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到出事,整个人清醒了不少,立马问:“出了什么事?”
王哥说陈五爷他们在西安那边遇到了点棘手的事,具体的陈五爷也没有多说,而且王哥还说,陈五爷让他提醒我们在路上注意着些,我们下地的事情好像已经泄露了出去,长沙那边来了人,似乎是老九门的人。
而且王哥话里的意思很明显,洛阳四大家族与长沙老九门向来井水不犯河水,即使下地碰见,也是各自为营,向来不越雷池一步。
这次老九门的人率先跑来洛阳,目的很明显,就是为了这一个墓,而且,很可能,也是为了里面的东西,能够拖住陈五爷一两天的,也绝不是小事,想到这里我不禁担心起来,陈五爷那边不要出事才好。
尽管我知道自己这是在白担心,以陈五爷的魄力和势力,在洛阳本地,还没有解决不了的问题。
王哥说完后车内都保持着沉默,然后赖皮说道:“这样的话行程就耽搁了,但是我们的计划不能变,即使等也是去广西白色等,在这不着道的半路上,夜长梦多。”
赖皮说的有道理,除了咸阳,我们一路往南,已经逐渐远离自己的势力范围,龙游浅水遭虾戏,这个道理只要是在道儿上混的谁都知道。
当下赖皮与王哥合计,我们连夜赶路,老林和王哥那车的司机已经习惯了这般的行程,都没有问题,于是我们商量妥定之后就开始上路,王哥才刚走,赖皮的表情就变得严肃起来,说实话,我一直没有见过赖皮严肃的样子,他总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八面玲珑,就像一尊弥勒佛一般。
他这话显然是和摸金手说的:“消息走漏的好快,老九门那边这么快就知道了!”
摸金手沉吟着,没有说话,赖皮继续说道:“难道周家在调查眼儿爷身份的时候出了纰漏,可是周家……”
明显赖皮要说出周家的什么底细来,可是这话却被摸金手冰冷的目光给堵了回去,摸金手冷冷地说道:“周家这边绝对没问题,纰漏很可能出现在陈家,小四,在这段时间里,陈家出现过什么不寻常的事没有?”
听到摸金手问不寻常的事,我脑海里第一个迸出来的就是火叔与我说的陈家老宅失窃的事情,可是这件事情火叔叮嘱过我不要与任何人提起,我正犹豫着要不要将这件事给说出来,老林突然开口说道:“听说陈家姑奶奶的墓被掏空了,棺材和尸首都被盗走,目前推测嫌疑最大的就是老九门的人,可现在究竟谁统管着已经崩散的老九门,谁也不知道,所以这事暂时还是个悬案。”m.xiumb.com
听到老林这么说我愣了下,然后血玉失窃的事马上就和陈家姑奶奶墓被盗的事联系到了一起,老九门盗陈家姑奶奶的墓做什么,难道也是他们盗走了陈家祠堂里供着的血玉?
我不禁更加怀疑我们此次下地的目的,可是他们盗陈家姑奶奶的墓做什么,我只听火叔说陈家姑奶奶去了一个墓里只掏回来这一块血玉,现在前后想想觉得这块血玉的确是很大的一个蹊跷点,而且陈家姑奶奶还因此送了命,那么那又是一个什么墓,如此凶险?
而且换一个角度想的话,是不是可以这样说,陈家姑奶奶下地去就只是为了这块血玉,里面的隐情火叔不好告诉我,所以只能说是陈五爷怀念陈家姑奶奶才把血玉供奉起来,可是祠堂我也去看过,做的这般谨慎,很明显是在保护这块血玉,那么,前前后后,又连接到了一起,我怎么想怎么觉得是一个很大的阴谋!
之后的时间里就陷入了冗长的沉默,即使是赖皮在路上也是一句不发,而且,所有人都绝口不提此次下地的事情,就像是我们此番只是去广西旅游一般。
可是我知道不是,摸金手他们越是不提这事,就说明这里面的情况越复杂,可是究竟已经复杂到了什么样的地步,我却当真不知道。
一路上无话,从咸阳到百色要三四天的时间,而且老林不可能一直开车,我们在路上歇息过几次,在第四天正午的时候终于到了百色,连着坐了这么长时间的车子,每个人都显得很疲惫,赖皮联系了周家的人,周家的表少爷来接了我们。
他是一个二十多岁的精瘦男子,虽然年轻,可也同摸金手一般脸上满是沧桑,既然这位表少爷能够能够代表周家出现在这里,那他也绝对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
为了避人耳目,这位表少爷在城子比较偏僻的地段找了一间旅馆,他们在等我们的时间里就暂时住在这里,到了旅馆,我们两个人一间住下来,其他人相互都装作不认识的样子,我与摸金手住一间,他告诉我,这位周家的表少爷叫周仁,七岁的时候就成了孤儿,后来一直寄住在洛阳周家。
虽然是寄宿在别人家,可是周家老爷却待他如亲生一般,尽管周家都喊他表少爷,可是谁都知道他实际上已经是周家名副其实的少爷。
“周仁他擅长辨墓,任何墓,他只要抓一撮土在鼻子前闻一闻就能判断出来是汉墓还是唐墓,精准无比,几乎从来没有出过错。”摸金手与我说。
如果真是这般的话,那么这位周家表少爷的确了不得,这般灵敏的嗅觉,也不知道是怎么训练出来的,摸金手见我疑惑,又说道:“周家在洛阳号称腿子周,掌握着几乎整个洛阳的下地好手,洛阳这边夹喇嘛一般都离不开周家,所以我们这次才会求他帮忙。”
摸金手正与我说着,赖皮开了门进来,说是周仁有事和他商量,摸金手点头,让我呆在房间里,饿了让其他人去买就好,尽量不要出去,以防出现意外。
我知道他们商量机密的事情,瞒了我我也不介意,在车上行了一路,我有些疲惫,于是洗了一个热水澡,然后就趴在床上迷迷糊糊地睡了。
我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少时间,总之醒来的时候是被身边的奇怪声音给吵醒的,我迷糊着睁开眼睛,看见房间里有一个影子在晃动,起初我以为是摸金手回来了,于是翻了一个身继续睡,可是翻过身还没睡稳,脑子就清醒了不少,想了想不对劲,如果是摸金手回来了不会一声不吭,想到这里我立刻坐了起来,可是环顾一遍房间,却没有一个人。
难道是我的错觉,看花了眼?
我自己这般嘀咕着,毕竟当时睡的迷糊,也没看清,只是看到一个影子在晃,我正这般想着,突然一阵冷风吹进来,让我不禁打了个冷战。
风是从窗户里吹进来的,窗帘被吹着上下摇摆,看到这般情景,我从床上几乎是跳了起来,我清楚地记得我们进来到房间里,摸金手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是检查窗户是否关着,而且,他明明把窗户给锁上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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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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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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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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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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