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子夫的不解,李少君解释,“草民这几年一直不解,为何异星同帝星那般融合相笃。要知道,当年异星突然出现时,光芒并不耀目,甚至曾有灭失之险……现在才知道,原来是这蟠龙玉的护佑。”
“你说这玉能庇护我?”子夫捏着那玉,感觉胸口的抽疼竟也轻了。“蟠龙玉乃是帝王之物,护佑的自是一代一代的帝王,玉不离身乃是帝王戒训。”李少君道,“皇上竟然给了娘娘,那便是将自身之瑞气也给了娘娘,所以……两星相携之奇观便能解释的通了。”“你说,是皇上用他的帝气保护我?”“是。”李少君这次不闪烁了,非常肯定而认真,“娘娘,草民原不知道这般因由。现下来看,这蟠龙玉若在娘娘身上,异星之气该是可以延续……”
“什么意思?”子夫颇有些紧张,“有这个玉,那两年之期便可以化解么?”“也许可以。”李少君道,“草民虽然多知些天道命理之说,可是对于帝王之业,毕竟有限。这蟠龙玉是神器,凝聚着我大汉历代天子的气息和精脉,我想,娘娘如果可以一直带着它,当保无虞。气息相同,娘娘同皇上的恩情,也当保绵延不断……”
“当真?”子夫闪过一丝喜色,随即又黯淡下来,“可是,你不是说了,我所拥有的一切,都该是子儿的……”“娘娘,世事岂能全然如心所愿,想得越多,岂非越为自扰?”“也许……”子夫将玉佩放回了衣襟中,“代替了也未必是好,我知道别人的命数,那不是我想要的。”
“要抑或不要,不是你我可以说了算的。即使真的夺了别人的,也未必会如您想象那般……毕竟,天所定的一切,世人无知,谁可以当真参透了?娘娘本身的经历,不正是个最好的说明么?”
“李少君……”子夫茫然若失,“你究竟是人是仙?”“是人是仙又有何差别?人自有人之乐,仙当有仙之苦,还是人间好,娘娘。”李少君忽然作揖,“天意可望不可言,可揣不可说,草民说得太多,恐怕不多时会有性命之虞。”他拍拍袖子,“天意之玄妙,就在于知者善用,可说得过多,也许会引起伦常颠倒、世间征伐。草民今日多言了……看来,草民还是不适合在这凡尘中流连,该当回到乡野之处,安享几天日子……”见到子夫欲言,李少君微微而笑,“娘娘想说的,草民已经明白。只求娘娘在皇上面前开脱几句,草民力微识浅,无法替皇上效劳……就此别过了。”
回宫的途中,子夫闷闷的坐在车辇上,也不说话,也听不到刘彻说些什么。唯一有印象的,便是紧紧抓着刘彻温暖的手掌,不愿意放开。心中隐隐觉得,只要自己一松手,刘彻便会蒸发不见了。
刘彻并没有发觉子夫的异样,只当她一天奔波有些劳累不爱说话,轻轻搂着怀里的人,想到李少君所言的“帝星、福星”一说,很是欢喜,禁不住屡屡去吻她的发鬓。
进了宫门,便有宦官来报,说太后业已等了整个晚上。刘彻无奈,放开了子夫。“你……去哪里?”怀里的人略显惊慌,紧紧抓着手。刘彻吻着她的额头,“母后有些事情要同我说,我去去便回来。”“我不要你离开我。”子夫说的小声,整个头颅都埋到了刘彻的怀中。“好,”刘彻轻言安抚,“只一会儿,马上就回来。”打开了车帘,“子儿,你送子夫回寝宫去,我这就来。”放开手,下得车去,回转身来带着笑,“等一下我还有安排,你就是赶我走,我也不走。”
“皇上,那这个……”一边的小唐急急跑来,手里提着个铜壶。“好好收着,带回去……”说到后头,俯了首在小唐耳边嘀嘀咕咕好一阵,终搓着双手大步离开。
到了寝宫,子夫仍旧有些魂不守舍,直到子儿说已经放好了热水,上前来宽衣解带,这才意识过来,自己似乎失态离谱了。
热水蒸腾,将自己满满实实浸在冒着白烟的大木桶里,向来怕水的子夫,不知哪里来的冲动,竟将自己完全没入50度的热水里,到憋闷的透不过气来,方抬起了头。身周是袅袅的白气,意识有些模糊和涣散,可是很舒服,放松到瘫软,没有力气再去庸人自扰。琇書網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间,子夫泡在热水中,闭目养神,仿佛中听到木门推开的声音,然后意识有人走了进来。“子儿,别忙了,我就起来。”娇弱的说着,手离开水面去撑桶壁,试图起身。
却听到“哗啦”一阵水响,接着便是感到自肩头、后脊有一股温温的水流滑过,一双微带凉意的手抚上了肩头……也许手并不凉,只因已把自己给泡得热了,才会有这样的温差感觉。
