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书网>修真小说>大宋法证先锋>1 被欺负的凤主簿
  大宋法证先锋我曾回想那日。

  大抵不是我脑子一时错乱,而是命运使然。

  就算当时的我闷不做声,那人既然是冲我而来,早些晚些,也是躲不过被他盯上的。

  如此想想,懊悔感果然减轻了许多。琇書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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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时我正在库房内抄书。

  快要到年底,忙的焦头烂额,那些书簿如山堆积,都要我一个人抄,每每回到家中还要忙碌,手都酸硬起来,这时侯才察觉当公吏的不易。

  顾不上向上级申诉,沈端然那位大老爷,总是嚷嚷什么:“节省开支。”又或者,“你可以的,宁欢。”

  唉。我总是耳朵软的,又不想多生事端,于是默默忍受。

  结果我一个人干三个人的活儿,美其名曰是“主簿”,我看却是累的头大脑涨如猪而已。

  正在抄的走火入魔之际,满眼墨迹淋漓,外间传来两个宏亮的声音。

  “太过分了!”一个人叫。

  “不错,实在可恶!”另一个人附和。

  “都是男人,为何还要为难男人……”

  幽幽叹息。

  这话有几分意思了。

  我忍不住搁了笔,搓搓有些僵硬的手指头,放在嘴边呵了呵。

  说话的这两位,是县衙中的差役,我好歹也是认识的,当下侧耳倾听。

  “据说来头很大,沈大人已经去接了。”

  “有县衙不住,住妓院,来头能有多大?”

  “就算来头大,品味也有限……”

  “这品么……正如你我一般……”

  窃窃的笑声。

  我听得满头雾水,看了看天色,也是快要收工的时候了,索性抓住时间八卦一下,给我这总是黑白的生活增添一点乐趣。

  却不想,正是我这一八卦,却惹出了祸患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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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位兄弟,在说什么呢?”我整了整衣襟,迈步走出去。

  他们两个早知道我窝在里面抄写案底,而且我平素都是沉默寡言的面目,也不怕我多嘴,自不避着我。

  见我问,张大哥便说:“凤主簿,你有所不知,最近东京来了一位大人物,住在了敞春阁内。”

  另一位李小弟也不甘落后,津津说道:“正是,这还不算如何,最过分是,他竟然将整个敞春阁包下。”

  我惊:“真是财大气粗之人啊,不知是何方神圣。”

  张大哥说道:“听说是位了不得的人物,王老爷你知道吧?跟敞春阁的头牌红姑娘是最好的,一天见不到便难受,不料这次去见,进去的时候好好的,出来之后,便惨了。”

  “怎么说?”我饶有兴趣地问。

  “断了一条腿,被打得面目全非。你说呢?”张大哥捂着嘴笑。

  我大惊:“见血了么?”若是见血,便可立案埃

  我最近极忙的,若是多事……头顶一片酥麻。

  李小弟说道:“凤主簿,你莫非还以为王老爷会来击鼓告状么?”

  “怎么?”

  “是他自家无见识,贸然去冲撞那位大人物,被打得重伤已经是好的,白捡了一条命。”

  张大哥亦连声附和。

  我呆了呆:“居然如此目无法纪?那沈大人……”

  张大哥哼了一声:“沈大人?沈大人又能如何,你看,今儿还不是乖乖地去请那位大人物来县衙住了,官官相护,更何况那位是惹不得的呢,自然是要抹去不快,好好巴结。”

  我愕然:“真是……匪夷所思。”

  原来这种仗势欺人的家伙,无论是现代古代,都是有的,只不过,现代的我太宅,听到的,也多是距离自己很远的,事不关己,如今却是在身边,因此感受格外深刻。

  李小弟说道:“凤主簿,不必感慨了,他日,或许我们都要对那位大人物毕恭毕敬,阿谀逢迎呢。你看沈大人就知道,这么冷的天,巴巴地跑去敞春阁迎接。”

  那个人……要他减轻我的工作量,便如杀猪般惨叫,让他加点月俸,便摆出高高在上的嘴脸。

  如今却……

  我不由皱眉,义愤填膺说道:“我才不管沈大人如何,面对这等瘟神似的人物,我才要躲得远远地,阿谀逢迎,哼!平生最瞧不起这种仗势欺人的家伙,放心,这等人,我们办不到他,自有老天照应。”

  这一番话说的大声了。

  我向来是低调的混在县衙,生怕惹人注目,此刻大概是仗着要放工了,着急回家看清雅。

  何况这库房内除了三人,更无他人,无所顾忌。

  而且此事撞上我骨子里那“正义凛然”的一根弦上,三点齐聚,因此忍不住放肆大声了些。

  于是引出一场祸患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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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慷慨正义的此话刚一说完,左侧库房的门“哐当”一声便大大地敞开了。

  一阵凛冽寒风夹杂着冰凉的雪片扑了进来。

  哇,居然下雪了……

  而我来不及赞叹,便浑身刺骨冰凉。

  眼前,门口多了一个人。

  一身红色打的披风绕着身上,黑色的长袍红色的里衬领子,金线绣着刺花,要多华丽有多华丽,而,那个人的一头浓墨般长,全部都束起来在头顶上,随着风一阵阵地向着这边招摇扬起,如魔魅的手。

  他双眼锐利如鹰隼,又似涂朱般隐隐泛红,衬着英挺的鼻子,朱红嘴巴,整个人,给我的感觉就是――浓墨重彩,却又如此的不容小觑。

  此人身上,有一种艳丽到媚惑张扬的气质。

  可怕,可怕……

  而最可怕的,却不是这些。

  我望着此人的脸,此人的装扮,脑中一阵晕眩,有个声音从记忆的最深沉铺天盖地地涌了出来,叫嚣:我记得他,我记得他!

