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寿倒了一杯热茶,恭敬的递到田丰身边。田丰看了看群涌而入的冀州军,只是静静的拿过茶,抿了一口。
“你们来了?”
张白骑把金背大砍刀往地上,‘砰’的一插,然后对田丰拱手道:“还请军师出兵北上。”虽然礼数周全,但是样子很倨傲,言语中也透着一丝坚定。看来,如果田丰不下令,他是誓不罢休了。
田丰捋了捋胡子,叹了一口气。
“白骑,我知道你心忧主公,其实我比你还着急。但是我们不能冒失呀!一招不慎满盘皆输,如今这队伍已经不是刚出冀州时候那一千人的小队伍了,而是一只近万人的大军。是战,是和,是进攻,还是防守。都得按规矩来。再说廖化,我认为你是一个有谋略的将军,你怎么此番也和白骑一起,义气用事?”
张白骑不屑一顾,抖了一下身后的披风,怒视着田丰说道:“哼,不论是有多少兵马,都是主公一手带出来的。我算是看明白了,你是想主公永远别回来,这样你就能据有汉中,我说的是也不是。”
一旁的廖化听完张白骑的话后,神色略微的有些动容。他放下手中的战刀,对田丰拱手道:“军师,我知道您满腹经纶,计谋超群,末将虽然愚钝,但是认为如果为人臣子,就要忠心耿耿。如今看着主公身陷长安,危在旦夕,难道我们就坐视不管?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其中隐藏的话锋,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出来了,这是在谴责田丰不忠呀!
“你们对主公忠心耿耿,我对主公的忠心天日可鉴。不过打仗不能凭着义气用事,要有谋略,要能忍耐。”田丰淡淡的说道。
“好一天日可鉴。”突然张白骑哈哈大笑,而后眼如铜铃,目光直视田丰道:“那我问你,你为何突然调集廖化和魏延的人马?是不是想吧主公从冀州带来的兵马全收拾了,然后坐拥汉中呀!不过,你想错了,廖将军虽然跟随主公时间不长,但是也是忠心耿耿之人,今日我俩,就是要问个究竟。”
陈寿也看不下去这俩武夫如此欺负自己师傅,他突然走上前来,神色激动的说道:“你们都误会军师了,刚才军师和庞统先生在这里下棋的时候,就猜到你们今天要起事,于是军师把兵符交给庞统先生,让他马上把魏延和廖将军的兵马调集到城外。”
廖化一听,神色不免动容。
刚才张白骑正和他神情激愤的谈论这件事情,庞统的调兵令就来了。廖化也没管什么命令,三七二十一就把传令兵给绑了。如果按照这说法,那岂不是错怪了军师。
“你说的可是实话?”廖化盯着陈寿问道。
陈寿用手指着门外,而后说道:“如果你们不信,自己出去看看,现在庸城内还能看到一个汉中兵吗?”
廖化倒也是个聪明人,他知道自己肯定是误会军师了。现在细想想,军师跟随主公时间最长,而且一直任劳任怨,对主公忠心耿耿,岂能背叛主公。
不过张白骑有些被愤怒迷昏了本性,他虽然知道这是实情,但是还忍不住道:“冀州的弟兄们,田丰带的汉中兵不可靠,要靠也靠咱这几百个老兄弟,跟我杀上长安,救出主公。”
明白过来的廖化,知道不能让张白骑如此胡闹,于是在张白骑身后的他,突然趁着张白骑不注意,一个箭步冲出来,一手刀砍在了张白骑的脖颈处。
当即这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就像打蔫的秧苗,软趴趴的倒了下去。
“哎!带着白骑好好下去休息吧!我在想想怎么救主公。”田丰叹息道。
……
长安外烽火连天,潘凤驾着汗血宝马就奔驰出去。西城门内外基本上已经没有了西凉军,大多数的士卒都进城去抢劫,在城外驻守的士兵到也不是很多。
刚刚奔驰到城外,在城外还是有一部分守夜的西凉军就把注意力转移到了潘凤的身上。
两个什长领着二十几名西凉骑兵就围了过来。
看了看怀里还在昏睡的貂蝉,面前奔驰来的敌兵。潘凤知道,为了蝉儿,自己避无可避。而且此战要必须胜利,可以想象,以貂蝉的姿色,如果落入这些西凉武夫的手里,那将回受到什么样的折磨。
“刺啦”一声,潘凤从裤腿上撕下一大块长条布,把蝉儿结结实实的绑在了腰间。怕一会交战的时候,她掉到马下去。可能是因为危险在即,潘凤毛手毛脚的有些粗鲁。怀中的佳人感觉到不适,皱了皱可爱的眉头后,而悠悠转醒。
刚刚一睁开眼睛,就是潘大哥那熟悉刚毅面孔。她当即就抱住了潘凤的腰身,伏在潘凤结实的臂膀里,痛哭了起来。在梦里,她感觉潘大哥即将离自己而去,她害怕,生怕一睁开眼睛,再次看到就是潘大哥尸体。
看着越来越近的西凉骑兵,潘凤并没有理会蝉儿,他左手抽出了马刀,右手持着宝剑。
“蝉儿,抱紧我。”说完,他断喝一声,冲着人群,就冲了过去。
“上,给我宰了他。”一名什长,面露凶色的咆哮道。
这二十名西凉骑兵,训练有素,得到命令后并没有慌乱的冲上去,而是五人一组,把潘凤围在了中间。潘凤战马虽好,但是此时也不敢胡乱冲锋,如果他攻击一面,必然受到其余三面的攻击,如果扎中要害,必然是死无葬身之地。
