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上前去,试着摸了摸这一面墙壁,墙壁很冰凉,而且是坚硬的石头,但是我的手摸上去的时候却感到上面有一层黏黏的东西,这时我才发现这面墙壁竟然是潮湿的。
发现这点的我正想开口告诉其他人,就看见墙壁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动,而且马上“沙沙”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这“沙沙”的声音就像是死亡的前奏,让我的神经迅速地紧绷了起来,我惊骇地看着这面墙,这些声音竟然是从里面发出来的,而且更加诡异的是,贴在墙角的陶罐似乎突然间受到了牵引一般,齐齐地晃动了起来,马上就倒塌在地上,咋成碎片。
陶罐摔碎,里面装着的莫名液体立刻洒了一地,而且一个个圆溜溜的东西从陶罐里纷纷滚落出来,我看了一眼这些东西,发现这竟然是人的眼球,这一刹那我突然明白为什么矮子李的眼睛没有了。
这些眼睛落了满满一地,“沙沙”的声音越来越大,转眼之间,只见四面的墙壁都已经变了形状,一个个的石人像是浮雕一般在墙壁上显现,而且我看到了它们在动。
见到这般情景,崔阿公周仁他们早已经大声喊了起来:“快离开这里!”
我还在原地发愣,摸金手将我猛地往外一拉,在我跟着逃出去的那一刹那,我看见有一簇簇的根须从滚落在地上的眼睛里生长出来,只是眨眼的功夫,拇指般大小的眼睛就变成了足球那么大,而且毛茸茸地就像是长满了真菌的腐败物。
当我们出来到墓道上的时候,却惊奇地发现水池里的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涨了起来,而且已经淹到了通道口。
而且墓道的另一头已经站满了石人,往外面出去是不可能了,我看见老林朝这些石人开枪,可是却丝毫不起作用,不得已,我们只能往深处进去,越过耳室,那么就应该是主墓室,棺木所在的地方了。
好在这些石人的速度似乎受到了某种制约,移动的并不快,我看见从墙壁上出来的石人正聚集在耳室里弯腰拾地上的眼球,但是我只是匆匆一瞥就进入到了更深的墓道之中。
几乎整个墓室的墙壁上都是这般的石人,而偏偏在这个时候我的左手心揪心地疼了起来,还有我的眼睛,我感觉有东西在里面蠕动,我逐渐看不清前面的东西,这次麻木的感觉不单单只是左手,而是遍布了我的全身,使得我的步子慢了下来。
这一慢,我的身体突然一沉,只见我的胳膊已经被墙上的石人给抓住,摸金手他们见状立刻来帮我,可是石人的身体坚硬而沉重,他们根本拉不开,眼看石人已经蜂拥而来,我突然看见这石人的头颅突然从脖子上掉了下了来,接着他的身体就碎成了碎片。
我最后的视线是模糊地看到石头站在石头人的身后,手上的匕首泛着寒光。
等我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周遭是一片黑暗,而且是诡异的安静。
我试着动了动身体,可是却发现整个身子沉的厉害,而且一阵阵地酸痛,我不禁呻吟出身,这时旁边传来一个声音:“你醒了?”
这个声音听着陌生而沙哑,我警觉地看着声音传来的地方,问道:“你是谁?”
“石头。”我听到他这样说。
我愣了一下,条件反射地问:“我们这是在哪?”
石头走到我身边扶起我,说道:“我也不知道,是你领我来的。”
我惊讶,虽然看不见,但我还是盯着他问:“我带你来的?”
他“嗯”了一声,然后与我说了我失去知觉之后的情况,我以为他会说我变成了一个石头人,可是却没有,他说我只是昏迷过去了,没有石化。
他说这个墓室除了耳室根本就没有主墓室,我们在墓道的尽头无路可走,石头人堵住了我们,而且池子里的水一直在涨,这时崔阿公他们才意识到这是一个陷阱,于是为了将损失降到最低,崔阿公决定让石头带着我出去,而他们在两旁开路。
说到这里的时候,我问了为什么是让石头带我出来而不是摸金手,石头却没有回答,沉默了很久之后他才问道:“你想知道?”
我点点头,但是点过之后才想起石头看不见,于是回答:“想知道。”
石头不急不缓地说道:“因为把你交给其他人不放心。”
“为什么?”我疑惑,那么石头就是值得信赖的人?
“也许并不知道,我才是周家的表少爷周仁,一路上与你攀谈的只是周家的伙计。”他说。
我问道:“他叫石头?”
石头却说:“石头也是我的一个称呼,但是只有周家的人才知道,其他人不知道的。”
“那你为什么要冒充成伙计,让那个伙计冒充你?”我问。
石头显然不是一个爱说话的人,每次我问他问题他都要隔一会儿才说话,渐渐的我竟然习惯了他的说话之前的沉默,耐心地等着。
“因为你。”他说。
隔了一会儿,他继续说道:“你应该知道你爷爷在长沙被称之为眼儿爷吧,可是你也许并不知道你爷爷在洛阳也有一个称呼。”
“什么称呼?”我问。
“周小太爷。”石头说,然后他接着说:“你爷爷与周家老太爷是把子兄弟,在洛阳你和你爷爷之所以能过的如此平静,很多时候还是周家老太爷在暗中打点,否则长沙那边又怎么查不到你爷爷的踪迹。”
“我爷爷是周小太爷?”我有些惊异,我的记忆里我爷爷整天就出去给人算命养家糊口,我有时会跟着,也没见过他与多少人来往,先是冒出一个老林我已经很惊讶了,现在却又和周家扯上了千丝万缕的干系。
石头却继续说道:“而你,也是半个周家的人,周老太爷收了你做孙辈,所以你才有冯四这个名字,虽然姓冯,却是周家的小少爷,周家的孙辈只有三个兄弟,这也是为什么周家的人都喊你小四儿爷的缘故。”
原来是这样,这么说来,我和石头还是表兄弟了,虽然我们并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
“这样说的话,那摸金手他们在哪里呢?”我问。xiumb.com
又是沉默,这次石头沉默的很长,于是我又问了一遍:“他们去哪里了?”
石头说:“我不知道,我们到耳室边的时候水已经没过了胸,水里面似乎有东西,我们的人一个个地消失在水池里,我只顾着护着你逃走,等到了水道口的时候其他人已经不见了,我打算带你从水道里出去,这个时候你却醒了,你告诉我不能出去,外面更危险,于是就领着我往水池的深处游,然后我们就到了这里。
“我领着你来到了这里?”我惊讶地问石头,这也太荒谬了,而且我竟然一点也不记得。
“你领我到了这里后不久就又昏迷了过去,这里没有光,我们的灯也全都落了。”石头说。
我休息了一会儿,整个人好了许多,于是我试着站起来,说道:“那么我们可以顺着来的路出去找他们。”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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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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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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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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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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