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行么你这……”
存希皱了皱眉头,为这种提案哭笑不得。但是为了给佳人留点面子,她也没有明确地说这办法有多不靠谱。于是一来二往之下,佳人同学对这办法的可行度越来越信心膨胀了。
“能行啊,当然能行了。你家丹尼斯是和尚还是传教士啊?我就不信了有美女扒光了躺床上等他呢,他还能hold住?”
存希没答话,可是心里已经腹诽了个几百遍了。
她想说,以她对丹尼斯的了解。这货虽然不是传教士和和尚出身,骨子里却是个彻彻底底地地道道的清教徒。圣洁得真是很不搭把他一巴掌拍回中世纪去。
“喂喂?你在听我说话么?喂喂?这电话断了?”
佳人的咋呼让存希一阵头疼。
“没断呢,听你废话不知道多久了。我告诉你啊,真的行不通,我要觉得行得通早就这么干了好么?你以为我想和他冷战呢。更何况这件事情错在我,他没有拍拍屁股说我们分手吧我都松口气了。”
存希的话让佳人吐了吐舌头。
“我去,姐们儿你做什么了?这么严重啊?是不是……”
佳人话还没说完,就立马被存希给打断了。
“我跟你说啊,你那劈腿两个字别蹦出来啊,我告诉你。都听到你那音出来了。”
“哦。”
佳人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所以之后说起话来她的声音听起来闷闷的。
“可是……你自己说了啊。”
存希深吸了一口气,突然觉得头很疼。小时候学的眼保健操是个好东西啊,特别是第二节挤按睛明穴在这个时候就派上用场了。
“我说……你能不能别这么断章取义啊啊?没那种事,别瞎想。这两天我经历的事情太多太乱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说。等我想好了我再对你坦白从宽吧,好吧?”
看这势头,存希是已经受不了佳人要挂电话了。佳人见状,赶忙叫停。
“哎哎哎,你要挂电话等我说了这件事儿再说。”
“……什么事儿啊。”
被半路截住的存希心里还有些不大情愿。
“呃,你知不知道啊。阙家那个艺术品投资公司又弄起来了。在你的打击之后,居然东山再起了,这阙家还真是有两把刷子。”
佳人的话让存希愣了好一会儿。首先她得想想自己这手无缚鸡之力的到底是干过什么打击别人的事情了,尔后她还得好好想下这个阙家具体是指哪家。
然后,她恍然大悟。
“你是指阙伯伯。”
“是啊,就是阙颖她爸啊。我说她爸爸还真是个人物,我都不得不五体投地地佩服了。怎么就养出个阙颖那样的妖孽呢。”
存希因为是与佳人打着电话,所以没办法鄙视到她本人,只好狠狠白了一眼自己的手机。
“你这话可不能乱讲,隔墙有耳啊,你爸爸和阙伯父的交情还不错吧。听你这么口没遮拦的,还不把他老人家气死。”
佳人不以为然地撇了撇嘴,嘴上说无所谓,但是看起来确实挺怕她父亲的,一被存希这么提醒,就立马不说这档子事了。
“反正……我要告诉你的事情不是这个,这个只不过是铺垫。”
存希闷着声没回,她又不蠢,就是因为这样活着才对。聪明人的心于这世界,就跟个明镜一样的。别人笑笑就忽悠过去的事儿,他们一定要看个透透彻彻。存希叹了口气,也没阻止佳人说。因为她估摸着,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只要自己还活在这帮子富二代的圈子里头,有关于阙颖和梁硕的事儿,她不想知道,早晚也都会知道。与其被人打个措手不及,还不如让韩佳人这个闺中密友亲口对自己说。
“那个艺术品投资公司搞起来了,阙伯父让梁硕挑了大梁。也不知道这家伙是给阙颖灌了什么迷汤,我总觉得这职位根本就不是靠他实力上去的,而是被阙颖一哭二闹三上吊给推上去的。”
听到这个消息,存希一点都不意外,反而有些意料之中。她下意识地将桌上的笔拿过来放在手里玩。玩了半天才发现,这只派克笔是丹尼斯送给她的小礼物。ωωω.χΙυΜЬ.Cǒm
当然,在自己和他相识的这些年来,除开自己杳无音信的那一年以外,丹尼斯的礼物就不曾断过。当然不止是逢年过节会送,有时候丹尼斯出去出个差,就算是在美国境内,看到合存希喜好的他也会买回来送给她。
存希看着这支笔就笑了,觉得丹尼斯在他那种富裕得流油的家族里头真的算是一个怪胎。讨女孩子喜欢是投其所好,礼轻情意重,弄得跟个文艺小青年一样——或许他就是——而不是像他的表哥表弟远房亲戚那样,搞女人第一步是用钱砸死对方。
“那既然他是做艺术品投资公司的头儿,早晚就得和我们拍卖行碰面了?好了,我知道了。我会小心的,反正拍卖师那么多,不缺我这个。合作得不开心,我干脆就不做他的生意就是了。推荐给我同僚啊什么的都行啊,你就别瞎操心了。”
存希表现得很平静,语调也很平静。在聊梁硕的时候,简直就像是在聊个路人甲。
“这样啊,这样就好了。哎哟,你是不知道,阙颖粘着那个家伙粘得跟个什么似的。可能是因为自己的前科的关系吧。她都不愿意让梁硕单独出来的,本来是打算在这里选个文理学院读点学分上个好学校,老大不小了连个本科都没读完,可是突然又改主意了。想要直接考个奢侈品管理,哈哈哈,估计就是不放心她家小硕硕呢。”
“行了,你就别幸灾乐祸了。都不知道你在瞎闹些什么。”
存希皱了皱眉头,总觉得佳人这种得理不饶人的性子得改改。免得到时候在这上面吃亏,可是佳人却理解成了,自己说得太得意忘形,完全忽略了存希的感受。在好一顿道歉以后,才把电话给挂了。
存希深吸了一口气,刚把手机放在一边,谁知道电话又开始震起来。
“喂,又什么事儿要嘱咐我的啊?韩大小姐?”
这一次存希没看电话号码就接了,一边戴上眼镜看着这一次拍卖会的资料。
“……是存希么。我是梁硕。”
电话那头的人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出声。这一出声,把存希可真正吓到了。她愣了好一会儿才回复平静。
“原来是梁先生,请问您找我有事么?”
存希回话的语调都能让人听出来她是笑吟吟的,这让梁硕反而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应付了。局促了一阵以后,突然从电话筒那边传来医声叹息,轻轻的,可是在存希听来,却像是一种缴械投降的前兆。
“我现在在纽约,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和我喝杯茶。”
“喝杯茶?当然了,虽然我挺忙的,不过一杯茶的时间还是有的。”
存希显得很大度,落落大方得好像两个人就不像是之前闹过那么多不愉快的情侣一样。梁硕当时也不知道自己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就觉得存希这样的态度并没有叫他心里平静多少,反而更乱了。毕竟自己之前选择那个女人,根本不是因为爱。他放弃了存希,更不是因为不爱。
“……那……这个周末,你给我你家里地址,我来接你吧。”
“嗯,我看还是不要了。你到时候给我个咖啡厅地址,我自己开车来吧。”
存希打心眼里不希望梁硕知道她住哪儿,所以想都没想就决绝了这个提议。梁硕尴尬地嗯了一阵,然后什么都没说,就把电话给挂掉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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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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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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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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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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