潘凤就看懂了他们的阵势,这是五人一组,四个方向轮流攻击,这让会他陷入无数的刀光剑影中,疲于奔命,等到自己力尽,轻易就能取下自己的性命。
东面的五名士兵叫嚣着率先发起了攻击,潘凤知道自己避无可避,只有一战。提着刀剑,他竟然主动的迎了上去。置之死地而后生,在这一刻他发出了惊人的战力,刀剑上的力道不可想象。m.χIùmЬ.CǒM
“咔嚓”一声,潘凤手中的宝剑,竟然砍断了一名士兵的短枪,然后向切瓜一样砍下了此人的头颅。鲜血溅射的他满脸都是,左臂一挥,一道银光向另外四人劈去,只听齐刷刷的‘咔嚓’声,四人的手中的短枪断裂,胸口的护心镜纷纷出现了一道血痕。
鲜血飞射,尸块飞扬。这一刀威震全场,不论是两名什长,还是周围的士兵,心里都不禁猛地一跳。
这是何等威力的一刀,能砍断枪杆的将军他们不是没见过,第一次是吕布将军曾经表演过这样绝技。第二次是陈留关前,一赤面长须,手持大刀刻着一个栩栩如生的青龙将军。夹杂着战马的余威,一刀砍断七八人的枪杆。那简直就是杀神。
没想到今天,在这里有碰到了,在场的士兵,都是随着董卓征战过陈留的。对于那杀神将军,他们还记忆深刻。
当场所有人,立刻就扔下了手中的短枪,抽出了马刀。马刀毕竟是精铁所炼制的,不像枪杆,是木质的,容易被砍断。
趁着众人震惊的功夫,潘凤调转马身,直接向一旁的两名什长挥刀砍去,被刀锋紧逼的那名什长,挥刀一挡,随后潘凤一剑就刺入了他腹腔,鲜血四溅。这招是在张鲁攻庸城时候,魏延连斩三将时候,用过的一招。虽然有些无赖,不那么正大光明,但是战场上重要的结果。这名什长,已经歪着头,倒下了战马。
令一名什长,现在心生怯意,也知道必死无疑,死也要拉上一个垫背的。面露凶光的他,马刀一刺,刀锋直逼潘凤胸口处的貂蝉。不过由于距离很近,已经来不及避开,潘凤的目光闪过一丝坚毅,侧身略微闪躲一下,让貂蝉娇躯避开刀刃,可这一下他自己就闪不过去了。
马刀直接穿过了潘凤的右臂,剧烈的疼痛敢刺激着他的神经,甚至身子都微微颤抖,斗大的汗珠噼里啪啦从潘凤头顶落下。身子不自觉的向战马右边倒去。
但是他能倒下吗?这一倒下,就意味着失败,失败的后果他是承担不起的。汉中的兄弟,怀中的蝉儿,他们又该怎么办?想想兄弟们一个个脑袋被敌人砍下,柔美的蝉儿饱受非人的蹂躏,他岂能甘心?
就在这个时刻,他咬着牙,剧烈的疼痛敢让他浑身打摆子。在身体即将下坠的一刻,他插着马刀的右臂,肌肉再次绷紧,手中的宝剑支撑住了即将要倒下的身体。
四周的西凉军看傻了,就连他面前的什长也看傻了,甚至都忘记了要拔出马刀,他们此时都产生一个共同的心声,这还是人吗?
只有怀里的佳人,又再一次流出了心痛的泪水……
支撑身体的右臂剧烈颤抖,鲜血也浸红了臂甲,显然潘凤忍耐力已经到了极限。只听他大喝一声,脸旁都有些扭曲,声音仿佛是厉鬼的惨叫。左手一横,马刀当空而下,面前的什长顿时从头到胸口出现了一道血痕,而后‘噗通’一下,栽倒在马下,断成了两截。
横刀立马,凌厉的目光扫视了一眼剩余的十几名西凉兵。潘凤咆哮的断喝一声:“还有谁?”
十几名西凉兵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顿时吓的向四周散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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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陈寿非彼陈寿,只是小说中设定的人物。切勿和蜀汉建兴十一年,后西晋文学家《三国志》作者做对比。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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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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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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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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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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