立即睁开眼仰起头,看到近在咫尺的是带着笑意的刘彻。他看着自己,也不急着说话,只是双手慢慢抚过滑腻锁骨,向下一点一点游走……子夫略有酥麻的感觉过电,不由自主抬高了身躯,刘彻也低下头来,双唇触碰,一双小手从水中抬起,反手揽住了低垂的颈项。
“阿彻……”离了唇边,子夫低声而唤,眼见他将身上的袍服随手一脱,扔在一旁的木架上,仿如一幅墨色的帷帐。身子只一退,便瞅着刘彻跨入桶内。舒适浸坐之下,水面跟着漾升,热气袅袅更重,水波一漾一漾的晃到了桶外的青石地上,氤氲之气弥漫整个空间。
“你这样……真美。”刘彻将人搂入怀里,一手提起桶外的一个铜壶,又倒出些水来,自手掌淅淅沥沥的淋在子夫的身上……“这是渭河最洁净的水,我让小唐特地取了,亲自为你驱灾祈福……”说完话,便将人扳过,再次吻住了柔软小嘴,直到脸颊、耳珠、后颈……听着子夫“嗯唔”娇喘不已,一时媚眼如丝,身软似棉,除了抬手搂着他的肩背,却是根本说不出话。
“小东西,怎知我要替你祓禊?这般好,等着我……”刘彻的双唇在耳边徘徊不停,声音都异常性感起来。“彻,别……别离开我。”子夫说的断断续续,气息颇为急促,眼神婉转,流露一派不胜娇态。刘彻心动,将人贴近自己,温言道,“我说了,你就是赶我走,我也不走。”
“你……会永远陪着我么?”子夫看着他的眼睛,在黝黑的瞳孔中,如愿见到了自己,抬手抚住他的脸庞,“这样一辈子?”“当然,”刘彻亲吻嘴边的手指,“我们就这样……”“白头到老?”“是,白头到老。”刘彻笑,“我们要一起,活到儿孙满堂、活到一百岁、一千岁。”“可是,如果我活不到呢?万一……我比你先死了,可能十年、可能二十年、或者……只有两年。”“不许你说这种话。”刘彻眼里露出些许不快,“你敢这样咒自己,我会生气。”“可是……”子夫咬着嘴唇,凑上去紧紧搂着他,“阿彻,我好怕啊,我怕我不能陪你那么长的时间……”
“你是我的福星呀,傻丫头!”刘彻捋过浸润的长发,“我会守着你,一生一世,好不好?”“一生一世……”子夫虚弱的看着他,“这样长……”“不长,我还嫌短呢。”刘彻将手游到两人的胸前,“该是生生世世……”“阿彻……”子夫的回应被刘彻的动作打断了,微仰起头,轻轻*开。只是一下,微微张开的檀口又被刘彻含住,竟连“唔唔”之声也难以溢出,眼神迷蒙,嚅声细腻,只有水波一荡又一荡,泼湿了一大片的地面……
湿漉漉的两个人自水桶移到贵妃榻上,刘彻披着寝袍,很是细致的抹擦着滴滴垂着水珠的乌黑长发……子夫半掩着薄被于胸口,怔怔瞧着动作温柔的刘彻,着了魔。
“怎么?刚才我弄疼你了?原想水中浮暖,竟也会痛?”刘彻微笑着轻拍手中裹着长发的干净帕子,抬头来问,手亦顺着发丝爬上来轻揉乖巧的小脑袋,“再这般看,我又要……”出乎意料,子夫不似往常那般用薄被盖住脸蛋,而是探身来一把搂住了刘彻的颈项,仿如用尽全身力气紧紧将二人贴在一起。“怎么了?”刘彻问道。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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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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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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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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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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