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夏还没来得及问,却见那中年男人已走了出去,他不自觉赶紧跟了出去。
山洞外,阳光耀眼,赫连夏却一眼瞧见,洞外竟已站了一排的人,足足有几十个。这些人都是一样的打扮,一色蓝衣劲装,神情冷漠,而站在他们前面的是一个中年人,也是一袭蓝衣,但胸前衣襟上却绣了一个水色的“义”字,他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中年男人,目中射出的光很是复杂,既是嘲弄也是仇恨。
中年男人也盯着那蓝衣人,冷冷道:“辛长天,你这卑鄙小人,用些下三滥手段暗算郁某之后,便想来捡现成的便宜了,是么?”
蓝衣人辛长天冷笑一声,道:“要对付大名鼎鼎的郁教主,在下自然不敢掉以轻心,只怪郁教主太自傲了些,才让在下侥幸得手。”
中年男人仰头大笑:“好一个聚义帮,倒是敢做敢当,承认得爽快。”
辛长天道:“郁教主过奖了。”顿了顿,“上一回郁教主无暇他往,拒绝了敝帮的邀约,这一回,郁教主总该随在下前往一趟了吧?”
中年男人淡淡道:“辛堂主,郁某早已经说过,贵帮的邀约郁某是应不得的,这一回恐怕也是要让辛堂主失望了。”
辛长天双眼一眯:“可惜在下已在帮主面前夸下了海口,郁教主恐怕是不得不应了。”忽地转头向后面的蓝衣人喝道,“你们还不去请郁教主动身,还在等什么?”
蓝衣人们齐齐应了一声,走上前来,对着中年男人齐齐一抱拳:“郁教主,请!”
中年男人蓦地哈哈大笑:“你们真当郁某是虎落平阳被犬欺了么?”笑声忽地一敛,他沉喝一声,一掌推了出去!
辛长天在旁脸色一变,猝然喝道:“敛云掌!”
蓝衣人中首当其冲的吃了这一掌,早已筋断骨折,惨叫着倒地,其他的蓝衣人急急闪避开去。郁鹤轩一掌发出,脸色却忽地一变,身形一滞。辛长天目中凌厉的光芒一闪,立即又喝道:“他中了暗算,内力受损,早已经是强弩之末,你们快上去抓住他!”
蓝衣人闻言又围了过去,郁鹤轩暗暗一皱眉,不敢再发掌力,只凭借着上乘的轻功闪避开去,但蓝衣人数量极多,闪避之间极费力气。
赫连夏站在一边,看得不禁着急了起来,蓝衣人们所谋在郁鹤轩,并没有人来向他动手,但他却忘记了逃,只紧紧地盯着郁鹤轩,在一边干着急。
忽然蓝衣人围困圈子中传来了一声闷哼,再看郁鹤轩,右臂衣衫已被抓破了,手臂上现出了几道血痕,郁鹤轩身形也一晃,浓眉深皱。
赫连夏看得生气,不觉大喊道:“你们这么多人对付一个受伤的人,太不公平了!”
赫连夏这一喊,本来全神注意着郁鹤轩的辛长天不禁转头望了他一眼,只见是个年纪尚小,面目很是陌生的少年,不禁皱了皱眉,道:“小鬼,你是什么人?”
“你管我是什么人!”赫连夏随口应道,扫了辛长天一眼,“喂,你是他们的首领,是么?你们就是要打架,也应该一对一才够公平,你快叫他们住手!”
辛长天扬了扬眉,又气又笑:“好一个嚣张的小鬼,居然敢命令我?”顿了顿,又上下打量了赫连夏一番,“小鬼,你怎么会跟郁鹤轩在一起,你跟他是什么关系?”xǐυmь.℃òm
“不用你管!”赫连夏“哼”了一声,看着狼狈的郁鹤轩,扬了扬眉下了决心,道,“大叔,我来帮你!”话一说完,人已疾快地冲了进去,对准一个蓝衣人,挥拳就打!
蓝衣人分明是没料到有人偷袭,赫连夏拳劲又重,一拳击到他脑袋上,他连哼一声都来不及,应手倒地,赫连夏板着脸,在蓝衣人之中闪来闪去,连连几记重拳,蓝衣人们猝不及防,竟真的给他击倒了好几个,一时之间蓝衣人阵势大乱。
赫连夏闷着头直冲,很快冲到了郁鹤轩身边:“大叔,你没事吧?”
郁鹤轩脸色有些苍白,看赫连夏冲了进来,脸上不觉闪过一抹异样的神采:“小兄弟,你不是急着回家吗,何必来蹚郁某这趟浑水?”
赫连夏随口道:“谁叫他们以多欺少,我们一向看不惯不公平的斗争的!”
辛长天站在外面,赫连夏突然发难,冲进蓝衣人围困圈子,他显是不曾料到,不禁愣了一愣,此刻见赫连夏冲乱了蓝衣人的阵势,甚至还打倒了几个蓝衣人,不禁大怒,厉声喝道:“可恶的小鬼,你不想活了!水义堂众,给我杀了那小鬼!”
蓝衣人们闻声动手,几把刀都向赫连夏招呼过来!
赫连夏一惊,郁鹤轩浓眉一掀,一把将赫连夏拉到身边,另一手已一记“敛云掌”疾劈而出,迫退了蓝衣人,但身形又是一阵摇摇欲坠。
赫连夏赶忙一把拉住他,着急道:“大叔,你……”
辛长天嘿嘿冷笑:“郁鹤轩,你再胡乱动用真力,只会死得更快。”
郁鹤轩神色郑重,低低对赫连夏说了一句:“小兄弟,抓紧我的衣服,千万别放。”赫连夏一愣,虽不明白他要做什么,但还是依言抓紧了他的衣襟,郁鹤轩忽然自衣袖内抖出一把形式奇异的兵刃,金光一闪。
赫连夏不禁好奇地往那兵刃上望去,只见这兵刃是尺许来长的一根金钩,但钩身上却附着金光灿灿的鹤羽状的薄片。赫连夏还没决定好到底要不要把这“东西”叫成“钩”,辛长天已盯着这兵刃,变色失声道:“鹤羽钩!”
郁鹤轩目中神芒一闪,蓦地一声长啸,抖手一甩,那金钩便脱手飞去,旋转着削向众蓝衣人,那钩上金色鹤羽极为锋利,所到之处,刀断骨折,血肉横飞,众蓝衣人避之不及,立时纷纷倒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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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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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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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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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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