂鼓足劲儿,艰难地说出这几个字。
我目瞪口呆,十分震惊。
“这个女人居然这样??小白你被她……占了便宜吗?”我十分关心看他,浑身上下,衣裳穿的可还整齐。
“怎么会!”白玉堂叫道,似乎我玷污了他的清白,立刻说,“她只是口头上说了几句,等她想靠近过来的时候,五爷早走了。哼。”脸兀自红红的。
我忽然恶趣味作,想知道柳夫人对白玉堂说了些什么。
怪道白玉堂会不好意思。
我忍着笑,想象那副情形,真恨自己当时没有在常
“喂,你在笑什么?”白玉堂在一边问我。
“碍…没有,只是想,小白居然也会被人……”
“你不要乱说,我只是不想跟她一般见识!”
“小白,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什么?”
“柳夫人,长的漂亮不?”
“你这是什么意思!”白玉堂抓狂,恨不得一脚将我踢下屋顶去。
――――――
两个人在屋顶上长谈人生理想,等等崇高话题,一边看对面热闹,似一场戏,柳宅的东边传出哭声,西边却是火烧通红,有差人自门口冲入加入救火团,铛铛铛铛锣鼓敲起来:“火起了火起了。”热闹非凡。
一直等了许久,展昭才回来。
“展大人,怎么这么晚?”我本想站起来的,不过太高,向下看了一眼,还是决定半蹲着。
白玉堂却凌风站起来,在我身边,秀美的跟一颗春葱,看的我嫉妒眼红,咬牙无奈。
展昭说道:“无奈,稍微耽搁了下,出去转了个圈子才回来找大人。”
我问:“哦,方才我看到巡城士兵也有去帮忙,他们跟展大人一同离开的?”
“嗯……正是,我同他们走了一路,才借机脱身。”
白玉堂在一边问:“呆猫,你出现在柳宅,柳朝羽有没有奇怪,问你为何会在那里?”
展昭看了我一眼,才一本正经地说:“我说我碰巧路过,见义勇为。”
哈哈哈,我大笑,冲着展昭伸出大拇指。
白玉堂撅起嘴,不敢苟同。
――――――
跟展昭说了一番白玉堂探听回来的情报,展昭双眉一皱,说道:“这位柳夫人的态度果然很是奇怪,不过,怪不得方才……”
“怎样?”
展昭说道:“大人,方才我在外面转了一圈,才又回来,不过我是先又去了柳宅。”
我一怔,说道:“去而复返,攻其不备,哈哈,做得好,柳朝羽虽然知道是有人当中捣鬼,不过一定想不到会有人再回去。”
展昭点头,说道:“不过放火的另有其人。”
“小白已经说过了。”
“不知道是哪路人马。”展昭说道,“这次我重新回去,恰好看到了柳朝羽跟他夫人在一起。”
我听到这个,意味深长看了一眼白玉堂。白玉堂把头一扭,装作不耐烦说道:“展昭你怎么喜欢看这个?”
展昭不理会他,说道:“大人可知道柳朝羽夫妇在说什么吗?”
我知道展昭说起这个,不会没有理由的,急忙侧耳倾听:“展大人请讲。”
展昭说道:“柳朝羽似乎颇为震怒,大声训斥了一番那妇人,那妇人似乎也不忍让他,两个人吵得厉害,周围的丫鬟家丁躲得远呀地不敢靠近,最后那妇人扑上去厮打柳朝羽,柳朝羽挥手,竟给了她一个耳光,用力很大,那妇人被打的摔了出去,柳朝羽冲冲离开,那妇人趴在地上大哭。”
不光是我,连白玉堂都听得呆了。
“家暴了,”我喃喃说:“小白,这个的劲爆程度不输于你偷听来的。”
白玉堂自然是很不服气的。展昭说道:“所以我才这么震惊,要知道,柳朝羽给人的印象向来是风度翩然,一介儒商,从来不曾对人暴怒或者如今夜这样……又传说他们鹣鲽情深,夫妻两个连红脸都不曾,怎么真相竟是如此。”
“所以有些事情一定不能只看表面而已。”我垂眸思量。
白玉堂问:“可是为什么柳朝羽要脾气?”
展昭说:“这个,恐怕是因为……他知道了……那妇人跟你说的那些话。”
“不然的话又怎么样,难道柳朝羽知道他的夫人背着他……”话没说完,白玉堂一伸手勾住了我的脖子。
我说不下去,差点被勒死,大叫救命。
“白玉堂你做什么?”展昭喝道。
“没事没事,我们很好。”
白玉堂冲着展昭笑,却在我耳边低声说:“你敢对他说那件事,我就这样这样你,再那样那样。”
“什么……咳,什么叫这样这样,那样那样……”我咳嗽着,垂死挣扎。
“白玉堂,放开大人!”
“……哼,我就告诉他你的真正身份。”白玉堂几乎咬着我的耳朵,说。
有点痒,有点湿,不知是害怕还是受到刺激,我打了个哆嗦。
白玉堂放开我。
展昭狐疑看着他,又看向我:“大人?”
我扫了白玉堂一眼,讪笑说:“我没事没事,闹着玩儿呢。”
白玉堂得意望天。
我咳嗽一声:“今晚月色不错。”脸上不知为何有些热,赶紧话题一转,说道:“呃,不错,如果我记得不错,几乎没有人怀疑柳藏川的身份,众口一词说的是柳藏川是柳朝羽现在的妇人所生,但是现在……”我想了想,说道:“今晚夜还长,不知两位还有精力不?”
展昭问道:“大人还想去哪里么?”
“哪也不去,”我笑两声,说道,“我想夜审。”
“夜审?”展昭跟白玉堂一起惊问。
三个人回到御史府,因为离开的时候是偷偷走的,回来自然也要不走寻常路,一起从屋檐上跳下来,果然飘飘欲仙。
我是白玉堂给带下来的,这厮下地松开我的瞬间那不忘记揶揄:“展昭面前转的挺快的么。”
我没精打采看他一眼:“谁让把柄在五爷您手里呢。”
白玉堂嘎嘎大笑:“算你识相。只要你乖乖的,五爷自然不会说出这个秘密。”
展昭在一边悄没声息冒出来:“什么秘密?”
我跟白玉堂一起石化。
白玉堂猛地回头,像要吃人似的,瞪着展昭:“拜托你不要这样鬼一样冒出来好不好啊?”
我伸手抚摸胸口,幸亏方才没跟白玉堂说起那个……
展昭淡定看他一眼:“只有心虚的人才会有那副表情。”
白玉堂叫道:“展昭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啊?”琇書網
展昭转身向前面大堂方向就走,甩也不甩他。
白玉堂更加愤怒:“喂喂,你这人怎么一点礼貌都没有,我话还没说完,展昭你给我站住!”他拔腿向着展昭方向追去。
一团白影,追着一团红影迅而去。
我看得好笑,内心却满满都是欢喜。想了想,展昭去张罗升堂事宜,外加去传召涉案人等,自是需要一点时间,不如我先回书房将整理好的案宗再过目一遍。
迈步向着书房走去,一只脚将迈进之时,忽然觉得不对。
灯,亮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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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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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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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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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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