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不说话,我可要回家了。”严玉溪嘴上这么说着,脚步却有些迟疑了,可是看他似乎没有要阻拦的意思,心里气鼓鼓的就要转身走人。
她才踏出一步,手腕就被从后面传来的力量紧紧地握住,掌心带着灼热的温度,让他浑身一僵!
还没来得及说话,高大的身躯已经贴过来,从身后环住严玉溪。
夕阳的余晖洒下来。
两个人的身影长长的印在地面上。
“你今天到底怎么了。”
严玉溪明显能感觉到他今天的心情似乎特别的低落,想要说些安慰的话,可是又无从说起。
身后的人听他这么问,也不说话,将脸深深地埋进她的肩窝,在她白皙的颈脖细细的摩挲着。
严玉溪刚想说什么,突然感觉到颈脖处传来一阵阵轻微的刺痛,她忍不住皱眉,低声说着:“喂,会痛。”
转身。
瞪想他。
苏墨似乎很不满她的突然转身。
“苏墨,不许趁机耍流氓!”心情不好也不能这样子,严玉溪自己说着脸上都忍不住发红,他怎么回事,自己的脖子又不是鸭脖子,有什么好啃的。
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现在这里是自己家小区门口,要是碰见熟人,以后要她怎么见人啊。www.xiumb.com
苏墨听她这么一说,抑郁的心情一下不少,嘴角翘起一个柔和的弧度,望着他的眼睛里,似乎比刚才多了些许东西望着她。
“耍流氓?”
不知道为什么严玉溪觉得他好像突然间恢复了,而且听听他这语气,她总有些不好的预感啊!
“这个词听起来好像有点严重!”
刚刚还听低落的一下好像突然原地满血复活的样子,又开始跟她玩算计了。
“那我是不是该给你讲解一下耍流氓的定义啊!”
严玉溪浑身一震,真是欲哭无泪啊,他非要这么跟自己玩字眼吗?严玉溪清了清嗓子说:“你看起来好像没什么事吗?那我先回去好了。”
趁他还没有恢复到最佳状态,还是先遁了比较好险,她刚想走,就被人拉住了,心仿佛被一震。
苏墨缓缓地靠近,好似在她耳边吹起:“我都还没有讲解,走这么快做什么。”
严玉溪听他这么在自己耳边吹气,薄唇轻扫过自己的耳际,身子一下软了下来,鼻息之间仿佛都是他呼出的灼热气息,喉咙里想要说的话,说不出口。
夕阳渐渐沉了下去。
天色也逐渐暗了下来,还剩下淡淡撩人的余晖,洒在两个人身上,仿若一副美丽的画卷。
严玉溪突然感觉到耳后传来一阵酥麻的感觉,他不会来真的吧,她吞了吞口水说:“苏总,你冷静点,这种露天野合的行为是败坏社会风气的。”
苏墨听了她的话一怔。
他自己又这么猴急吗?露天野合!
半天没动静,严玉溪还以为他听不到呢,突然颈间传来阵阵震动,她一脸莫名奇妙的。
回头,看到苏墨已经笑得直不起腰来,严玉溪佯装发怒的样子,说:“笑什么!”
苏墨看着她,一下子收住笑,然后俯身在她耳边说了一句话,说:“原来我女朋友比较喜欢激烈的方式啊。”
严玉溪脸上小巧的五官顿时扭曲了,果然奸商的无耻程度是没有办法匹敌。
可惜。
严玉溪还没有来得及反击,一道熟悉的声音插了进来。
“玉溪!”
严玉溪身子一震,声音很熟悉,这时她才有种想要找个洞把自己给埋起来。苏墨看见她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忍不住抬头望过去,不远处站在一个妇人,正看向他们这边。
她颤颤巍巍的回头,喊了一声:“妈!”
“都到这里了,怎么还没回家。”
严玉溪点头:“马上、马上!”似乎很害怕被自己妈妈发现什么的样子。
严母眼尖的发现旁边还站着一个人,略带疑惑的问:“这位是?”
苏墨挑眉看着严玉溪,看她的样子好像在害怕什么。
“他是我的……”严玉溪绞尽脑汁,不知道该说是什么好,如果说是不认识的,苏墨一定会跟自己秋后算账的。
她还没来得及想好要说什么,身后的苏墨突然开口了:“伯母你好,我是玉溪的男朋友,上次跟你通过电话的。”
严母明显的楞了一下,看一下自己的女儿,询问似的:“真的?”
严玉溪认命的点点头,严母一下乐开花了,马上邀请人家到家里坐坐,她连拒绝都还没有来得及说出口。
客厅里。
严玉溪被自己的母亲打发去厨房洗菜,她跟苏墨两个人期间不知道在说些什么话,她很好奇,可是每次探头出来的时候,总被自己的母亲狠狠的瞪了一眼,他只好无奈的继续在厨房里忙着,隐约能听见谈话的声音,却听不清他们到底在说些什么。
严玉溪在洗菜听着外面模糊的说话声,渐渐地走神了,心里不知道为什么突然生出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但是,好像有什么事情在这不真实中,渐渐地变得开始踏实起来。
“想什么呢?!”
客厅的谈话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结束了,苏墨也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旁,看她洗菜已经明显走神的样子,问道。
严玉溪淡淡的摇头说:“没什么,对了,我妈跟你说什么了。”
“唔!”苏墨状似思考的样子。
“你‘唔’是什么意思。”
“你妈妈问我们什么时候结婚,她说女人年纪大了要孩子不容易……”
“停!”
严玉溪听了这话,满头黑线,就知道不会说什么,这么说好像自己嫁不出去一样,心里气鼓鼓的没处发泄,只要拿正在洗着的菜撒气。
严母进来看见菜被被他弄得细细碎碎的,忍不住唠叨:“你这孩子怎么这么糟蹋的,这多好的菜,看被你弄成什么样了,以后谁还敢娶你啊!”
“伯母放心,这些以后我来做就好了。”
严母顿时眉开眼笑的:“你看人家小苏多懂事,你这孩子真是的,都多大的还这么不懂事,小苏啊,我们玉溪脾气比较倔,你以后还要多多包容她。”
“恩。”苏墨眼底有着明显的笑意,让严玉溪觉得很不爽,自己母亲怎么能这样把自己往外推呢。
“妈,你怎么好像巴不得我嫁出去一样。”
“你要是能嫁出去,妈睡觉都能笑醒。”
严玉溪黑线,瞪着旁边拼命忍住笑意的人。
“出去出去!这里不用你帮忙了,人家是小苏是客人,出去聊聊天增进感情。”
说着把严玉溪往外推。
客厅的灯光很柔和。
电视机沙沙的传出声音。
小小的沙发上,严玉溪有点不安的坐在上面,不知道是不是客厅里的气氛太柔和过头。
“我妈妈平常都这么唠叨我,你不用放在心上。”
“恩。”
晕黄的灯光,沙发上两个人一起坐着看电视,即使不是什么特别的节目,只是这样平平淡淡的,苏墨心底生出一种温暖的感觉。
“这样很好。”他淡淡地说,仿佛已经找到那种渴求已久的东西。
“什么?”严玉溪扭头问道。
苏墨看着她,眼里流淌着异样的光芒说:“一直这样下去就很好。”今天的阴霾早就烟消云散,享受着此刻的平静。
严玉溪怔怔地看着他,有些东西久了似乎就会变成一种习惯,不想失去,心也会开始变得贪婪起来,心底也有个声音仿佛也在说:如果真的能一直下去就好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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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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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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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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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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