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为什么他们能够在监控室观看审训,贺一寒不意外,早猜到她有这一层关系,不然他们在菲律宾捅出这么大的搂子,怎么会一点事没有。
她阴沉着脸冷冷地盯着冯昊飞,不知道她在想什么,肯定没好事。果然她跟旁边的警员用英文交谈几句就走了出去,不一会对面正在审问冯昊飞的警员纷纷退了出来,又过一会儿一警员站门口冷冷地说:“冯昊飞,有人来保释你。”
冯昊飞的表情就像死鱼复生又嚣张起来,“哼!想我死还没这么容……”
话音未落突然门被一脚揣开,冯昊飞看到来人吓得脸色刷白,触电一般地迅速退到角落,双手抱头缩成一团,好像十分害怕。贝嘉怒气冲冲地飞奔到冯昊飞身边,提起他的领子狠狠扔到墙上,不分清红皂白地就是一顿暴虐的拳打脚踢。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这小子能得意到哪里去!保释他的人不就是贝嘉么,不过这女人也太暴力了。
她手指上戴着纯钢指环把他往死里打,丝毫没有留手的意思,仿佛有“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一般不可原谅的血海深仇。
冯昊飞被打得痛不欲生更是毫无还手之力,连连哭号,“你敢打我!我要求验伤!”
贝嘉冷笑,“今天没给你下迷幻剂,给你姑奶奶看清楚了,这可是铁打的拳头,我管你他妈验不验,打死再说!”
贺一寒想起贝嘉跟冯昊飞分开的那天早上,冯昊飞好像受到惊吓,如果当时贝嘉用了迷幻剂再加上冯昊飞当时自己也吸了毒还喝个伶仃大醉,事后他根本不记得自己说过什么,所以即使信息泄露也没有防范。这招用得下流了些但胜在有用,也符合她老千的身份。对了!在酒吧的那天晚上她身上的那股香气难道就是迷幻剂?不然他怎么会吻她抱得她死紧死紧,离开就突然清醒呢?一定是!连他也中招了,他大爷的老千婆子!
冯昊飞这才抱着她的腿跪地求饶,“不要打不要打,求你不要打了,我认我认,船上的毒品是我的都是我的。”
贝嘉仍然不停手打得他遍体鳞伤,几乎听到他肋骨折断的声音,好像胸中有千万吨的怒火正在发泄。
贺一寒问旁边的警察,“打死了怎么办?”
警察见惯不怪地打着哈哈,“犯人取保候审期间被寻仇是很正常的事。”
这也行?那还不是任她发挥啊!
终于贝嘉打得气喘嘘嘘,这才扶正一张凳子给自己坐下,居高临下地冷瞪着扒在地下痛哭求饶的冯昊飞。“说吧!”
“说?不是……都说了嘛!”
“我问你,里还有什么人跟你朋比为奸?”
冯昊飞一听脸色越加苍白,抬眼看见她拳头上的钢指环整个人瑟缩了一下,颤抖着竟然摇了摇头,“我不知道啊!你放过我吧!”
这下更怪了,冯昊飞被打得连卖毒都承认了,终身□□肯定走不掉,竟然因为这个问题又犹豫了?
她根本懒得再留手,毫不迟疑稍稍拉起冯昊飞的手臂,左手抬起,钢指环对准他的手肘就这么硬砸下去,只听“咔”一声,紧接着就是冯昊飞杀猪般的悲惨嚎叫。
一只手臂就这么生生被他折断了,断了的半截连着皮肉松垮垮地半吊着,贺一寒光看着就感觉生疼,这女人太心狠手辣了,要不是还得从他嘴里问出什么,他早死了。
贝嘉根本不为所动,冷漠得就像钢铁,“你在金融公司干的那点破事别以为能瞒得住我,就凭你能干这么久不被人发现?”
冯昊飞捂着断手倒在地下痛苦地哀叫,“adam,我是真不知道,每次有什么事就会有个男人打电话给我,所有程序都只按他的指示做,事成之后他会给我一笔钱。”
贝嘉思考了一会又问,“这次交易也是他指使你来的?”
他哭喊,“不然我哪有这本事干毒品啊我的姑奶奶,我连货从哪里来的都不知道。”
她又想了想,突然双眼闪过一道锐利的光芒,脸色下沉似乎想到什么,若有所思地瞅着脚下的冯昊飞,紧紧锁着眉头。wWW.ΧìǔΜЬ.CǒΜ
监控室里的贺一寒脑子里也灵光一闪,好像什么不好的事已经发生了,可又抓不住什么。
她又问,“你跟他怎么联系?”
冯昊飞痛得几乎晕过去,说话开始有力无气了。“从来只有他联系我,每次号码都不一样,我没联系过他。不过……”
贝嘉抬起眼皮,杀人般地瞪着他。
冯昊飞瑟缩着支支吾吾地说:“每次我做完这些之后过不久,我舅舅就买进一件价值不菲的古董。”
“范成业?他在背后指使你?毒品也是他提供的?”
冯昊飞摇头如捣蒜,脆起来抱着她的腿哭喊,“我觉得只是偶然,从没求证过。至于毒品是不是他给的我也不知道,你大可以查他,放过我,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她一脚踹开他,弯下身子靠近他一点冷漠地逼问,“我再问你,炎宏林在哪里?”
“炎宏林?”冯昊飞愣了愣,突然打了个机灵,“你是王艾莉?”
贺一寒也是一愣,冯昊飞为什么这么说?
她紧接着又是一顿毒打,冯昊飞连连吐血。“说!你是不是杀了他?”
冯昊飞满口是血,口齿不清地说道:“没有!我没杀他!他早就失踪了,我也正在找他。”
她仍然不放手,“他手上有你的罪证?”
疼得冯昊飞的耳朵脸脖子涨红,直喘粗气,“他……他根据我洗钱的路线查出了我的上家,要胁我200亿,他知道我没这么多钱就叫我找上家要,怕是他们杀了老炎,不关我的事啊!”
她甩手扔开噌地站起来走出门去,门外贺一寒追过去劈头就说:“炎宏林可能早死了。”
“炎宏林果真是个机会。活见人死见尸!”她阴冷的表情好恐怖。
“你还想继续追查下去吗!万一你身份暴露只会成为众矢之的。”
“一寒,”她停下脚步,沉重地看着他,“我早已经暴露了。”
“什么?”他拧眉。
她平稳而冷静地说出她的结论,“冯昊飞这次的行动根本是个圈套,目的就是引我现身,我们中计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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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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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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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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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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