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好不容易闲下来口干舌燥喝水的时候,我才勉强插上一句话,“你是不是有个妹妹?”
她不解,“你怎么知道的?”
“你既然叫怜香,那你妹妹是不是叫惜玉?”
“你怎么知道的?难不成你有算命先生的本事?”她突然对我肃然起敬。
我向天翻了个白眼,好嘛,蕴秀至少还看过几本书,这个直接连‘怜香惜玉’这么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成语都不知道,也难为她顶着这个名字过了这么多年。
“姐姐在宫里可见过十四爷?”看她一脸的花痴相我忍不住笑了。
有意思啊,有意思,我又可以发挥我的媒婆特长了,把怜香这个大包袱丢给十四爷,省得他再来纠缠我。
“姑娘好眼光,咱们十四爷是才貌双全,英俊潇洒,玉树临风,潘安再世……”这违心的话说的我直想吐,又得忍着不笑出来,肚子都快抽筋了。
她反而嘟了嘴,“姐姐你也喜欢他?”
“我心里另有他人。”
“是谁啊?”她十分好奇,有当媒婆的潜质。
我故意说的很神秘,学着先生读书的样子,边转着脑袋边说,“天机不可泄露。”
就因为我这一句话,她缠着我问了一整天,我躲到御花园里去,好不容易松口气想坐下来歇歇,一回头,又看见她跟了来,这要是嫁给了十四爷,可够他头疼的。
真是说曹操曹操到,一打眼我就看见十四爷正往这边来,我赶紧招呼他过来,他见我第一次对他这么热情,眉开眼笑的就小跑着过来了,可我却是在利用他躲过怜香这个麻烦,顿时有种很不道德的愧疚感。xiumb.com
也顾不得这些了,躲清静要紧,我转过身去对着怜香做了一个“十四”的手势,侧身顺着一条小道,藏在一边。怜香三步并作两步就跑到了十四爷跟前,一把抱住了他,接着又像藤蔓一样缠在十四爷身上,惊得我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这是封建社会三纲五常下养出来的女子吗?这比现代人还开放啊,才见第一面就投怀送抱的。让我不禁想起了刚认识沈亭潇和沈亭渊时,那个扑进沈亭潇怀里的小女孩,后来问了问汀兰才知道她名叫纳兰敏儿,估计她现在绝对是干不出这事来的。
十四爷被禁锢了手脚,对缠在他身上的怜香无计可施,我在暗处笑得狡黠,后面有人轻轻拍了拍我的背,我回头一看,是十三阿哥,他笑着问我,“十四弟那么强势的一个人,居然能被一个小丫头整得哭笑不得?”
我也好笑地回答他,“你懂什么,这叫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
他戳了下我的脑门,“也不知道今后谁能降得了你?”
我眯起眼睛,“那就骑驴看唱本喽!”
他笑得和煦,“是该走着瞧瞧!”
十四爷看到了我和十三爷在一起,颇为幽怨悲愤地望了我一眼,低下头去狠狠的吻着怜香,怜香瘫软在他身上,空气中弥漫着暧昧的因子。我的心狠狠地痛了一下,前几天还吻过我的男人,转眼就吻了别人。
十三阿哥牵起我的手,附在我耳边轻轻说,“走吧!”
我起了身,跟上他的步子,两人一起漫步在御花园的小径上。
两个月后,我发现怜香有些异常,经常吃不下饭,刚开始我没在意,以为是她的胃不太好,吃坏了肚子,可过了几天后发现,这种现象越来越严重,她一闻到鱼腥味儿就想吐,我突然想起电视剧里女人怀孕时都是这个样子,我瞠目结舌的望着怜香,结结巴巴的问:“怜香,你该不会是……”剩下的两个字我说不出口,也怕让别人听见,便做了个大肚子的手势。又跑到门外看了看四周没人,关了门窗才回来。
她点了点头,轻柔地抚了抚平坦的小腹,眼里闪耀着母爱的光辉,但仍掩不住一丝担忧,“我的月事已经两个月没来了。”
我不禁慌了神,这皇宫里只有也只能有皇上一个男人,难道她肚子里的孩子是龙种?若不是龙种,那就是别的男人的孩子,这是要杀头的啊!
突然想起那天十四爷的眼神,试探着问,“不会是十四爷的吧?”
她又点了点头,沉默无语。
满腔的怒火全部拱了上了头顶,“我去找他!”
现在正是请安的时候,巨大的愤怒让我什么也顾不上了,闯进了永和宫,迎着四周诧异的眼光,又拖又拽的把不明就里的十四爷弄了出来。
来到无人经过的墙角,“啪!”的一声,我使出全身的力气扇了他一耳光,五指印清晰的印在他脸上,恐怖狰狞。他捂着脸,一句话也没说,只是受伤地看着我。
我大声向他吼出来,“怜香怀了你的孩子!”
他浑身一震,等反应过来后连忙跟我解释,“那天,我气你和十三哥在一起,就带她出宫去喝酒,我一杯一杯的猛灌,再后来我就什么也记不清了。”
我眼睛里像是要喷出火来,“因为喝了酒,你就可以酒后乱性?”
他嗫嚅着,“那不一定是我的孩子,我什么也记不清了。”
我更是气不打一处来,“那你是说,怜香用清白这种女人最重要的东西骗了我,也骗了你,想用不知道哪来的野种,冒充高贵的皇室嫡孙?”
他踉跄着后退几步,“我……我没有这个意思。”
我叹了口气,这事情已经这样了,再跟他生气也无济于事,还是想一想这是该如何解决,“那你去求皇上赐婚,她这个样子没几个月就能看得出来了,你比我更清楚这宫里的规矩,宫女怀了除皇上以外的人的孩子会有什么后果,你不会让一个无辜的女人怀着你的孩子去死吧!”
他一把抱住我,把头靠在我的肩膀上,我没有反抗,手轻轻地拍着他的背,像是在哄着一个犯了错的孩子,感到肩膀上一片凉意,是被他的眼泪打湿的吧!他喃喃道,“怎么会这样?我想娶的人是你,怎么会这样?”
三天之后,圣旨就传了下来,整个长春宫里的人密密麻麻跪了一地,我听着那太监尖声宣读着,“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伊尔根觉罗氏石保之女,端良淑慎,深肖朕躬,特赐十四皇子胤祯为侧福晋,择吉日成婚,钦此——”
怜香沉浸在极度的喜悦中,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那太监笑眯眯地说,“侧福晋,还不快谢恩哪?”
她才恍然大悟,磕了个头下去,朗声道,“奴婢谢主隆恩。”
庭院里一片骚动,宫女们都纷纷议论着,有几个爱溜须拍马的跑到怜香面前一个劲儿的说着奉承话,还有几个自认姿色貌美又家世不错的,心中不服气,小声骂着怜香“狐狸精”什么的,还是惠妃娘娘把这一群人遣散了,院子里才安静下来,惠妃慈眉善目的对着怜香笑着,握着她的手说体己话,“怜香啊,你可真是好福气,来了我这里没多久,就被十四阿哥要了去,十四阿哥是个会体贴人的,你嫁了他自是极好的,将来再为他生个一男半女,这以后的日子就荣华富贵享用不尽了,你即使从我这儿出去的,我这长春宫也算你半个娘家,若是老十四有哪点对你不好了,你尽管来找我,我替你出气。”
怜香嫁给十四爷对我的影响就是,我这屋里一时间门庭若市,短短半年内嫁出了两个皇子福晋,人人都想沾这个喜气,大家争论不休,弄到最后也没个结果,谁住也不是,我只好紧闭大门,享受一人单间的日子。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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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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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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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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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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