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悍匪将那称作姬老的高大汉子的身体翻过来的时候,却发现早已经死透了。
他尸体的温度还未褪去,睁大的眼睛透露着不可置信的神情。
额头上赫然有着一个拇指大小的伤口,直接洞穿了整个头颅,鲜红的血液和乳白色的脑浆缓缓流下,交织成了一幅妖异的图案,被寒冷冻结在了这片冰天雪地之中。
“各位小心,这恐怕不是一个普通的小孩,他很有可能是个修炼者!”
自己不详的预感终于成了现实,被称为三哥的男人脸色有些苍白,他想起了一些传闻。
举起了手中的大刀,护住了自己的头部,三哥大声喊道:“大家一起上,不要被他逐个击破,千万不可掉以轻心,不然死的就可能是我们!”
虽然有同伴诡异的死去,剩下的悍匪却没有丝毫的迟疑,天天在刀口****鲜血的日子早已经麻木了他们的恐惧神经,听到命令后纷纷挥起手中的武器就朝着六弥冲了过去。
“修炼者?”
六弥微微挑了挑眉毛,他有些惊讶,在如此偏僻的地方,没想到还能听到有人口中说出“修炼者”这个词语。
看着那些手中举起武器的悍匪们,六弥嘴角露出一丝讥笑,他的眼神就像是一只伪装成嫩草的猛虎,看着几只羔羊迫不及待的飞奔而来。
“砍死你个臭小子!”
冲在最前方的悍匪已经挥刀而至,朝着六弥狠狠劈去。
可是,锐利的钢刀却毫无阻挡得从六弥的身体中一劈而过,
“这竟然是一道虚影!”那人心中震惊得想道,却由于惯性的作用,他收不住劲道而连人带刀一同直接摔入了厚实的雪地之中。
“刀疤,小心后面!”他的同伴高声说道。
听到提醒的刀疤男想从雪地中爬起来,却觉得自己陡然飞了起来。
急速飞行的过程中中,他清晰得看到了同伴们不可置信的表情。
“我的身体呢?”这是他脑海中的最后一丝疑问,可是未容他继续想下去,天地便如同坍塌了一般,眼前一黑,随即失去了所有的意识。
六弥轻轻一脚,竟然将刀疤男的头颅从身体上踢了出去,血液从他的颈部如同喷泉般汹涌而出,艳红铺满了白雪,绽放到了极至,仿佛一碰就会碎掉。
“轰!”
他的头颅在空中突然爆炸开来,灰白色的脑浆朝四面八方激射而去,天地间顿时白茫茫一片,分不清到底是白雪还是脑浆。
见到这一幕,就算是杀人不眨眼的悍匪们也纷纷感到头皮发麻,下意识闪身躲避着激射而来的脑浆。
“噗!噗哧!”
其中几人还未做出反应,便被激射而出的头骨碎片击穿了咽喉或是胸口,眼中充满着难以置信的神情,不甘得倒下,彻底失去了生机。琇書蛧
这简直是一场屠杀,一个少年化作了来自幽冥的修罗,视刀光人影如无物,宝体流光溢彩,他举手抬足间有万斤之力,随意一掌便能将一个悍匪的内脏震了个稀巴烂。
不过是眨眼之间,地上便留下了十一道尸体,血液和内脏散落了一地,浓重的血腥味连凛冽的寒风也难以祛除。
“怎......怎么可能......”
那个被称为三哥的男人,此刻却脸色发白,他一屁股坐在雪地之上,眼神中失去了平日的从容,不敢相信得呢喃道。
“呸,呸,呸!”
六弥朝着雪地吐了好几口口水,忿忿说道:“悍匪真是弱爆了,连热身都没有做完就全部挂掉了!”
转过身来,他朝着那位“三哥”缓缓逼了过去。
六弥走到他的身前,金色的眸子盯着他苍白的脸庞戏虐的问道:““如果想活命,那就把你知道的全部说出来!特别是关于修炼者的传闻!”
“我......我......我说!”
那三哥颤颤巍巍得回答道,似乎被吓得不轻。
“去死吧!”话音未落,那位三哥额角青筋暴起,突然间挥动锋利的寒铁大刀,重重向着六弥的头部斩去!
“还是要反抗么?”
看着化作一道白光袭来的刀刃,六弥却并未闪躲,反而是微微站起了身子,好让自己的颈部迎向了刀刃。
“乒”
大刀与肉体接触的地方迸发出几丝火花,能够断铁切石的寒铁利刃竟然无法奈何六弥的脖子一丝一毫,只留下了一道细微的白痕。
“头可断,血可流,发型不可乱。”六弥没有去管自己的脖子,而是第一时间摸了摸自己几根如针尖般直直竖起的金色头发,百般确定没有闪失之后才长长舒了口气。
再看那个三哥,整个握刀的虎口已经因为反作用力而完全裂开了,露出白森森的掌骨,鲜血顺着指尖淋漓而下,他的眼中充满着难以置信的神情。
而那把精铁打造的锋利大刀,被反弹出了数米之外,原本锐利的刀刃此刻却卷成了麻花,彻底报废了。
“唉,既然你不愿意配合,那我便自己去寻找答案吧!”
六弥轻叹一声,金色的眸子突然激射出两道璀璨的神芒,没入了男子的头部。
良久,六弥才将男人的身体随意丢弃在一边,他的眼中早已经没有神采,身体在寒冷的夜晚中渐渐冰凉起来。
“靠,以后用神识探查别人神识海的事情还是少做点为妙。md,想知道和不想知道都一下子涌进来了。”
六弥起身忿忿的说道,临走时还不忘朝那男人踢了一脚,化作一道黑影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
雪越下越大,不一会儿,所有的尸体便被掩埋在了厚厚的雪堆之中。
这里的冬天,常常会持续一个冗长的冬季,等到他们被发现的时候,恐怕早已经变成了一巨巨森森的白骨。
生命如此残酷,死亡,对于弱者而言绝对是一种难以逃离的审判。然而,面对时间的长河,纵然是盖世之姿,威震八荒知识,却又能够逃离它的审判么?
不一会儿,六弥的身影出现在了数里外的胭脂林中。
漫天的白雪为一颗颗胭脂树披上了一层厚厚的雪衣,晶莹璀璨。黑云不知在何时散去了身影,皎洁的月光透过晶莹的雪衣透射而出,折射出如梦似幻的晕彩。
“呕......”
六弥这家伙来到了一颗胭脂树下,扶着树干就开始大口大口的呕吐起来。
这小子第一次战斗就杀了十二个人,第一次杀人就将人家又是爆头又是爆内脏的。
死要面子的六弥却想极力压制着胃中的翻腾蹈海,自己和自己过不去。如今,终于忍不住一举爆发,活活将苦水都吐了出来了。
“呼~呼~舒服,舒服,太tm舒服了!”
吐得几乎脱力的六弥,找了一块干净的雪地躺下了身子,满头大汗的说道。他胸口剧烈起伏,不断的喘着粗气。
“原来杀人也没什么可怕的,不过以后手段还是要温柔一点为好,这样对观众不好。”
休息了会的六弥站起了身子,拍了拍身上的雪花自言自语道。
他转过了身子,朝着茂密的胭脂林大喊。
“啊......疯!接......客......啦!”
#正所谓,雪花漫天冷风吹,悍匪齐上把刀挥,让你杀人却忍吐,死要面子活受罪。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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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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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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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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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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