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难对么?咳咳咳……”
“嗯,很多东西都很像佛经……”江如海深吸了一口气,心里的石头似乎落了地一般。
“我们的祖师爷为了不让天罡记传给外人,所以将相术藏在了这佛经之内,你爹我穷尽一生也没有全部参透里面的含义,你的爷爷虽然曾经显赫一时,但依然没有参透天罡记的精髓……希望我们没能做到的,你可以传承下去……”
江如海似乎有些累了,这时候杨芬进来了,端来了热气腾腾的饭菜,还有一碗中药,她让江月赶紧吃饭,然后让江如海坐起来静静的喝药。
“月儿,你以后要好好孝顺你妈……她跟着我没享过一天福……”
“对孩子胡说什么你,谁不是这么过来的,你娶我的时候也没许下什么要我过好日子,既然知道欠了我的,总要还清了在走……”这时候母亲的唠叨听起来竟然如此温馨,人此一生,有人惦念也算是功德圆满了。
半夜里,江如海让江月拿来火盆将家中所有的相书全部付诸一炬,江月本想阻止,但江如海一再的坚持,因为激动还吐出了几口鲜血,江月拗不过,只能将这些珍贵的古本书籍都烧成了灰烬。
“月儿,这些书早就存在了你的记忆里,只要你想,它们就会有重见天日的一天,书是死的,但人是活的,我从来都没想过相术非要我江家一家独大,没有交流就不会有进步,所以以后这些书要怎么处理,全看你自己的意愿……因为经你一脉,很难再有人继续传承下去了……”
说完,江如海将手里的天罡记也丢到了火盆里,然后看着江月惊讶的表情笑了笑。ωωω.χΙυΜЬ.Cǒm
“月儿,有时候这些书也会成为架在你脖子上的一把刀……有一天你会感谢我今天所做的一切的……”
凌晨时分,江月知道父亲阳气已尽了,所以一直紧紧的握住他的手,江如海对江月说着最后的遗言。
“你的心脉里我放了一根银针,它压制住了你的一半真气,太过强大只会让你迷失方向……你的哥哥是你的克星……你要小心……如果有一天你们相遇……留他一条性命。月儿……天罡记跟玉麒麟合体便会拥有无上的财富……记住没有贪欲便不会跌进万丈深渊……不要相信秦久…….”
最后的话语江月已经听不见了,因为父亲的气息已经慢慢变弱、变缓直到完全没有了,江月就这么握着冰冷的手坐了一夜,清晨母亲悲恸的哭声引来了左邻右舍。
江如海去世的当天中午,江风回家了,母亲林芬看见他很是激动,趴在他的肩头大哭起来,没想他竟然嫌弃的推开了母亲。
“哭什么哭,这样的死鬼死了倒好,免得祸害的一家人都不得安宁!”
“你个不孝子,怎么可以这样说你爸!”林芬气急了,挥起拳头砸在他的背上,江风也不躲任由母亲这么打着。
“我说错了吗?从小到大,他什么时候对你好过,你忘了他是怎么打你的吗?”
“哥哥,够了!死者为大,不要让外人看咱家的笑话!你要是愿意就祭拜一下父亲,毕竟咱们的生命是他给的,不愿意就出去!”多日不见,那个在自己面前唯唯诺诺的小丫头突然变得如此冷傲,江风一时还没适应过来。
“江月!你少在我面前充老大,你要知道我是你哥,现在是这家里唯一的男人,要是我不高兴完全可以把你们从这里赶出去!”
“江风,你说的什么混话!你爸还没入土呢,你就想霸占这个家了吗?”村长看不过去了,就来训斥了他几句,没想江风一把把村长推出了门外,看着就要扭打在一起,突然有人上前将江风的手臂扭到了背后。
“**是谁?给我放手!”江风的脸憋得通红,想必是很痛。
来的人竟然是虎哥,江月没想到他竟然会找到这里来,林芬看见儿子痛的哇哇叫,赶紧上前拉住了虎哥的胳膊。
“你这人是谁?放开我儿子…….”这会的林芬早忘记了刚才江风的混蛋行为,江月对着虎哥点了点头,虎哥才放开他,看见江月转身进了屋内便跟了进去。
“姑娘,九爷让我来送老爷子一程,有什么需要我做的你尽管说……”从父亲过世以后,江月就没有在掉一滴眼泪,她实在是懒得理会哥哥的无理取闹,而是默默的为父亲换上干净的新衣服,为他整理着遗容,让他保有最后的尊严。
遵照江如海的遗言,江月将他送到县上的殡仪馆火化,然后将骨灰带回家,阴雨蒙蒙的早晨,江月背着背篓出了门,背篓里是父亲的骨灰,她要送父亲跟爷爷团聚了。
墓穴藏在一处悬崖峭壁的半山腰,小时候曾经跟父亲去过一次,依稀记得位置,但时过境迁,多年的雨水冲刷,已经很难找到痕迹了,但江月还是找到了,不过因为石壁太滑好几次都差点摔下悬崖。
骨灰安置完毕江月并没有下山,而是在峭壁上待了一夜,坐在那里看着雾气弥漫的竹林,眼界竟是如此的开阔,不得不佩服爷爷找的这个墓穴,的确是难得的风水宝地。
失踪了一天一夜回到家,入目的是母亲满脸的惊吓,还有虎哥紧皱的眉毛,因为江月身上很多处都被石壁上的树枝刮伤了,衣服上满是血迹。
“妈,我送爸回家了,他在那里很好!”说完江月便晕倒了,淋了一天一夜的雨,江月高烧到三十九度,被虎哥送到了县医院,在虎哥忙着照顾江月的这几天,江风偷走了江月寄给林芬的全部钱款,又一次的失踪了。
虎哥想接林芬去北京,但林芬不肯,虎哥也就没有在强求,江月从医院醒来的第三天,虎哥用专机把她接回了北京,但从醒来开始江月便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自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几天都没有踏出卧室一步。
那天虎哥给江月送饭,在电梯里遇见了罗晓辉,有两周没见过江月了,其实罗晓辉也很想知道江月怎么样了。
“那个……你好!我叫罗晓辉,是江月的大学老师,我能问问江月这段时间去哪了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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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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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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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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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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