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兰士!你看起来魂不守舍,难道你看到罗马强盗了?哈哈。”阿尔贝打趣道。
“没准真的碰到了。”
“怎么回事?”
“刚才有两个人在这碰头,他们的对话刚好透过那扇墙被我听到。”弗兰士说,“其中一个人想去后天的死刑现场劫狱,那个被判死刑的人是他们的同伴。”
“你的意思是我们后天可以看到一出劫狱的戏码了?”阿尔贝用一种调笑的语气问,他一直觉得弗兰士的想象力太丰富了,都已经什么年代了,怎么会有强盗存在。
“不。因为另一个人不同意他的方法,他说要用钱使这名犯人得到缓刑,之后再救他。”弗兰士认真地说。
“听起来很有趣,你确定他们不是在开玩笑吗?弗兰士,你总是对那些古怪神秘的事情感兴趣,也许你该去当一名侦探或者家。”
“是不是开玩笑,只要在后天去刑场看看就知道了。”
“当然。”阿尔贝耸耸肩,“弗兰士,我亲爱的朋友,我已经不想再在这些老建筑里游荡了。我这次来罗马竟然一次艳遇都没有,回到巴黎会被人笑死的!”他自信自己是一位子爵,还有五万里弗的年收入,满以为只要到意大利晃两晃,就会有许多桃色事件,使巴黎人惊诧不已。
“好吧,阿尔贝,明晚我们去戏院看看,也许能满足你的愿望呢。”
“好主意!”
第二天晚上,阿尔贝与弗兰士来到了罗马最高级的戏院。弗兰士只是陪着阿尔贝,却没想到在这里遇到自己的一位朋友——伯爵夫人。
阿尔贝迫不及待地求弗兰士为他引荐这位夫人,弗兰士答应了他。他们找了个机会来到伯爵夫人的旁边,弗兰士夸赞了阿尔贝一番,把他说成巴黎最上进的青年,夫人很有礼貌地请他们坐在她的旁边。
弗兰士刚一落座,就被伯爵夫人对面包厢里的人吸引住了。那是一位贵族夫人和一位年轻的小姐,她们的美貌和气质,可以说压过了在场的每一位女士,特别是那位小姐,她穿的是一套金丝织成的希腊式服装,上面装饰着闪闪发光的宝石,就像一位东方的公主般耀眼。
弗兰士不禁拿起望远镜仔细观看,他的注意力从希腊小姐的身上转移到她的旁边,那位夫人穿着水绿色的礼服,胸口绣着美丽的花纹,在领口缀着一圈钻石,优雅而华贵。弗兰士皱了皱眉,他总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她,可是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伊林像是感应到了弗兰士的目光,漂亮的眼睛微微地向他的方向看了一眼。看到弗兰士和阿尔贝都在向这边看,她回头在伯爵的耳边说了句什么。
弗兰士在伊林的目光看过来时马上放下了望远镜,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紧张。他听到阿尔贝和伯爵夫人也在谈论她们。
“伯爵夫人,”弗兰士问道,“您认识她们吗?”
“不,”伯爵夫人回答说,“她们两个我都不认识。我只知道每次都有个黑人奴仆陪着她们来,偶尔也会有一位绅士陪着她们,似乎是那位夫人的丈夫。”
“他现在在吗?”弗兰士问。
“哦,他一定在她们包厢的阴影里,他从不肯坐到前排。”伯爵夫人说,“有一次,我碰巧在走廊遇到了那位先生,天啊,他脸上毫无血色,象是刚从坟墓里挖出来似的,就像一只吸血鬼!”
“噢,”阿尔贝说,“真巧,您说的那位先生已经出来了。”
弗兰士看过去,现在正在上演第二幕,那位夫人和小姐正看得津津有味,而从她们的包厢里走出了一位绅士,他拿着手杖,沿着过道走出了剧场。
回旅馆的路上,弗兰士问阿尔贝:“您觉得伯爵夫人怎么样?”
