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料赫连夏又盯着她,撇撇嘴接着道:“不过,你差点害死我,还害我摔了几次那么狼狈的跤,我也不会忘记。”
黑衣人又是一怔,目中不禁又闪出了怒意,刚想开口,不料赫连夏话一说完,忽然一伸手就拽下了黑衣人的面巾。
黑衣人猝不及防,面巾竟被赫连夏拉下,于是,月光下就就现出来一张惊愕而又娇美的年轻脸庞。只见她容颜娇小明媚,樱唇边两个浅浅的梨涡,配上那双亮若晨星的眼睛,竟是三分英气、七分娇媚。m.χIùmЬ.CǒM
赫连夏没料到她居然是个这么年轻的娇美姑娘,盯着她的脸,一时竟也有些怔住了。
黑衣人见赫连夏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她,蓦地回过神来,下意识地一掌打向赫连夏,怒道:“你……你这贼小子,你干什么!”
赫连夏被她一推,也自回过神来,扬了扬眉认真道:“我不看清楚你长什么样,将来怎么报你的恩仇?”
“你……”黑衣人张口结舌,竟是无言以对。
赫连夏盯着她的窘样,忍不住有些好笑,嘴角一弯又问道:“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关你什么事,我为什么要告诉你?”黑衣人恼羞成怒道。
赫连夏目光一闪,撇了撇嘴:“算了,你若害怕被我寻仇,那不说也罢。”
“你……”黑衣人一跺脚,恨恨道,“谁说我害怕了,贼小子,你听好了,我叫萧昭雪,将来要报仇记住别找错人!”
“你也记清楚了,我不叫贼小子,我叫赫……夏连赫。”赫连夏挑了挑眉。
萧昭雪哼了一声,道:“好,夏连赫,我也记住你了。”
两人正在林子里互不相让地较着劲儿,忽然觉到不远处火光一亮,风义堂的守卫已追过来了。萧昭雪眉头一皱,扫了赫连夏一眼,道:“喂,姓夏的,他们追过来了,你要不想被抓住就赶紧逃吧,本姑娘可没有功夫再救你一回。”
“不劳费心,”赫连夏反唇相讥,“我才不想再被你缠上,再摔上一回!”
“哼!贼小子!”萧昭雪轻哼了一声,忽然双臂一展,一个飞身跃上了树梢,疾掠而去。
“哼!凶丫头!”赫连夏也不示弱地嘀咕一句,眼见追兵已近,也不敢再逗留,急忙穿进林子里,飞快地溜了,一边压低声息快跑,一边暗暗吁了口气:这可恶的风义堂,我总算逃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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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上柳梢头,时已深更半夜。东柳巷街上已一片静谧,街道两旁的屋子也黑黝黝的没有一点灯火。月光下,忽然有一条人影在屋脊上出现,悄悄地纵跃向巷里一间偏僻的四合小院里。黑影翻进了墙,只见是个身材纤细的黑衣人,脸上蒙着黑巾,只露出一双晶亮的眼睛。黑衣人四下张望,只见只有东边的一间屋子里还有微微的灯火,黑衣人不再迟疑,悄悄地径直向西边的屋子掠去。
东边屋子的门忽然“喀啦”一声开了,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淡淡响起:“你回来了?”
黑衣人似是吓了一跳,立即停下了脚步,望向了东边的屋子。
随着声音,屋子里走出来了两个中年男人,其中一个大约四十来岁,微微髭须,身著黑色长袍,一派不怒而威的气势,另一个看来年轻些,但也已接近四十岁了,身穿一袭青色长衫,相貌看来颇有些精明之意。年长些的男人盯着黑衣人,盯了好一会儿,才道:“昭雪,你出去了几个时辰,到底是去哪儿了?”
黑衣人举手拉下面巾,露出一张娇美的脸,果然正是萧昭雪,她目光闪动,小声道:“二叔,彭叔叔,我……我见外面月色这么好,出去走走而已……走得远了就迷了路,所以……”
被她称为“二叔”的中年男人闻言眉头微皱,道:“是真的吗?”
“是……当然是真的了。”萧昭雪嗫嗫嚅嚅道,忽然赶过来挽住了黑袍男人的胳膊,赔笑道,“二叔,你们今天去风义堂,事情办得怎么样?”
黑袍男人淡淡道:“我和你彭叔叔和那风义堂堂主姚平周旋,谁知聚义帮另有一个堂主也在风义堂中,事情有了变化,我们不免多费了些功夫。好不容易说及正事,风义堂里却忽然起了骚乱,这也是出乎了我们意料之外。”说着扫了萧昭雪一眼。
萧昭雪心中有鬼,一时低着头,一句话也不敢说。
黑袍男人忽然提高了声音,正色道:“昭雪,当时你跟着二叔出来,可是答应过凡事都听从二叔吩咐的,二叔也答应过你爹娘,绝不会让你有什么闪失,现在看来,二叔实在不应该向你爹打包票了。”
“我……”萧昭雪闻言心里一惊,赶紧抬起头来,看着黑袍男人的炯炯的眼神,不觉泄了气,只好坦白道,“好吧,我承认我今天是偷偷去风义堂了。”
“那你到底做了什么?我看风义堂里的动静可真不小。”黑袍男人道。
萧昭雪撇了撇嘴,道:“二叔,我哪来得及做什么。本来我是想去风义堂探探虚实,谁知道我刚翻进了风义堂的墙,就和一个贼小子撞个正着,摔下墙不说,还惊动了风义堂的守卫。那贼小子还和我打了一架……”
“贼小子?”黑袍男人皱了皱眉,“是什么人?风义堂的人吗?”
萧昭雪摇了摇头,道:“我不知道他究竟是不是,不过他自己说他是被风义堂抓来的人,至少他的确是一心想要逃出风义堂。”
黑袍男人略一沉思:“被抓来的?那人有多大年纪?”
萧昭雪想了想:“年纪倒是不大,十六、七岁的样子。”
站在一边久未说话的青衫男人忽然开口:“对了,二宫主,属下先前去查探消息,听说风义堂不久前抓了一个少年,据说是江南夏家的……”
“对了,”萧昭雪忽然插口道,“那个贼小子自行通名,他的确是姓夏,叫什么‘连赫’。”
两个中年男人对望一眼,黑袍男人神色郑重:“近来武林传言纷纷,说西域天龙教收存的‘银龙锁’离奇失落,后来又传出天龙教的塞贺尊者与江南夏家有过密切来往,江湖中消息繁杂,以讹传讹,不知什么时候又传说,银龙锁落在了江南夏家的手里……想不到风义堂的动作倒快,真的向夏家动手了。”
青衫男人沉思着道:“属下倒觉得,不一定是以讹传讹,事出必然有因,银龙锁之事,江南夏家恐怕真的脱不了干系。”
黑袍男子微微一点头,默然半晌,又看向萧昭雪:“昭雪,你说那少年一心想要逃出风义堂,那他逃出来没有?”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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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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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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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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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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