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却无暇顾及这些,我所考虑的,是如何回去同摸金手他们解释这对铜貔貅的来历,而且算命老头都能闻出上面的土腥子气,摸金手又怎么会闻不出,我总不能和他们说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我实际上已经去倒了一个斗回来了吧。
而且看我那菜鸟级的身手,他们肯定不信,更何况,这对铜貔貅还是汉代的东西。
水来土掩,兵来将挡,现在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先回去才是要紧事,虽然我留了字条,但是摸金手他们发现我不见了,难免不着急。
我依旧打的回去,回到旅馆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很久了,我没有戴表,不知道具体的时间,总之回到旅馆的时候旅馆冷冷清清的,就像是闹鬼的老宅一样。
让我惊奇的是我依旧没有遇到一个人,我像做贼一般溜回到自己的房间里,里面没有开灯,我窃喜,看来不用向他们解释这对铜貔貅的来历,等我把这对貔貅往背包里一放,谁也不会知道。
可是我才打开灯就被吓了一跳,摸金手就像一个鬼魅一般坐在床上,正定定地看着我,望了望我手里的布袋,问道:“小四,你去哪里了?”
事实证明,这种狂悲狂喜的落差真要命,而且我几乎是瞬间大脑一片空白地站在原地,愣愣地看着摸金手。
摸金手扬了扬手中的字条,说道:“还留字条,弄得就像是江湖侠客一般。”
说着他站起来,把们给关了,然后从容地再坐回去:“你去这里的古玩市场了?手里拿的是什么东西,这么一大股土腥气?”
说着他的眉头已经皱了起来,似乎这铜貔貅的土腥味儿很重。
我从大脑短路的状态中恢复过来,心想反正也瞒不住,但是也不能透漏算命老头的行踪,就扯谎道:“我见这对貔貅很特别,就买了过来。”
“买了过来?”摸金手似乎不信,怀疑地看着我。
我做贼心虚,深吸一口气,像是鼓足了很大的勇气一般说:“是抢了来……”
不知道摸金手信了没有,反正他没有再问下去,然后他说道:“王勇来找过你,陈五爷那边来了电话,我和他说你出去买东西了。”
“王哥?陈五爷说了什么?”我听到陈五爷那边的消息,一下子紧张起来。
“还在西安,不知道究竟是被什么事缠住了,我与周家表少爷商量过了,如果两天后陈五爷他们还来不了,我们就先去。”摸金手说。
我有些惊讶,问道:“这么急?人手不够的话有把握吗?”
摸金手沉吟着,然后说道:“我们等不了这么久,时间已经不多了。”
摸金手说完看向我,我惊讶他又是这般揣测的目光,和我第一次见他时候一模一样,而且他的这种目光让我才能够一开始就觉得很有问题,似乎他一直在研究我,又或者说,早就已经认识我一样。
我惊讶地看向摸金手,他竟然说了和算命老头一样的话,我问:“什么时间不多了?”
摸金手没再回答我的话,他给了我一面镜子,递给我,说道:“你自己看你的眼睛。”
我接过镜子,将镜子对准自己,在看到自己的眼睛的时候,我像是又看到了那一夜石化的那人的眼睛,镜子里的眼睛那般死死地盯着我,在我的瞳孔深处,我同样看到了一抹若有如无的翳子在蔓延着,让我心里猛地一惊,我的眼睛什么时候也变成这个样子了,而卧却浑然不觉!
“痕迹已经十分明显了,这是石化前的征兆。”摸金手说。
我将镜子拿开,问他:“你也见过石化的人?”
摸金手点点头:“在那个墓里。”
我这时才想起摸金手说他也进去过那个墓,我正想多问他一些关于墓里面的事情,突然敲门声响了起来,摸金手止住话题,我想回事谁,于是把布袋放在桌上,去开门,却是周仁。
周仁一脸笑意地站在门外,见到我客气地说道:“小四儿爷,初见了。”
我也回道:“表少爷初见了。”
然后他进得屋里来,可是刚进屋来他的眉头就皱了起来,我才将门关上,就听他说道:“这屋里怎么这么大一股土腥子气,你们是刚从斗里面爬出来么?”
我知道他这是调侃的语气,于是只好笑笑,说着,他的目光已经聚集在了桌子上的布袋上,突然变得严肃了起来,让我觉得有些不对劲,摸金手说他嗅觉灵敏,果然不一般,摸金手坐在床上地儿也没挪,只是随口说道:“这可是我们小四儿爷从附近的古玩市场里抢回来的呢!”
摸金手这话说得辛辣异常,让我的脸顿时就红到了耳根,但是这谎已经这般扯了,只得继续圆下去,我讪笑着说道:“巧合而已,巧合而已……”
显然周仁的注意力却并不在我说的话上,或许他压根就不相信我的话,就像摸金手一般,他走到桌前,盯着那一个布袋,然后问道:“我可以打开看看吗?”
我还没说话,摸金手就同意道:“正好我也还没有看看这里面究竟是什么东西,就只听我们的小四儿爷说是一对貔貅。”
不知道为什么,听着摸金手说“小四儿爷”这四个字,我觉得别扭至极,他这明显是在调侃我,但我却知道他没有恶意。
周仁将布袋打开,拿出这一对铜貔貅,可是他只是才看到这对铜貔貅就惊讶地出声:“啊?”
我惊讶地看着他,然后就只见周仁突然变了脸色地看着我,急切地问道:“你这东西是从哪儿来的?”wWW.ΧìǔΜЬ.CǒΜ
我心想刚刚摸金手不都说是我从附近的古玩市场抢来的了,他还这般问,摆明了不信任,但是看他这般表情,就像是见到了什么怪物一般,于是我只得硬着头皮说:“就是从附近的古玩市场……抢来的。”
说着他又将视线重新投向这对铜貔貅,摸金手似乎并没有看出什么究竟,从他的表情我可以看出来他也很疑惑,周仁很快就调整了情绪,变得和刚刚进来时一般沉着冷静,他的视线一刻不离地盯着这对铜貔貅,可是手却再没有去触碰这对铜貔貅一下。
虽然他的神情已经和刚刚无异,但是我依然能够感觉到他的紧张,是的,就是紧张,面对这一对铜貔貅的紧张,可是他究竟在紧张什么,我却丝毫不知。
看了良久,他终于移开了视线,对我说:“这东西都能抢来的话,那小四儿爷真有抢不来的东西了!”
我脸一下子红了起来,发烧一般的烫,谎言被拆穿的滋味当真不好受,但是听他的语气又似乎知道这对皮西毒来历,我见他看了看我,又看看铜貔貅,终于定定看着摸金手,问道:“难道你也不知道?”
摸金手看着周仁,很坚定地摇了摇头,老实地回答:“不知道,这东西说实话,我还是第一次见。”
说着他看了我一眼,我看到摸金手的眼里有莫名的光一闪而逝,让我心底突然呼喊出声——他在撒谎!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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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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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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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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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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