“哦,非常聪明,又漂亮可爱,谢谢你让我认识了她,让我不至于没有留下一点在罗马的浪漫回忆。”阿尔贝对这晚的活动很满意,“不过,她有点大惊小怪了。老实说,你杀了我我也猜不出她究竟怎会联想到坟墓上去的!那位绅士人长得很英俊,衣服穿得很讲究,一身打扮很有法国人的派头,脸色有点苍白,那倒是实在的,但你知道,脸色苍白正是高贵的特征呀。”
弗兰士微笑了一下,因为阿尔贝也以他的脸色的苍白而自傲。“那么,您对那位夫人和小姐的看法呢?”
“我只有一个想法,就是很希望能认识她们!”阿尔贝说。
“说起来,我觉得那位夫人非常眼熟。”
“哦,弗兰士,我太嫉妒你了,你竟然认识这么多漂亮的女士,请你一定要把她们介绍给我!”
“阿尔贝,我只是说‘觉得’,我到现在还没想起来在哪里见过她,也许只是错觉呢。”
“太遗憾了。”阿尔贝摇头。
回到旅馆后,派里尼老板来到了两个青年的房间,他对阿尔贝说,“先生,您昨天说想在罗斯波丽宫租一个窗口。”
“没错,派里尼老板。可您不是说连最后一个窗口都被俄国亲王定走了吗?”
“两位大人,”旅馆老板神气活现地答道,“基督山伯爵和你们住在同一层楼上!”
“哦?基督山伯爵?”阿尔贝说道,“他就是那位定走了这里其他的房间,使我们不得不挤在这个小房间里的那位绅士吗?”
“正是。伯爵大人听说了你们的难处,派我来告诉一声,请你们坐他的马车,还可以在罗斯波丽宫他所定的窗口里给你们准备两个位置!”
阿尔贝和弗兰士互相对视了一眼,“这位基督山伯爵是怎样的一个人?”
“一个非常伟大的贵族,究竟是马耳他人还是西西里人我说不准。但有一点我知道,他真可以说是贵甲王侯。”
“依我看,”弗兰士低声对阿尔贝说道。“假如这个人真有店家说的那么好,他就会给我们一个更加正式的邀请,而不是这样告诉我们一声就完事了。他应该写一封信,或是……”
正在这时,有人在敲门。弗兰士说道:“请进!”
门口出现了一个仆人,他穿着一身异常高雅的制服,把两张名片递到了旅馆老板的手里,旅馆老板转递给两个青年人。
“基督山伯爵阁下问候阿尔贝·马尔塞夫子爵阁下和弗兰士·伊皮奈阁下。”那仆人继续说道,“请二位先生允许他明天早晨以邻居的身份过来拜访,他想知道二位高兴在什么时间接见他。”
“真巧,弗兰士,”阿尔贝低声说道,“现在他做的可无懈可击了。”
“请回复伯爵,”弗兰士答道,“我们自当先去拜访他。”仆人鞠了一躬,退出去了。
“那就是我所谓‘漂亮的迷攻方式’,”阿尔贝说,“你讲得很对,派里尼老板。基督山伯爵肯定是一个很有教养的人。”
“那么你们接受他的邀请了?”店主问。
“我们当然接受啦,”阿尔贝答道。“我也是为了罗斯波丽宫的窗口才这样决定的。”
作者有话要说:这大概是八年后了~回巴黎的开端,和原剧情比较接近。
48.死刑现场
48.死刑现场第二天一大早,弗兰士和阿尔贝就来拜访伯爵了。
伊林让海黛回到她的房里,她和伯爵来到门口迎接客人。
巴浦斯汀打开房门,弗兰士和阿尔贝就站在门外。他们看到门里的人时,都一愣,没想到基督山伯爵就是戏院那位神秘绅士。
“二位先生,”基督山伯爵走近一步说,“请原谅我没有先去拜访,因为你们已传话给我,说愿意先过来,我也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您太客气了,伯爵。”弗兰士说。
“弗兰士和我对您万分感谢,伯爵阁下,”阿尔贝答道,“您愿意与我们分享您的马车还有罗斯波丽宫的窗口,真是解决了我们的燃眉之急。”
“伯爵,您还没给我介绍您的朋友呢。”伊林款款走上前。
“夫人,请允许我们自我介绍一下吧,因为我们也只是才受到伯爵阁下的恩惠,您说我们是伯爵阁下的朋友实在太抬举我们了,当然我们都希望有那份荣幸。”阿尔贝向伊林微微鞠躬。“在下阿尔贝·马尔塞夫子爵。”
“您太谦虚了,伯爵和我都是非常希望能和你们这样的有为青年成为朋友的。”伊林礼貌地对他笑了一下,心里已对他下了定义:油嘴滑舌的花花公子。他是梅塞苔丝的儿子,她本身就对他有几分抵触。wWW.ΧìǔΜЬ.CǒΜ
“夫人您好,弗兰士·伊皮奈男爵,很荣幸认识您。”弗兰士说。