  这是人,眼前这个人……那就是将我拽来了这大宋年间的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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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曾愿一生长宅,我愿现世安稳。

  怎奈天不从人愿,人不从人愿,自从面前这个人向我伸出那可恶的禄山之爪的时候,我便注定了缩在这大宋年间的小小衙门,做着一份千年不变的枯燥文案生涯,隐藏起身份,身上还担负着养家的重任。

  虽然对我来说,无论是现代古代,都没什么区别,换了一个时间去宅而已。

  只是让我不肯面对的是:为何,为何呢?

  世界上那么多的穿越者,以我凤鸣欢的资质,穿成个公主嫔妃之类的也不在话下,实在不行,我委屈一些,女变男穿成个王爷将军之类的也与有荣焉埃

  上天怎会如此厚待于我!

  当现,家穷四壁,还有一个病着的弟弟的时候,我赫然绝望,赫然暴躁,赫然又……认命。

  这是我的反抗三部曲。

  对于老天,我无言以对。对于那个将我抓来这个大宋年间的怪人,我默默诅咒。

  只是我没有想到我会再遇到他,而且,是这样快。

  “是你!”我大叫一声,万分激动,准备冲上去,好好言说商量,让他再度大慈悲,送我回去。

  一左一右,张大哥跟李小弟紧紧地抓住我的胳膊。

  而那人略带泛红的双眼依旧死死地盯着我,盯得我心底毛。

  这个……不似是欣赏……或者久别重逢的热情眼神吧?

  而是一种,嗜血的,即将爆的,狂躁的眼神。

  他似一头逡巡猎物的狮子。

  而我只是一头并不肥却可供戏谑玩乐而后弄死的羔羊。

  我忽然双腿僵。

  那人扫我一眼,又看张大哥跟李小弟,旋即开口:“方才,是哪一位在慷慨陈词?”

  冷飕飕的声音,如果这话不带有杀机跟威胁的话,我觉得很是好听,且性感。

  然而此刻我却忍不住低下头去,有些哆嗦。

  “怎么?方才还很正气呢,现在就成缩头乌龟了?”讥笑。

  我脸上红,心头怒火翻腾,什么明哲保身,什么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统统拍飞。

  我挣开张大哥跟李小弟的手臂,上前一步,拱手说道:“是我。”

  声音静静的,却很坚决。

  心底却在擂鼓,满心满脑所想到的,竟是清雅那张脸略带枯瘦黄的脸,我想:假若我横死在此地,清雅要如何?没有人照顾他,怕是……

  心底忽地有些难受。

  好歹也来了这里将近一年了,说跟清雅没有任何感情,已经是假的。

  我习惯了对他好,习惯了替他盖被子,习惯了生炉子替他暖屋,习惯了给他熬药,习惯了放工回去,顺路给他带金福楼的小酥肉。

  可是以后呢……

  “你叫什么?”那高高在上的大人物问。

  我叹一口气,静静出口:“凤宁欢。”

  我甚至能感觉那双泛红的锐利眸子,正在盯着我看,是一种,似乎要将人撕裂般的眸光。

  我生平第一次如此害怕,生平第一次感觉,死亡离我如此的近。

  同时我了悟:他,不认得我。

  分明是横加魔手,将我从现代拖来大宋,却不认得我,这个人,他究竟为什么?

  那天在火车站的迷雾之中,他忽然现身,冲着我叫:“抓住我的手!”那么绝望跟急迫的眼神,如今,却不认得我。

  我回家的路,似被他切断。

  我心底默默地叹息。

  “侯爷,侯爷您在这里!”

  我快要晕倒的时候,听到一个救命的声音。

  沈端然。

  我从来不曾觉得他的声音竟是如此的动听可爱。

  这位贵人的身后,是匆匆跑来的沈知县,他带笑的声音,无限谄媚:“侯爷您怎么在这里,已经准备了暖阁,请侯爷移驾。”

  忽地又似现了我们,变了声音,说道:“凤主簿,你还在这里做什么?”

  我肩头一松:“是,大人。”

  不敢再看那人一眼,却也不敢后退一步。

  却有人不肯轻易放过我。

  耳边,听到那位“侯爷”,冷森森说道:“凤宁欢,让本侯教教你,以后,不要再做这种自不量力强出头的事儿,痛快的话谁不会说?只不过,若是因此而丢掉了脑袋,可就得不偿失了。――本侯捏死你仿佛捏死一只臭虫!”

  他在威胁我?

  他在威胁我!

  可是我又能如何,我命若臭虫一般埃

  我低眉顺眼,且拱手:“多谢侯爷指点。”悄悄地小心地退回去。

  我无条件接受你的威胁。

  忍了这口鸟气,保住这条小命,我可以再度见到清雅,也可以带小酥肉回去,博得清雅好看笑颜了。

  所以,值得啊,非常值得。哈。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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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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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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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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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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