“你好,弗兰士先生。”伊林看着他的眼睛笑着说,这次是发自内心的笑。当初,在她被所有人鄙视的时候,只有小弗兰士真心的给了自己一个微笑。
弗兰士的记忆又恍惚了一下,伯爵夫人的音容笑貌都让他觉得似曾相识。
伯爵请他们就座。弗兰士和阿尔贝落座后,才有时间仔细打量房间,他们转眼望着房间里这些华丽的陈设,这一切装饰都愈看愈漂亮,难以想象派里尼老板的旅馆里竟然有这么豪华的房间。
“两位先生,这都是那个糊涂的派里尼不好,以致我没有及时帮助到你们。其实我们一直都很想找一个机会来认识一下我们的邻居呢。”
两个青年听到伯爵的话之后欠了欠身子。
“伯爵阁下,”阿尔贝说,“您在罗斯波丽宫所定的窗口,在那儿可不可以看一看波波罗广场?”
“啊!”伯爵说,“波波罗广场上不是说好象要处决犯人吗?”
弗兰士听到伯爵说到“波波罗广场”的时候,身子像触电一般地抖了一下。伯爵的声音竟然和那晚在斗兽场里的人非常相似!
伯爵冷眼看到了弗兰士的反应,一切在他的预料内。
“是的。”阿尔贝答道。
“我昨天已经告诉管家订一个能够看到广场的位置,我想他一定能做好。”伯爵说。
阿尔贝心想,前天派里尼就说已经订不到位置了,他倒要看看这位基督山伯爵有没有那么神通广大。
这时,管家过来了,他叫贝尔图乔,年约四十多岁,体态微胖。“大人,早餐已经准备好了。”
“那么,我们就先用餐吧。”伯爵说话的时候,一个仆人打开了客厅四座门中的一扇,说道,“酒筵齐备!”
所有人都站了起来,走进了早餐厅。
早餐极其丰盛,但弗兰士的精力完全被各种事情所分散了,他一会儿在想伯爵是不是那晚在斗兽场遇到的人;一会儿又偷偷观察伯爵夫人,回忆在哪里见过她;后来他又发现伯爵几乎什么食物都没有吃,这让他联想到了伯爵夫人的吸血鬼言论。
阿尔贝却对早餐很满意,他一边品尝美食,一边和伯爵夫人高谈阔论。
“夫人,我昨天似乎在戏院也看到您了。”阿尔贝说,“那时您身边好像还有一位年轻小姐。”
“哦~你说的是海黛。”伊林说,“我们昨晚确实去戏院了。”
“海黛,多么美的名字,她穿着希腊服装,难道真的是希腊人吗?”
“是的。”
“她是您的朋友?”
伊林看了伯爵一眼。
伯爵说道:“她是我从君士坦丁堡买来的奴隶。不过,我们一直她当做女儿来养育。”
“哦,真是不可思议。”阿尔贝说,“自从我来了罗马,各种新鲜事不断发生。”
“哦?还有什么趣事?”伯爵饶有兴致地问。
“昨天有人告诉我,晚上出了城门就别想回来,那里有天下第一的强盗在等着抓我们呢,结果我们还不是平安回来了?”阿尔贝说,“要我说,这一定是罗马人想出来的主意,为了吸引人的!”
伊林不可察觉地笑了一下,“您可不要完全不当真,据我所知,强盗是有的。”
阿尔贝笑道:“那正好,我一直抱怨现在太和平,不能让我像家父一样上战场打拼。不如我带上几支枪,出去抓几个强盗回来!”
伊林看到伯爵的脸色刚刚沉了一下又恢复正常。
“这么说,您的父亲是一位军人了?”伯爵似乎是不在意地问。
“是的,他曾在布蒙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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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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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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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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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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